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最后几天,安江顺是在潭州渡过的,他是来处理水贼洗劫陈家的案子,经过潭州府衙捕快以及本地军队的追踪,水贼洗劫陈家很是匆忙,留在老宅的陈家人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余人全部被杀,只有少量家丁丫鬟逃过了一劫。抵达潭州的当天,安江顺就带着上百亲兵赶到了陈家,探望了陈家老太爷,并且对老太爷表示:“老太爷放心,本帅一定会擒住这些贼寇,还陈家一个公道,一定不会让贼寇逍遥法外,就是不知道老太爷还有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情况是否能告知本帅一二。”
“老朽在此代表陈氏族人谢过冠军侯。”
这陈老太爷也是个好演员,都这样了,愣是就像那些真贼寇背后没有他们的支持,他们只是单纯的无辜受害者,安江顺也乐得装糊涂,在陈老太爷面前不停的讲自己一定会抓住真凶,不管这真凶是谁,他们背后还没有人,他安江顺一定会江南百姓一个公道,还陈家一个公道,将罪犯绳之以法,听到这话,陈家的人一边表面应付,心里则是在不断的咒骂他们支持的那几伙水贼,一点儿用也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安江顺击败了,不仅如此,他们还竟然反打一杷来抢他们陈家。陈家还不能说什么,只要打落牙往肚子里吞,吃下这个哑巴亏,还好那些贼人手下留情没有要了几个老太爷的命,不然这陈氏绝对会一落千丈,没有这些老太爷坐镇,二三代又还没有走到顶峰,这陈氏在潭州在江南一代的地位声望很快就将一落千丈。离开陈家,安江顺带着亲兵沿途认真查看各种踪迹,实际上人贼寇都走了好多天了,你这会儿再来查有什么用,不过安江顺已经把话放出去了,那就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将贼人抓住,绳之以法。他几次在公开场合接见各界老百姓,宣称一定会抓住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以告慰死者,同时,安江顺每日亲自带着骑兵四处寻找水贼迹象,实际上只有少量的内情人才知道,安江顺每天就是带着一队亲兵在山林间游玩,打猎,野餐,贼寇?哪里来的贼寇,那些贼寇就是自己人,做做样子给外面人看就行了。二十六日这天一早安江顺就带着两百亲兵出了县城,随便寻了个方向便朝着那边走去,一直走到人迹罕至的山林,队伍这才停了下来,开始每天例行的打猎活动。嗖!前面的草丛中闪过什么东西,安江顺当即拉弓一箭就射了过去,一个骑兵熟练的跳下战马朝着灌木丛跑了过去,很快就举着一只野鸡走了出来大声说到:“侯爷,是只野鸡!”
安江顺的箭术在这段时间有着明显的进步,比其之前有了一种灵性,练习了这么多年的箭术,终于在打猎的时候得到了突破,达到了随心所欲的阶段。嘘!”
突然,安江顺让所有人安静,手指着灌木丛是深处:“看,那边有些动静。”
“越来越近了。““昂!”
“好肥一只野猪,你们几个跟我一起放箭,别让这猪跑了!”
安江顺招呼一旁几个箭术比较好的亲兵说到,这野猪一身‘盔甲’安江顺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将之一箭毙命,稳妥起见,四五个人一起攻击比较合适。“这家伙一点儿也不怕啊。”
看到大野猪还在哪儿没心没肺的拱土,安江顺吐槽到。见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安江顺一声“射!”
随即四五只箭矢射中了野猪,其中安江顺的特制箭直接命中了野猪的脑袋,这是致命伤,其余有两个人的箭命中了后颈,还有两个只命中了*。“你们谁射中臀了,今天罚你们少吃半斤!”
安江顺取笑到。听到安江顺的话,有两个亲兵不由得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行了,把这头猪带回营地,今日我们吃全猪宴!”
一个时辰后,临时营地中,“侯爷,我们每天都这样,不会有人怀疑吧?”
彭宇问到安江顺。安江顺摇摇头:“怀疑?我们只是找不到贼寇踪迹罢了,难道搜寻贼寇就不吃饭了吗?”
