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自己妹妹的哭诉,李隆基面无表情的对玉真公主说到:“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驸马当真做了有违律法之事,朕为一国之君,妹妹为大唐公主,更应知道国法之重!若是我们皇族都不尊律法,肆意妄为,又怎么教导天下。”
李隆基平日里本就不喜自己那个妹夫,没有什么才能也就罢了,如今大唐盛世也不缺一个两个人才,但这柴子墨不仅无才更是无品,作为驸马心胸狭窄,狂妄自大,肆意妄为,就李隆基知道的自己妹妹就已经为她的男人擦了不下十余次屁股,更不要提李隆基未曾知晓的事情,若不是顾及自己妹妹的清誉以及皇家脸面,李隆基把心不得下旨休了柴子墨,此次柴家更是犯下如此大事,无论是袭杀卢齐卿还是蒲州事件,都足以让柴家柴温瑜一脉全部下狱,一向对妹妹极好的李隆基心中正是希望自己妹妹能够通过这个机会合情合理的与柴子墨断了关系,又怎么会答应玉真公主的请求绕过柴子墨呢,更何况此次柴家给自己招惹的麻烦,李隆基身为皇帝也都不好过多插手,而且从刑部传来的消息称,这柴子墨似乎隐约还是当年袭杀卢齐卿的推动者,李隆基作为一代圣主怎么会因为妹妹的求情就绕过柴子墨。“皇兄,可是,可是……”听到李隆基的话,玉真公主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与自家哥哥说这件事情了,见到玉真这般模样,李隆基心中也不由得痛了一下,李隆基神色一缓,对玉真说到:“玉真,朕想知道你心中对柴子墨到底有多少感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妹妹与柴子墨夫妻多年育有一女,说心中没有丝毫情感那是自欺欺人,可,可驸马这些年来在外沾花惹草之事,妹妹心中也明白,为了自己的脸面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妹妹只能当做不知道,甚至偶然还会替他遮掩一些事情……”也许只有在自己同母的各个面前,玉真公主才会露出这样的柔弱,这样的柔弱她甚至没有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表露过,由于经常帮柴子墨善后,甚至不惜以皇家公主公主的身份强行镇压,在许多人看来玉真公主就是一个极为霸道之人,然而只有她的内心深处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小女儿,需要一个男人来呵护,很可惜遇人不淑,柴子墨并不这样的一个人,这也是为何这些年来玉真公主越来越霸道的原因,一方面是自身地位带来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家庭生活的不幸福吧,在不幸福中还要保住自己公主面子,玉真公主这些年确实也过的很难。当玉真述说完这一切之后,李隆基沉默了,他没想到当年一桩婚事竟然让自己的妹妹这些年过的如此难熬,心中对柴子墨的恨意也更是加深了不少了,李隆基屏退了所有人这才对玉真公主说到:“玉真,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既然这柴子墨如此不堪,那不如将其休之,我明白你不想丢下自己的面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余生还有至少三十四年,难道这些时间你都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隆基一句话立刻让玉真公主从自己的梦中惊醒,她对李隆基说到:“兄长,小妹听你安排。”
“如此就好,此次柴家柴温瑜犯下大错,形同谋逆,柴子墨也脱不了干系,趁着这个机会,朕正好下旨剥去柴子墨驸马身份,至于日后再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即可。”
玉真公主今年不过二十七八,放在后世如此年龄没有谈恋爱的都有,还算年轻,以她公主千金之躯再找一个如意郎君还不跟玩儿似的,大唐也不像后来的宋明等时代理学发达,女子再嫁虽不常见,但也不少见。有李隆基的话,玉真公主也不再思考救自己驸马的事情了,不过一向霸道惯了的玉真还是向李隆基告了安江顺的状,说安江顺强闯她公主府,丝毫没有将她放在严重,听罢李隆基笑了笑,这安江顺强闯公主府的事情他在玉真公主来之前便已经知道了,不过安江顺此举也算是事出有因,谁让公主府护卫不配合呢,加上安江顺不过十八岁,年轻气盛做事不周全也能理解,不过当着自己妹妹的面,李隆基倒也不太好刻意维护自己的臣子,李隆基只能对玉真说到:“安江顺此举确实有些过了,待后面,朕自会处罚于他,不过安卿不过一十八岁少年,年轻气盛做事冲动,小妹你可是我大唐公主自然不会与这样一个年轻人计较的对吧?”
