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做个明白鬼吗?”
低着头的王宏恺抬起头问到安江顺。“吾名安江顺。”
安江顺轻飘飘的回到王宏恺。然后也不理会王宏恺,安江顺直接走向一旁有些发愣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文德曜。“文老伯,你怎么过来了。”
“没想到老朽活了几十年,今日倒是看走了眼,还请冠军侯见谅老朽此前无礼。”
文德曜朝着安江顺揖手行了一礼,安江顺赶紧扶住文德曜:“文老伯不必如此,今日出来只为私事,这才向老伯隐瞒了身份,这也应该怪本侯,是本侯隐瞒了身份,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怪不得老伯。”
文德曜赶紧说到:“老朽不敢,说起来我们也不算外人,老朽大儿子就曾在侯爷麾下做事,这也是缘分,老朽长子来信也曾几次提到侯爷对他的照顾和提拔,老头子再此替我长子谢过侯爷。”
“噢,我与文老伯还有如此渊源?”
安江顺惊奇的说到,安江顺突然想起来这文间不就是苏州人吗?不会这么巧吧?“老伯,让我猜一猜,老伯大子是否叫文间?”
“对啊,没错啊,就是叫文间。”
文德曜猛点两下头说到:“侯爷认识?”
“老伯折煞本侯了,文间将军可是一员良将,本侯征战北方和安西时,文将军那可是我手下得力干将。”
安江顺对文德曜说到。“某还得感谢老伯培养出了文间这样一个优秀的骑兵将领。”
安江顺对文德曜说到。“侯爷言重了,这都是那小子自己争气,和老头子倒没有什么关系,那几年老头子不愿意他离开家乡,文间时常和老头子争执,后来更是自己跑出了家门去了北方,老头子也是四年前才收到了这混小子的一封信这才知道这混小子在侯爷麾下做事。”
“原来文间身上还有这个故事。”
安江顺笑着对文德曜说:“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些叛逆,不过这好男儿也应该出去闯一闯,若是真的让文将军一直待在故乡没有离开,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文将军。”
“这些年老头子也想明白了,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也很正常,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只能建议不能强求他们,让他们自己去闯一闯才能有更大的成就。”
“老伯明白就好。”
“就是离的远了,一年都见不上一面。”
文德曜有些伤感的说到,安江顺问到文德曜:“文将军这两年还是没有回来吗?”
“一年多前回来过一次,待了七天就又走了,说是军务繁忙。”
文德曜落寞的语气让安江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或许母亲这个时候也正在思念他吧。哎,安江顺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文老伯,可惜本侯现在已经不在军中任职,不然还能给你家儿子放半年假,让他回来好好陪一陪家人。”
“老头子谢过侯爷,不过国事军务更重要,这点儿道理老头子还是明白的。”
“文老伯,既然我们都算一家人了,那你可不能瞒着我啊。”
安江顺问到文德曜:“老伯,这王公子是什么人?又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你们都有些怕他呢,我看。”
“还能有谁,这人是苏州郡尉王弘图独子,平时里也没有个正经事,就在这市场上收所谓的入市费,只要是进市场做生意的商贩都必须上交入市费、管理费,不然就不准到市场里做买卖。”
“入市费?”
“没错,就是入市费,每个月都要交,新来的人也要交。”
“他们平时会动武吗?”
安江顺问到。“不会,只会拦住没交钱的人不让他们进市场,我们这些在市场里有店铺的商户必须每个月上交管理费,最多只会想推推嚷嚷或者故意败坏商贩的交易,像今天这样直接动手的情况还是很少见。”
文德曜给安江顺详细的说了一下关于王宏恺的情况,听完文德曜说法,安江顺倒是对这个王宏恺没有那么恼怒了,收取保护费,没有直接动用武力,只为图财没有伤过人,这一点还算不错。不过就算如此,安江顺还是要处理王宏恺这样对百姓有危害的人。“对了,文老伯,这王建柏为人怎么样?”