“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能碰见几个人。”
安江顺对彭宇说到:“明天就是二月最后一天,明日下午我们就回潭州宣布贼寇主力已经被歼灭,剩下的贼寇已经逃离潭州。”
“是,侯爷。”
“继续吃,这么好的野猪肉不吃就浪费了。”
安江顺拿起一旁火堆上的烤猪排,这可是他们刚刚费老劲儿才射到一只野猪,是一头足足三百斤的大野猪,也不知道在这片山林中称王称霸多久了,不过再厉害的野猪也要不过人类的围捕,最终这猪大王还是成为了安江顺他们的腹中食,撒满了香料和食盐,飘香十里有些过了,但是飘香一两里地应该还是有的。二月最后一天,安江顺宣布贼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潭州百姓不用担心,随后三月一日,安江顺带着人急速赶往洪州,孙凌前一日来信,水师大部已经进入澎湖,澎湖出江水的出口已经反被封锁,从现在开始,最后的攻坚战就要开始了,安江顺必须尽快解决澎湖匪患,不然就会影响到春耕,四五万士卒已经大量民夫和各地团结兵的动员是会极大影响当地的春播,安江顺必须尽快解决澎湖水患。整个江水从荆州到江州所有隶属于官府的大小船只全部投入了澎湖,一共有两百七八十艘各式船只,他们的任务就是进行拉网式的排查,从北向南推进,比起洞庭湖,澎湖南北狭长,这给官军的行动带来了便利,官军各式战船只需要每日保持匀速前进,逐步排查,这水贼除了提前向南逃跑,向北就会被官军战船合围。“这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我们只能逃跑。”
收到消息的澎湖锦帆贼大头目对自己的一群小弟说到。“大哥,我们可是锦帆贼,害怕他们官军不成,想当年甘爷爷那是多么英雄。”
“扯淡,我们自己叫自己锦帆贼,就真当自己锦帆贼了吗?我们这点儿本钱还不如官军半成,怎么拼?”
岑鸿才一巴掌拍在自己小弟脑袋上,叫了几个月锦帆贼这群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锦帆贼了,甘爷爷当年被称之为锦帆贼,那得多厉害,他们?不过是一群讨生活的人罢了。习惯了这种日子,不想再回到家乡种地,加上还有神秘雇主给了他们大笔钱财让他们招兵买马,这才轰轰烈烈了一次,现在朝廷认真起来了,他们这点儿小本钱还不够官军几轮火箭。“我们只有七八百兄弟,官军水陆四五万人,我们不是对手,我觉得还是应该听大哥的,退出洪湖,兄弟们把钱财分了,各自回家吧,这些日子抢来的还有雇主的卖命钱也够兄弟们回家当个富家翁了。”
“二当家说的没错,和官军硬拼是拼不过,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也行啊。”
“放屁,这一次走了,还怎么回来,哪里去找收拢那么多弟兄。”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对啊,怎么办?”
“你能打赢官军吗?”
“官军可是有好几十艘大船,我们呢,不过五艘艨艟,还是十多年前的旧船。”
“还是走吧,只要人还在,我们就还有机会!”
“是啊,大哥,该做决定了,官军很快就要打上门来了。”
所有人都在劝岑鸿才,岑鸿才终于睁开了双眼说到:“走,马上去告诉所有兄弟,收拾金银细软,今夜我们就走,晚了可能就走不掉了。”
“是,大当家的。”
听到头头儿们要求他们收拾金银细软转移,所有的小喽啰赶紧冲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起金银财宝,而岑鸿才则带着几个亲信来到了自己的宝库,这可是他们这些年来的本钱,尤其是这几个月来的收获更是庞大,不管是洗劫沿岸的村镇还是那几个神秘雇主送来的佣金,加起来足足有数十万贯铜钱还有大量金银珠宝。“大哥,我们要通知巨鲸帮那群人吗?”
“通知他们干什么,让他们在湖中跟官军周旋,不正好可以掩护我们吗?”
岑鸿才义正言辞的说到。“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大哥说的对,我们听大哥的,只是大哥这么多铜钱我们怎么运出去啊。”
看着山洞中一堆堆铜钱,一个小头目说到。“埋起来,找个隐蔽的地方,带不走的全部埋起来,等日后有机会了,我们几个兄弟再回来取,反正光是这些金银也足够我们兄弟潇洒过完下半辈子了。”
“行,那就埋起来,带在身上反倒是危险。”
带不走的财宝埋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似乎是全世界盗贼都喜欢用的一招,不过也确实管用,只要能或者回来,这些财富也不会跑掉,当然了,前提是你要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