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先种人参

在里面睡了足足一觉，醒来后浑身轻爽。他起来伸个懒腰，想起昨晚还没有进楼里观看，迈步到屋里，里面空间不大，但厨房里用的东西一应俱全。特别是刀子，冒着锋利的光。

他出去，井沿有一只木桶，拿起来在井里舀上一桶，水太清，几乎看不到桶里有水。周如立即有了喝的冲动，趴下去，低头在里面狠喝一气。

周如估计，这是天底下最原始的矿泉水了。喝过后忽然腰也直了，身体里好像有许多力气要冒出来，他想到了年迈的父母亲，他们要是喝上一碗，身体肯定也精神许多。看起来，得抽空回家一趟。

他不知道外面现在几点了，轻喊一声“出去。”

人已经站在昨晚撤尿的地方。蒋玲玲一身短打装扮，拉着小跑的姿势，正准备起跑，忽然看见周如，从姿势上看，是刚撤完尿的样子，裤子的纽扣还没有扣上。蒋玲玲气愤地责备道：“周如，你真败类，这天都明了！”

周如哪敢答应，转身跑屋里去。乖乖，这下丢人丢大了。巧她妈打小巧，真的是巧一块去了。

他想想昨晚还没有洗澡，这回反插上房门，拿过换洗衣服，肥皂毛巾和一个盆子，轻念一声“进去”

人已经站在时空山洞里了，他打来井水，把自己洗一遍，才拎着脏衣服出来。楼上有洗衣机，他把该洗的摁进一个盆里，上楼刷牙洗脸顺便洗衣服。

吃过饭，周如套上了花匠衣服，准备上班。他想到时空山洞可以种菜种粮，便拿出手机买菜种，还没有想起种什么好，山东威海那边的鲜活人参的广告不停跳出，三年鲜活人参五元一根，保证栽活。

周如的卡上，只剩五百来块钱，加上前几天发的一个月工资四千三百块，总数不到五千，买不到一百棵。

他在后台不住的压价，最后谈到四块钱根必须买到一百根才行。价格讲妥，周如毫不犹豫地给打了四千块。

他滤滤那天在林名芳店里，说青辣椒，西红柿，笋瓜，茄子豆角好卖，便又在网上买了不少种子，开玩笑，七八分地呢！

前几天，经理老头给他四大包种子，丝瓜苦瓜，南瓜冬瓜，说是以前的花匠老伏都是找偏僻的地方种的，这些东西会自动爬架，不占地面。结果是，小区内爱占便宜的老人会来摘，一直也没有投诉。

周如被一位摘过南瓜的老太太指引，跟着她种了一些。种子连三分之一都没用完。

各种蔬菜种子都没来，周如不忍心浪费土地，先准备栽些瓜菜。仓库里有各种工具，他拿一把工兵铲回宿舍，中午是午休时间，还没有人来过他的房间敲门。

进去，他轻轻地一说，人已经进了时间山洞。先划出四条相对直溜的线，一趟南瓜，一趟苦瓜，一趟丝瓜，一趟冬瓜地种，挖坑，丢种，掩埋，浇水，一气呵成。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他思谋着，星期天买些钢管铁丝，搭上架子，留这些瓜秧子攀爬。

晚上，程坤有空，开车跟程柱去批发市场了。周如没什么事情，他已经知道林名芳的门市，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店里的生意还是不太好，冷冷清清的几个人。

“两天没去上货了，今天才补充一些。”

林名芳刚进半车货回来，正一箱箱地往店抱。周如帮着搬了几箱，忽然想起瓜菜都用纸箱子装的，他目前手中资金馈乏，这些旧箱子还可以再利用。便问她旧纸箱怎么处理。

林名芳说，周哥要用，拿去就是，提什么钱！

“以后的旧箱子我全部要了，不收钱我可买别人的了。”

林名芳脸一红说：“以前卖给收破烂的，合四五毛钱一个，周哥真用，就接四毛一个吧？”

“算了吧，不想占美女便宜，我给六毛一个，全部留着！”

周如拿出手机要预付两百块钱。蒋玲玲不知什么时候跟进来了，她朝林名芳手里拍有五百块钱，气汹汹地说：“行啊我的大作家，背着我结识不少漂亮的女人啊，我先声明，纸箱子我可以按一块钱一个收，人吗，你就别想了？他包收你纸箱子，我包收纸箱子的人。”

周如望着蒋玲玲，无奈地坏笑道：“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别让我失望啊？”

蒋玲珑毫不在乎地问：“生意谈好，咱回去吧？”

周如对林名芳说：“不好意思啊，过两天我来拉纸箱子，就按一块钱一个算吧！”

林名芳捏着钱，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两人离开。

到车上，周如责备她道：“太过份了吧，我六毛钱的生意，你给我涨到一块！”

蒋玲玲没有开车，两手对铺在方向盘上，脸埋上去，呜呜地哭开了。周如坐在副驾，吃惊地看着她。

哭了一会，蒋玲玲抬起头，她从不画妆，清丽的脸上，粘满眼泪，委屈地说：“十年的男朋友离开我就罢了，我看你跟人家眉来眼去的，怕连你个糟老头子也留不住。我做女人是不是很差劲？”

周如拈起两张湿面巾，欠起身给她擦眼泪。蒋玲玲倒配合，仰着脸等他擦完才问：“你买旧纸箱子做什么？”

周如去买旧纸箱子时，怕林名芳问，早想好了答案，该问的没问，不该问的却来了，他说：“是一位供花商托我买的，他的花草在网上销售势头良好，缺运输用的纸箱子，本来给我一块钱一个，让我赚几毛零花钱的，你一句话，我白替鬼忙活了！”

“钱迷！”

蒋玲玲娇嗔一声，发动车居然又来到一家惠民蔬菜卖场，居然又跟人订了一批旧纸箱子，这回她出价六毛，又扔给人家五百块钱订金，把老板打的收条塞给周如说：“这回够了吧？”

周如什么也没说。替那个离开蒋玲玲的男人不值，那么好的女人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应该是被幸福冲昏了脑袋。

回到烟草小区，周如以为蒋玲玲会去他的房间，结果蒋玲玲与他道了再见，一溜烟上楼去了。

这是什么神操作？周如不解，看蒋玲玲今晚煽情的态度，不像说再见的样子呀？周如插上门，先到时空山洞洗过澡，这次进去时，带了个饮水机上的矿泉水桶，装满一桶水拎出来。

周如不抽烟，写作时，喜欢喝浓茶，有这个井水，不需放茶叶，他已经神清气爽，拿出才写的中篇修改，忽然发现，他己经像个资深编辑，哪里单薄，哪个是错别字，居然清晰异常，笔下如有神助。

他不太相信自己变的强劲，赶紧又把另几篇小说拿出，确实一眼看出哪里欠缺，该删该添的心里早有章成。

怎么回事啊，难说古井水不仅让身体清爽，连思路也清晰， 超出以前的自己？他几乎没有停笔，一气改到三点，才强制自己休息，不然明天还要上班。

蒋玲玲倒底怎么回事啊？他可以肯定蒋玲玲今夜不会再来了，直接脱掉衣服，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