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安江顺带着阿史德氏和安延偃一同进攻觐见李隆基,安延偃和阿史德氏第一次来到大唐皇宫,都看花了眼睛。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片片行云着蝉鬓,纤纤初月上鸦黄。鸦黄粉白车中出,含娇含态情非一。妖童宝马铁连钱,娼妇盘龙金屈膝。……一手卢照邻《长安古意》正好能说明安延偃夫妻两人看到的场景,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乎是要腾空飞去,太极殿在照耀下闪耀着刺人的光芒,安延偃和阿史德氏不得微微眯起了双眼。走进皇宫,来来往往的力士宫女还有四处巡逻的金吾卫士卒身上华丽的甲胄都让安延偃惊讶不已,在渤海的时候他就已经惊讶于自己这个继子麾下大军的精锐和装备的豪华了,没想到来到大唐皇宫他们看到了大唐中央禁军身上的装备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井底之蛙。不由得,安延偃的动作都谨慎了不少,马上就要见到大唐皇帝了,安延偃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激动,毕竟大唐皇帝以前那可是被称之为天可汗的存在,虽说后来因为突厥人和大唐关系闹僵后,许多突厥人便不再视大唐皇帝为天可汗了。“臣安江顺参见圣人。”
安江顺上揖手行大礼到,一旁的安延偃和阿史德氏也学着安江顺的给李隆基行礼。“臣安延偃(妾身阿史德氏)拜见圣人。”
龙椅上的李隆基见安江顺三人来到,赶紧让安江顺三人起身:“两位爱卿还有安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言语之间颇为热切,当然他这种热切也只是针对安江顺一人而已,至于安延偃夫妻两人在李隆基看来不过是两个普通的臣子罢了。起身后,安延偃立刻主动的对李隆基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与忠心,听到安延偃这么上道,李隆基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安延偃主动举族南迁也彰显了自己这个皇帝的英明神武。这拜谢闲聊也结束了,李隆基笑着说到:“让朕想想,安卿一定不是单单来看看朕?想必最主要还是来与朕商议婚事?”
今天安江顺携自己父母两人一同进宫肯定不是简单的来觐见自己,感谢自己,是有进一步的目的的,而且根据李隆基的了解,安江顺和自己养父的关系并不好,能让两人一同进宫那只能送聘礼请期来了。“陛下真是料事如神,今日臣父母与臣一同进宫觐见陛下一来是为了感谢陛下赏赐,二来则是为了臣与长公主之间的婚事,臣是给陛下送聘礼来了,三来则是为了请示陛下这婚期一事。”
安延偃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封折子封面上写着聘礼两个字,有一旁的力士递交给高力士,再由高力士吟唱到:“宝马八匹,白银两千两……渤海珍珠一箱!”
“嗯。”
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安江顺说到:“安卿厚意朕已经看到了,至于这婚期嘛,待朕让钦天监太史令找到一个黄道吉日后再行通知安卿。”
“臣遵旨!”
“安郎,你可知今日朝中对你颇有微词啊。”
李隆基突然对安江顺说到,安江顺脸色白了一下立刻又恢复了正常,安江顺微微欠身说到:“不知道陛下所言何事?”
“有人说你私自屯兵图谋不轨。”
李隆基语出惊人,不仅是安江顺脸色大变,就连一旁的安延偃还有阿史德氏脸色都变了,谋反这可是大罪啊,一旦确定那可是要诛九族啊。不过安江顺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因为他明白李隆基根本没有相信这些所谓的造反的谣言,不然刚才李隆基刚才也不会和自己聊那么久关于婚事的事情,李隆基身旁的高力士也在用眼神对安江顺示意,让安江顺放心。当然不管如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安江顺赶紧装作诚惶诚恐的说到:“陛下,这都是一些不明真相之人在污蔑微臣,微臣对朝廷对陛下历来忠心耿耿绝不会又谋逆之心,若是陛下不相信,待微臣与长公主晚婚后陛下可将另寻人任安东都护一职,微臣回京做一个散官驸马爷,若是朝廷需要,臣也随时可以奔赴战场。”
安江顺大义凌然的话不仅让李隆基有所触动,就连殿内的力士宫女也都能感受到安江顺言语中的拳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