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顾知寒镇着,下面又老将虎视眈眈,他们兄弟两个的处境举步维艰,稍有不慎,衡武城怕是就没他们的容身之所了。以前鹿心菱也长长仗着鹿家欺负别人,如今被人欺负或许也是因果报应,没什么可说的。鹿剑心本来已经决定算了,听了妹妹的话,又坚定了信念,有些事不能让。“风姑娘,你是不是故意伤我妹妹的脸?”
“不是啊,我和玄空在演练阵法,演练的好好的,突然就听到尖叫声,然后她就跑过来质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风灵紫顿了顿,有些阴阳怪调的说,“我哪里知道那里有人呀,再说正常人谁会好端端的在那里偷听呢?这偷听的人磕着碰着了也能怪到我的身上,我还真是无辜。”
玄空以为风灵紫是真的受了委屈,重重地点头,“我可以证明,当时师姐和我在一起,我们正商量着如何对付青阳道长,突然就听到叫声了,后来她还想打师姐,如果不是我拦着的话,师姐都要被她伤了。”
顾知寒又翻了一页,嘴角下沉,冷若冰霜。刘瑞放下茶之后,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怎么感觉有点冷呢!“再者说了,白圣终究只是只狐狸,难不成要跟畜生讲道理吗?他虽然是我师姐养的,但是我师姐也不可能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或许就是个意外呢,本来是件小事,结果你们却到这里来胡搅蛮缠,摆明了就是仗势欺人,有句话叫做以弱示强,鹿大将军死了,你们就应该挺起腰板来才是,没有道理哭天抹泪的说自己委屈。”
“我师姐再怎么样也不是你们能够欺负的,换句话说,如果师姐真的要刮她的脸的话,怎么能够刮得这么浅,这么浅的伤也叫伤吗?”
风灵紫低着头偷笑,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简直要给玄空鼓鼓掌了,瞧这话说的,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句没说,真有水平。哪像是某些人呀,在那里装听不见。顾知寒若有所思,仿佛知道风灵紫在看他,悄悄地抬了抬眼,嘴角弯成了一个弧度。衡武城内依旧有不少人是支持鹿剑心,两兄弟也十分的争气,要不了几年衡武城还得交给他们兄弟二人,今日的事情不宜闹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他已经让刘瑞关键的时候出来做和事老了,没想到说这话的人竟然被玄空说了。刘瑞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忍不住朝着玄空看了过去,没想到这个小道士,口齿如此的伶俐,竟然比他还好。这么一说,简直就把鹿心菱说成是恶女人了。鹿心菱的确是在胡闹,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是鹿大将军,所以才在这里闹来闹去的吗?说到底,谁会真正在意她呀?就这么点小伤,谁身上没有几个,就是风姑娘跟他们下墓的时候也时常被划伤,人家都没说什么,结果她说好要死要活的。要真的死了,耳根子还清静呢。鹿心菱的脸一会青一会紫,紧张的看了顾知寒好几眼,却发现他依旧如老僧入定一般,除了时时翻着策论,基本没动。鹿心菱心中委屈极了,明明受伤的那个人是他,结果反倒是他的错了,动手的人明明就是风灵紫,做错事的人也是她,结果到头来竟然都往她身上推。滚烫的泪水从鹿心菱的眼角滚落到面颊,凄楚柔弱,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太子殿下,你就这么纵容你身边的人吗?你就不怕外面的人说你识人不明吗?”
“……”顾知寒没说话,身体无形中释放了一种威压。鹿剑心不由得心尖儿颤了颤,急忙拉住了妹妹。“我妹妹她受了伤所以才胡言乱语的,殿下别跟她计较。”
“……”顾知寒依旧看着策略,没说话,双腿却跨了出来,大刀金马的坐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攻击一般。“……”鹿剑心越发紧张了,感觉后背都在冒冷汗。鹿剑波偷偷的扯了扯鹿心菱的衣袖,见好就收。“我又没有说错,明明就是她的错,可是你们却非要按到我的身上,我做错什么了?”
鹿心菱突然大哭了起来,她想要靠在鹿剑心的身上,但此时鹿剑心正向顾知寒请罪,她只能靠在红梅的身上,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咕噜……”风灵紫肚子响了。顾知寒抬起眼帘看了过去,饿了?风灵紫点了点头,没心思跟她争辩了,而且她也觉得她好像有点太欺负人家了,如果按照智商来的话,她应该比她大挺多的,没有道理欺负一个小朋友。“行了行了,你就别哭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我这里刚好有十两银子,现在给你,我们两个就算两清了好不好?你要是再闹下去,可就真的没脸了,大家这么多人还等着吃饭呢,走吧走吧。”
风灵紫把十两银子硬塞到了她的手里,趁着鹿心菱惊愕的时候,忙转身拉着顾知寒便走了。转眼间就没影了,等到鹿心菱追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她气的把十两银子扔在地上,“谁稀罕你的十两银子,太子殿下你真的不管吗?”
两个人离开了军营,找了一家阳春面面馆儿,点了两碗面。从始至终,顾知寒都没有问起白圣伤人的事情,其实是从鹿心菱伤口上来看,应该是胡乱抓的,如果真的是故意的话,爪子的力道应该是从上往下,可是那力道却是从下往上,倒像是慌乱之中抓破的。风灵紫这一上午都在考虑对付青阳道长的事情,耗费了不少的脑细胞,一碗阳春面根本不够,直接再点了一碗,等她吃完了两碗,顾知寒才吃了一半儿,动作优雅,赏心悦目。听说每天跟喜欢的人吃饭,可以延年益寿。以后若是天天和他这样吃饭,没准寿命真的能够延长。风灵紫单手支着下巴,眼中的甜蜜都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