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给静妃看病?陈玄礼为难的看了眼钱薇薇,他想往后挪一挪,可是老嬷嬷竟然上前抱住了他的腿,苦苦的哀求。小宫女也跪倒在地,哭着擦眼泪。这么可怜,那还是先不急着出去吧,先看一看这个静妃到底有什么病。孩子中毒跟她的病有没有关系?钱薇薇便对陈玄礼说:“要不然你就帮静妃娘娘把把脉,看看娘娘得了什么病”林嬷嬷这么苦苦哀求,肯定病情不轻,也肯定不是得了一天两天。陈玄礼更觉为难,他只是在太医院挂了个职,并没有资格给宫里的娘娘看病,而且他只是挂名而已,并不算太医院的在编太医。刚才给小公主看病已经是勉为其难了,他想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外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可是作为一个医生,他也看出了这位静妃娘娘身体抱恙,而且小公主体内的病也很蹊跷,很奇怪。医者父母心,他又是个医痴,所以也很想看看静妃娘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看他优柔寡断,钱薇薇将刚才的玉石小老虎依旧放回桌子上,拉着静妃娘娘坐在桌前的小凳子上,将她的手从衣袖里拉出来。医生病人之间就不要太讲究了,更何况有人在场。静妃的胳膊实在是太瘦了,简直是皮包骨头,甚至皮都包不住骨头了。世上还有这么瘦的人,钱薇薇以为自己已经够瘦的了。她很快在静妃寸口的地方压了压,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个女人真的被人下了毒,非常邪恶的毒。邪恶的程度跟穆凌的寒毒有的一拼!穆凌所中的寒毒是寒冰中培育出来的冰虫,进入人的体内,在人体内存活,引发的毒性。而这个静妃体内所中的毒,是一种叫做火龙草的。之所以叫做火龙草,是因为这种毒草不只是看着颜色鲜艳,就好像燃烧的火龙,被当做毒药给人吃下,人的体内就会一直像条火龙在烧。只是这种火龙草,是有解药的,解药一般就长在火龙草旁边,叫做水蛇漫,它就是一根白色的藤蔓缠在火龙草上。这种邪恶的毒,一般人并不知道,只是在古医书中有记载。以后都灭绝了。也不知道陈玄礼知不知道这种毒,能不能查得出来?陈玄礼犹豫了一会儿,拘谨的坐在椅子上,挽起衣袖,伸出三根手指头,轻轻压在了静妃手腕寸口处。也感慨这女人也实在太瘦了,瘦的他都不敢用力。因为太瘦,身上有股腥酸味。而且这女人就坐在对面,不用抬头看,都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他从来没面对这样的病人,即便是战场上奋勇杀敌,深受重伤的将士,全身被鲜血染红,也都带着一种生命的蓬勃,哪怕是最后壮烈牺牲,心脏停止跳动之前,也不是这种感觉。他微微闭起眼睛,仔细的听了起来,越听表情越凝重。听完之后又问了一些基本的情况。然后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静妃,又看了一眼钱薇薇。钱薇薇说:“陈公子,既然咱已经决定给静妃娘娘医病了,什么情况你就直说吧。”
她很想陈玄礼能把结果说出来,一来看看陈玄礼的医术到底有怎么样,二来看看能不能套出是谁给静妃下的毒。据古医书记载,中了火龙毒,体内就会有一股火像火龙一样流窜,如果不及时吃下解药,就会烧坏体内各种器官,用不了10天,半个月就会死亡。解药水蛇漫名字起的也很形象,吃下解药,就会像水蛇沿着火龙流窜的足迹,将火熄灭,所以用了漫字。这两种草是生长在一起,火龙草吸热性好,水蛇漫属于凉性,两种草在太太阳能暴晒的地方相辅相成。。一它们般都会自生自灭,只有懂得的人才会知道用处。而懂这两种毒药用法的,是两种姓氏之人,火姓,水姓。这两种草最早的名字叫红绳草,白加藤。而因为火姓之人甚少,后来知道这两种草的药性,并会使用的只有水姓之人了。所以古医书记载的是:水姓传之,因此毒邪恶,少用。陈玄礼便让林嬷嬷小宫女先出去。林嬷嬷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带着小宫女出去了。陈太医跟着去关了门,回来重新坐在椅子上,看了眼钱薇薇。问静妃:“敢问娘娘,你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隔几天发作一次,每次发作是什么症状?”
“发作之后是怎么治好的?”
神医,果然是神医呀。通过把脉就能知道静妃中了毒。静妃面露恐惧之色,局促不安的揉搓着双手,揉搓着衣襟,不敢说话。钱薇薇说:“静妃娘娘,你既然求着陈太医帮你医病,就应该把你的真实情况告诉他,要不然他怎么确诊。”
陈玄礼也跟着点头:“娘娘,你不把实情说出来,臣怎么帮你确定?”
即便是脉相号出来,那也得将实际病情联系起来才能确定啊。静妃头低的更深了,还是不说话。。女人怎么回事?不是她苦苦求着帮她么?怎么又这样犹豫不决的。钱薇薇是个急性子,在宫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很想早早出去。拉了拉陈太医的胳膊:“静妃娘娘既然不愿说,肯定有难言之隐,咱们快走吧,我回去还有事呢。”
她身体实在有点撑不住了,得回去赶紧吃补药。陈玄礼是随军医生,也是干脆利落之人,很讨厌这样优柔寡断。他起身便走!心里其实是放不下的,作为一名大夫,一名潜心研究医术的大夫,很难遇到这样的病情。“你们别走,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只求你们能救救我!我知道,如果我死了,我女儿也就活不成了。”
“还有我……爹!”
怎么还牵扯到这么多问题,女儿活不成了,可以解释为没人照顾,或者是病情已经这样了,那爹又是怎么回事呢?不是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吗?进了宫的人还怎么能知道爹的情况呢?尤其是这样一个低等的妃子。陈玄礼赶紧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