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刺杀我,我没有理他,如今这又来了第二次,我若是再不理,只怕以后不会有安生日子。他若只是惹了我,我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他,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向我爹还有你下手,围场那一次算是九皇叔命大,若是那日你……”百里倾颜语气微冷,眼神中都是满满的痛苦,帝氿殇看着百里倾颜的眼睛,用手覆了上去,他想驱散百里倾颜的不快乐,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一行清泪自百里倾颜的眼中流下,帝氿殇感觉到了手心的湿润,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慌张,不知如何是好。他从未见过百里倾颜哭过,却也知道这眼泪是为他流的,反而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帝氿殇不知道那日,崖底的百里倾颜有多么伤心,若是知道,定也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收到半分伤害,因为她会心疼,会难过,会流泪。帝氿殇牵起百里倾颜的手,将那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那里隐隐作痛,痛到有些无法呼吸。“别哭,孤心疼。”
帝氿殇语气温柔,却又一丝丝无力。却不知百里倾颜哭的更凶了,眼泪从帝氿殇手中的缝隙之中流下,滑落到了百里倾颜光洁的下巴,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帝氿殇移开了覆着百里倾颜的双手,百里倾颜闭着眼睛,不断地有眼泪从眼中流出来。这份苦楚,在帝氿殇醒来以后就被她深深的埋在心底,不曾想会在此时爆发,那时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此时才会如此后怕。帝氿殇轻轻擦拭着百里倾颜的眼泪,然后说道:“孤陪你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帝氿殇与百里倾颜成双成对出现在了皇宫的屋顶之上,月光下,暗影涌动,宛若两只飞舞缠绵的蝴蝶。两人来到安心殿,却没有发现君越的身影,这个时间,君越……百里倾颜看着帝氿殇?帝氿殇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后宫。”
百里倾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和帝氿殇向后宫出发。此时此刻,凌王身在太子的东宫之中,将这几天朝堂之上的事一一说给君漓渊听,在没有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他便一直如此。“百里将军中毒这件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就只有天下百姓了。”
凌王对百里楚雄中毒这件事不喜不忧,持中立态度,关键是他无心皇位,若是关注那些,也是因为太子。“你不必冒着被父皇责罚的危险,将朝堂之事说给本宫听,本宫的太子之位,坐不坐的住,还不是父皇一句话的事。”
毕竟父皇下旨,不许任何人探望,他不想连累了君凌灏。“三哥并无过错,父皇并不会轻易废立太子,如今的这件事,本王一定会为三哥解决。”
君凌灏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的这条命可以说是三哥给的,小的时候都是三哥处处帮助他,现在也是他该帮助三哥的时候了。“若是陷害,他们必定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这一次就听天有命吧。”
君漓渊身为太子有太多的无奈,若是失了太子之位,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谁!”
屋顶之上传来了瓦片碎裂的声音,君凌灏宛若惊弓之鸟,立刻站起来身,他来看望三哥的事情不能被发现,否则他若被父皇责罚,谁还能救三哥出去。“三哥,你别动,本王出去看看。”
君漓渊来不及阻拦,想让他小心一点,也没说出口。君凌灏刚刚出门,就发现了两个远去的身影,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下微动,然后跟了上去。百里倾颜和帝氿殇是何许人也,很快就发现了君凌灏的存在。“九皇叔,有人跟着我们。”
百里倾颜猜测这个人并不是宫中侍卫,否则此时应该会惊动皇宫中所有的人来抓他们。他这般做为,只能说明他出现在皇宫之中,也不是光明正大的,那甩掉便是。“前面是毓良宫,我们先下去。”
帝氿殇带着百里倾颜飞身落下,这是君凌灏母妃的宫殿,他要如何能不熟悉,心中担心刚刚进去的两人是刺客,伤了良妃,君凌灏不假思索就进了毓良宫。百里倾颜同帝氿殇几经辗转终于摆脱了君凌灏,君凌灏其实是担心良妃的安危,直奔良妃的住处而去。静谧的夜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耳边时不时传来风吹动树枝的声音,‘沙沙’作响,让君凌灏感到诧异的是,良妃的门前并没有丫鬟人守夜,里面灯光依旧。君凌灏只身上前,刚想敲响房门,里面却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