“不好评价,了解的不多,不过单看这王宏恺就知道王建柏怎么样了。”
文德曜对安江顺说到。“看起来这王建柏郡尉也不算好人啊。”
“身为一州郡尉,纵容自己孩子为非作歹,那也确实不算什么好官儿。”
“那太守就不管吗?”
就在文德曜想要回答的时候,不远处有大队人马快速接近,领头的正是王宏恺的老爹王建柏,接到人送信说自己儿子在市场上被人打了连对方是谁都没听清楚就赶了过来。“正主儿来了。”
看到迅速散开的围观百姓商贩,安江顺知道正主儿来了,安江顺对文德曜说到:“文老伯,本侯要处理事了,还请老伯在一旁稍稍等待,今晚一定要让本侯做东宴请老伯。”
“侯爷客气了,既然侯爷来到苏州,老朽儿子又在侯爷麾下做事,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让老朽做东宴请侯爷。”
“行,都可以,我听伯父您的。”
安江顺就是这样一个人,和自己人那是绝对不会客气的,而且对自己人那也是真的好。这长辈有请,安江顺肯定不能推辞,更别说文间还是他最信任的袍泽之一,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袍泽,文间的父亲那就是他们共同的父亲,必须尊重。“伯父,你且站在一旁观看,以免等会儿误伤了你。”
安江顺让文德曜躲远点儿,安江顺看了一眼彭宇,彭宇立刻点头表示明白。彭宇一声令下,“列阵!”
十几个护卫组成了一个简单的三角阵,将安江顺保护在中间,安江顺对彭宇说到:“注意点文老伯。”
“明白。”
“来者止步!”
站在最前面的亲兵一声大吼,王建柏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看向前面的队伍,自己的儿子正被他们控制在中间。“你们是什么人?”
王建柏大声问到。“你又是何人。”
彭宇上前几步问到,见到彭宇,王建柏心中警铃大作,彭宇他是见过的,之前欢迎巡视团的接风宴上,王建柏就和彭宇打过照面,虽然不知道彭宇的名字,但是王建柏知道这人是冠军侯安江顺的贴身亲卫,有他在的地方,那岂不是冠军侯也在此地?“本官苏州郡尉,不知道阁下?”
“某游击将军彭宇。”
“游击将军?”
王建柏有些疑惑,这人不是安江顺亲卫吗?什么时候游击将军成了亲卫了,不过王建柏想想,这安江顺的亲卫是个游击将军好像也算合理。“原来是彭将军,不知彭将军还记得在下否,昨日接风宴上,我们还一起吃过酒。”
不明情况,王建柏打算先打一手感情牌,不过今日他注定是做的无用功了,彭宇根本不吃这一套,别说侯爷就在后面看着,就算安江顺不在,彭宇也不会因为区区一个郡尉就改变自己的立场,这一点彭宇还是拎得很清。“没有印象。”
彭宇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在王建柏心里就不是这样想的了,在王建柏看来,这就是彭宇故意如此,装作不认识。“不知小儿如何招惹到了各位,竟各位大动干戈。”
王建柏对彭宇说到:“不知道诸位可否看在本郡尉面子上放过小儿一马,要知道这在市场上持械打斗也是有违我大唐律法,到时候传出去对你们也不好。”
王建柏软硬兼施,彭宇只是笑笑不语,静静的看着王建柏在哪儿表演。彭宇不作声,其他护卫眼睛也看向其他地方,完全没有把王建柏放在眼里,王建柏沉重的深呼吸,长舒一口气让自己没有当场发作。场面继续僵持,气氛越来越压抑,压迫得人呼吸都都有些不舒畅了,最终王建柏先撑不住了,哼声说到:“不说话就行了吗?”
“来人啊,给本官将这群暴徒全部拿下!”
王建柏让手下士卒包围了安江顺一行人,不仅如此,王建柏还给彭宇他们扣上了暴徒的帽子,让自己师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