“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此事小妹就不与他计较了。”
安江顺是李隆基极为看重的青年将领,这个玉真也知道,她也不是毫无头脑的女人,见到自家皇帝哥哥并没有要处罚安江顺的意思又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玉真便顺着李隆基给她的台阶下了。“嗯。”
“兄长,小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兄长答应。”
就在李隆基打算继续处理政务的时候,要走的玉真公主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李隆基说道,李隆基抬头问道:“玉真你说。”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与驸马之间并无较深情感,但妹妹我还是斗胆想请兄长日后能饶驸马一命。”
玉真对李隆基请求到,通过刚才李隆基的那些话她也知道了柴子墨在此次事情中牵扯颇深,全身而退自然是不可能了,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些年,玉真还是希望能保住柴子墨一命,哪怕是发配边疆也好过身首分离的下场要好。见到自家妹子真心实意的在恳求自己,李隆基想了想点点头对玉真说到:“朕会考虑的。”
“多谢兄长成全!”
“嗯,退下吧,朕还要批阅奏章。”
“玉真告退。”
……在玉真公主进宫为驸马求情最终被李隆基劝服结束这段感情的同时,刑部司徒建木、安江顺两人与崔青等人的交锋才正式开始。“崔侍郎,今日请你来刑部主要是为了此前有关渤海军护送贡礼之车队在蒲州遇袭一案需要崔侍郎配合调查,这样做也是为了尽快查清案情,还望崔侍郎见谅,想必当日在朝堂之上崔侍郎也听见了,圣人只给了某二十天时间,此案又牵扯到崔氏族人,为了崔侍郎家族声誉,也是为了一个公道,本官还是希望崔侍郎能配合本官尽快查清此案。”
司徒建木嘴上说着让崔青配合,实际上他和一旁的安江顺还有一部分刑部官员都心知肚明,请崔青回来过不是走个形式,证据他们已经掌握了,此时将崔青请回刑部只是为了套出一些有关郑氏参与此事的证据,司徒建木现在掌握的证据中并没有太多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郑氏也参与了这件事情。“司徒尚书,你说什么某一句都听不懂,圣人令你查案又没有命本官查案,二十天查不查的出来和本官有什么关系?”
崔青一脸疑惑的看向司徒建木,见到崔青如此不配合,司徒建木心中也是窝火,大家都是上层人士,潜规则刑罚不加身是吧,别以为我司徒建木是那种只会屈打成招的官员,司徒建木冷笑两声从案桌上抽出两份卷宗丢在了崔青身前,“崔侍郎好好瞧瞧吧,这上面的内容想必崔家主你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看着自己身前的两份卷宗,崔青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司徒建木绝对是有备而来,刚刚带着柴子墨回到刑部的安江顺正好瞧见了这一幕,见崔青迟迟不敢打开卷宗,安江顺不由得讥笑到:“怎么,堂堂崔氏家主竟然连一份卷宗也不敢打开了?”
作为一家之主,崔青自有自己的骄傲,就算知道安江顺这是激将法,为了不被人小看,崔青冷哼一声后说到:“谁我某不敢打开了。”
崔青抄起其中一份卷宗打开,这不看或许还好,看了之后崔青顿时明白为何司徒建木和安江顺都是一副吃定自己的表现,原来他们手中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令他崔家声名扫地,他崔青也逃不过一个欺君罔上的谋逆之罪,若是一着不慎,甚是整个崔家都会因为他彻底走向没落。崔青额头冷汗直冒,他万万没有想到崔氏这么多秘密都被朝廷掌握了,而且此时刑部都已经查出了这些事情,宫中那位肯定也知道了这一切,更重要的是,卷宗上面写着的大部分事情都有证据证词以及证人为证,他是百口难辩啊,一想到自己家族今后的下场,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崔青立刻就颓废了下去,呆坐在椅子上,见崔青如此,司徒建木和安江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看样子崔青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打破了,就看能不能从崔青的嘴里掏出一些关于荣阳郑氏也参与了蒲州袭击事件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