苏溪遥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心里异常紧张慌乱。倒不是她为美色所动,实在有些记忆太深刻了。六年间她偶尔也会做梦。梦里,暗红色的丝绒床单上,浑身赤裸的男人抱着她用力冲刺,深夜的喘息声都埋在彼此颈间,她的指甲会划过他精壮的脊背,留下格外明显的血痕。虽然羞于承认,但梦里那个人就是瞿夜辰。苏溪遥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她师承华老,给不少人针灸都要脱衣服,看谁的身体都跟看人偶没两样,怎么到瞿夜辰这里就……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又看了瞿夜辰一眼。男人的头发已经擦的半干,最后一颗水珠挂在锁骨上,苏溪遥一眼扫过去,水珠恰到好处的滑落。苏溪遥的视线下意识的跟了过去。等视线里出现了不属于人体正常肤色的一抹暗红时,苏溪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脸颊也浮上了羞人的粉色。她赶紧偏过头,随手拿起佣人准备好的衣服丢过去,颤声说:“你你你不穿衣服乱晃什么?”
瞿夜辰长臂一展捞住了衣物,抬头看见了苏溪遥躲躲藏藏的视线,渐渐眯起了眼。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当初他昏睡的时候扒自己衣服还挺起劲,他当是个多厉害的,现在不过是从躺着变成站着,居然还脸红了。真是难得啊。男人想起自己刚刚用瞿阳的身份站在别墅外,女人对自己决绝的一幕,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报复欲,他捏着衣服,舌尖舔了下后槽牙。“我怎么乱晃了,苏神医?”
苏溪遥一直没敢看他,听见他抖动衣物的声音,还以为这少爷已经穿好了,结果一抬头,差点撞上一副温热的胸膛。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走到了她身前。苏溪遥看着眼前线条分明的肌肉大脑有一瞬空白,片刻之后才愣愣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瞿夜辰往前又跨了一步:“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穿了是吧。”
苏溪遥被他逼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是,你得穿……”“那你又说你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苏神医,你也太难伺候了点。”
“我没有……”独属于雄性的侵略气息始终萦绕鼻尖,一进一退间苏溪遥的脸红的要往下淌水,眼睑处也浮上了莹莹一层水光。直到后背撞上了墙壁,她一闭眼,飞快地说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她是被逼急了,颇有眼一闭心一横的味道,浑然不知自己这抬头闭眼,整个人都羞红了的模样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良久她才听见一声闷笑。笑声起的胸腔震动挨得极近,温热的皮肤似有似无扫过鼻尖,苏溪遥整个人又是一抖,缓和了一下才敢悄悄睁开一只眼睛。不成想男人跟个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的把展开的衣物披上了肩。居然穿上了?......苏溪遥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滋味,但不敢深究。瞿夜辰卷好了衬衫衣袖,淡声道:“下针吧,苏医生。”
苏溪遥还在走神,瞿夜辰没得到回应眼尾一扫:“还是要我再脱了方便你下针?”
苏溪遥才降下去一点温度的脸瞬间又爆红,哪里还敢再跟他搭话,一把就把人按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