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紫又看了看其他的东西，从笔墨纸砚，一直到屋中的摆设，都是上上品，未免太奢侈了。鹿剑心和鹿剑波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麻木，甚至说有些恐惧，更多的还是疑惑，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鹿小将军，你父亲哪来的这些东西？有些可是连我都没有见过的，鹿大将军倒是好本事，莫非是旁人送的？”

“可是旁人为什么送他这么贵重的东西啊？有事相求，求的是什么事儿？能够比得上如此贵重的东西。”

卫靖勉一手托着黑瓷笔筒，一手摇着折扇，嘴上还念念有词，语气嘲讽。好一个鹿大将军啊，果然，东陵国的官员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喜欢贪。卫靖勉挑衅的看向顾知寒，这就是你们国家的栋梁？顾知寒面沉如水，眉梢眼角俱挂着不悦。鹿剑心心跳漏了几拍，犹如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我父亲不是贪官。”

卫靖勉似乎欺负鹿剑心上瘾了：“我没说你父亲是贪官，不过总要弄清楚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吧，堂堂的鹿大将军，东陵国国之栋梁，竟然有如此多的珍宝，你们不觉得好奇吗？”

反正他是挺好奇的。“卫靖勉，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风灵紫适当的开口，随手拿过书架上的书翻看了两下，“眼下最要紧的是找找有没有可疑的东西，至于鹿家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别忘记你是谁？”

“……”卫靖勉撇了撇嘴，就给风灵紫这个面子。玄空拿了一只白色的白瓷净瓶走了过来。“师姐，这件东西好像不对。”

玄空的声音虽小，但在场之人都是多年习武而力惊人，听得一清二楚。风灵紫刚接过来，就被卫靖勉拿走了。“你干什么啊？”

“这只白瓷净瓶是上上之选，看这成色和胎釉，都是佳作，年头应该很久了，如今在市面上很少能够见到如此纯质的白瓷净瓶了，文人墨客都喜欢，用来插梅花最好看。”

只是可惜中看不中用，除了插花也没别的作用了。顾知寒打量着白瓷净瓶这瓶子，外观优雅大方，胎釉上色自然，如此纯挚的白瓷净瓶的确是不多见。“上面有尸气，应该是陪葬之物。”

顾知寒语出惊人。“什么？”

卫靖勉吓了一跳，这东西竟然是陪葬之物。卫靖勉嫌弃的把瓶子塞到了玄空手中，狠狠地擦了擦手。“我刚刚拿了它，会不会沾染了尸气啊，要不给我个护身符？”

“没事的，给你也是浪费。”

风灵紫拒绝了他。“这只瓷瓶是陪葬之物，不过，上面的味道已经几乎快没有了，想来应该从墓底下拿出来有三两年的时间了。”

风灵紫若有所思，朝着顾知寒挑了挑眉，鹿大将军的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从墓穴里面拿的吧。有的时候朝廷为了凑齐军饷，也会找擅长盗墓的人去挖掘古人的坟墓，凑齐了银两用来给士兵发放军饷，用来打仗。古时候的摸金校尉就是这么来的。难不成满屋子的稀奇珍宝，都是墓穴里面拿上来的陪葬品。卫靖勉取出帕子用力的搓着手心，不一会儿就搓红了一大片。鹿剑心鹿剑波互相对视着。鹿剑波率先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儿，什么盗墓他连听都没听说过。鹿剑心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之前也从来没有听父亲提起过，难道说父亲为了凑足军饷，让人去挖坟掘墓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父亲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父亲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沾染的。“太子殿下，前些年朝廷收入不佳，国库根本发放不出银两来，将士们险些饿死，是我父亲东拼西凑，凑足了军饷，发放给兵丁，才保住了这些人的性命，或许我父亲的确是盗了人家的坟墓，不过他的出发点一定是为了衡武城，为了衡武城力的士兵和百姓。”

鹿剑心声情并茂的说道。鹿剑波见鹿剑心跪着，也跟着跪了下来，心中的惊讶难以平复。大伯他竟然去到人家的坟墓。即便是为了军队分发军饷，也不该去挖人家的坟墓，家中不是还有一些产业吗？他不这么做，不过是利用别人来成全自己的名声，况且，如果真的是为了衡武城的士兵的话，没有必要留下这满屋子的稀奇珍宝。“只有这只白瓷净瓶，沾染着尸气应该是从墓穴底下拿出来的，至于其他的东西，我想应该和盗墓没有关系。”

风灵紫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不否认这些东西是拿脏东西换来的。”

从墓穴底下拿出来的东西，转眼间就卖个高价。鹿剑心的脸阴沉了下来，他知道现在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了。“谷主之前，大将军借给我们的宅子？”

刘瑞的话说到一半，剩下的话没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么大的一个四进宅子，哪怕是在衡武城，应该也需要不少的银子，鹿大将军随手就拿出来了，这买宅子的钱是从哪儿来的？鹿剑波身子一震，突然想起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有一份宅子的地契是三进的宅子，在长兴街那一带，母亲说是大伯送的。这么说来，大伯在外面还有不少的东西，一个四进的宅子，一个三进的宅子，需要很多的钱，而且之前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大伯背着他们到底做了多少的事情啊？这件事情，堂哥知道吗？“那个宅子是我父亲从一个客商的手里买的，当时，客商家中处理一些事，急需要转手，衡武城内能够一下子买下那么一大宅子的人少之又少，我父亲原本是打算买下它，留作心菱的陪嫁的，宅子绝对不会是用阴暗的钱买的。”

父亲既然不让他和妹妹知道这件事，以父亲的性子，同样的也不会让他们沾染这些污秽的事。鹿剑心回忆着，隐约抓到了一点儿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