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陷阵营后备士卒与几个普通步兵营的演练开始了,此次演练,安江顺对所有府兵步卒直言,与他们对战的陷阵营士卒都是后备营的兄弟,实力不是最强的,而且演练中虽说陷阵营都穿着重甲,但是只要“敌对”方能够击中两次,那么这个士卒就算作“阵亡”退出演练,当然必须是击中主要部位,击中四肢只能算受伤,当然若是两只手臂都被击中了那也必须退出战斗。上午辰时五刻,演练正式开始,八百人后备陷阵营士卒对战两个满编营府兵步卒,没有弓弩手,纯粹的步兵对决。八百人对四千人,兵力对比一比五,在很多人看来或许这是一场并不公平的对决,但实际上所有观战的将士都知道,其实人多的一方才是劣势方,因为他们都是普通府兵,不仅装备比不上陷阵营,训练也不如陷阵营,更别提实战经验了,与他们对战的陷阵营士卒虽说是后备营的,但就算是后备营那也是从安东军各部抽调的精锐,战场经验相当丰富。“演练开始!”
王忠嗣大声下令到,今日的演练由他主持。哼哈!陷阵营将士在校尉张一山的指挥下组成了一个攻防兼备的阵型主动发起了进攻,一开始还有人提议他们人数较少要采取防守反击的策略,但是张一山否决了这个提议,他们现在可是后备陷阵营,那就代表了陷阵营的荣誉,作为陷阵营的人他们怎能被动反击呢。那肯定要主动进攻啊。所以张一山作为指挥官一上场就摆了一个攻防兼备的阵型,对方四千人优势兵力肯定会采取包围的策略,所以在进攻的同时他也必须做好四面受敌的准备。“进攻!”
参与演练的队伍使用的兵刃都是木制的,上面沾满了白灰,既然是演练,自然是不能够使用真正的兵刃的。“兄弟们,杀!”
战斗持续了足足两刻钟时间,既然是演练,又不会真正的死人,每一个士卒那都是拼了命的战斗,不过这还是不能改变府兵战斗力比不上陷阵营的事实,安江顺给演练制定的规则是陷阵营士卒身中两刀致命伤就必须退出战斗,如此最大限度的降低了重甲在战斗中能起到的作用,拉近了双方装备差距,可就算是这样大部分府兵还是连陷阵营士卒的身都没有接近就宣布阵亡了退出了战斗。连续两场演练下来,让所有观战士卒都见识到了威名赫赫的陷阵营真实战斗力,而且他们今日看到的还是后备营的,陷阵营真正的主力都没有上场,据一些抽调的安东军军官在营中所说,那就是安帅担心陷阵营主力杀性太强,误伤了袍泽这次啊没有让陷阵营主力参与演练。虽然受限于现有条件,演练没有完全展现陷阵营的战斗力,也没有让府兵们发挥出自己全部能力,毕竟木刀木枪和真刀实枪的干还是有差别的。不过就算是如此,这一日的演练还是让府兵们看到了己方军队还是非常强大的,增强了己方军队的信心。八月二十七日,大食人的主力终于出现在了龟兹城北十余里的地方,龟兹城立刻进入了全城戒备装备,大量守城物资被搬上城墙,格雷戈里再度来到城外请求面见安江顺。听到守城将领汇报,安江顺想了想拒绝了格雷戈里,让传令兵去回信大食人,就说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有本事就攻入城来。并且还特意嘱托传令兵话怎么难听怎么去传,态度要多不好就多不好,安江顺这是打算激怒大食人,甚至他还让传令兵在城内收罗一件女人衣服就说是送给哈里的礼物。收到安江顺的回话,哈里那是大怒啊,连带着格雷戈里也是被哈里一顿臭骂,这就是你说的手到擒来,一去说就能让大唐人投降。被总督一顿臭骂的格雷戈里只能低着脑袋不敢说话,哪怕是哈里嘴里的唾沫都飞到了格雷戈里脸上,他也不敢动弹一下,知道哈里将气都出完了,格雷戈里这才说道:“这唐人定是觉得我们无法攻下城池才会如此,总督我们要做的就是狠狠教训唐人一次,这安江顺就会乖乖投降了。”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那明日就让这安江顺见识见识我倭马亚大军的厉害,一个嫩头小子也敢和我对抗,不知所谓!”
哈里不屑的说到,身为东方总督,哈里接触最多的是最先溃败的吐蕃人,突厥人接触的并不多,一方面是因为突厥人彻底败亡时间较吐蕃人较晚,一方面则是因为安江顺以雷霆之势干掉了突厥人王庭,很多突厥人并不了解具体情况。相反吐蕃人对张守珪就非常了解了,这也让哈里觉得自己连张守珪都干死了,现在干一个不知名的安江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情报的匮乏让哈里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判断,也为最终大食人的战败埋下了祸根,哈里对安江顺的轻视与不了解让哈里轻敌冒进,使得自己以及大军陷入了一个不利的局面。不过此时哈里还不知道这些,他现在愁的是自己的后方粮道,不管哪个时代哪支军队要保持战斗力最根本就是要让大军随时都能吃上饱饭,若是吃都吃不饱,何谈战斗力呢?而自从安江顺抵达龟兹后,唐军骑兵对大食人后方粮道的袭击更胜从前,漫长的运输线上,每一处都有可能成为唐军骑兵突袭设伏的战场,哈里大军绕到龟兹以北后,粮道再度拉长,哈里手下的数万骑兵也是疲于奔命才勉强维持住了一条随时都有可能被唐军截断的粮道,面对如此情况,哈里也是非常头疼,不管他怎么瞧不上纨绔的安江顺,但是这唐人骑兵的骚扰和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必须尽快想到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