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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来福县可以说是风声鹤唳,戒备森严,但这伙强盗却在今晚顶风作案,那一定是他们在确定了有利可图之后的决定。
“我们有重要到这种程度了吗?”她的人头这么值钱?姜长安是不怎么相信的。
姜长安和李书深守在门后面,一个拿弓弩,一个拿剑,正在警戒着,而没有功夫的柳玉姐妹俩则躲到了桌子底下,也握着弓弩戒备着。 李书深高深莫测地一笑,“谁说强盗的目标就是我们?”死士和越狱犯的目标明确,是直奔着他们而来的。
但、这伙强盗的目标却是不一样的,因为主要力量并没有用在对付他们身上。 听!隔壁的声响不就比他们这房的大嘛。 “咦?那他们是?”姜长安指了指隔壁,来自己房间的强盗只有一人,是真的很敷衍,应是料想他们没有反抗之力?
但是隔壁呢?却是去了二十来人,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让那个赶车的老伯都没有发挥的空间。 “皇帝第十皇子,皇后小儿子,太子的亲弟弟,首辅亲外甥,大儒子云先生的弟子,但、却是小透明一个。”前世的李书深并没有在少年时期碰上赵云廷,而是后期遇见的独眼、疯批、残暴的十皇子,连皇帝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他们都是天之弃子,性格十分相似,只是十皇子的残暴是明面上的,人家有任性的本钱;而自己的凶残嗜血是在暗地里,因为他只能倚靠自己。 据说,十皇子就是在游学的时候被人暗算,伤瞎了一只眼睛,就在梧州府的来福县。 所以说,今晚发生的其实是一场针对十皇子的刺杀,预谋已久的那种。 姜长安目瞪口呆,随便出个门都能遇见皇子?!这年头的皇子已经满大街了吗?又不是在京城,“皇子?这个物种不是应该呆在皇宫里享受荣华富贵的吗? 出生就是赢家,他们还那么努力拼命做什么?而且他怎么没有暗卫这类人的贴身保护?”
姜长安向四周扫描,真的没有发现其他清醒之人的存在,只有那个老伯是高手,可情况不妙啊。 李书深讽刺一笑,“当然是为了活着,又还是个小透明,不努力怎么行?不过应该是有暗卫的,被调开了吧,毕竟、能伤害你的人往往是你身边的熟人。”
不然怎么可能调动十皇子身边的暗卫?在城门口时李书深就没发现皇子暗卫的存在。 啊,是啊,皇位只有一个,但皇子那么多,除了那一个登位的之外,其他兄弟对于未来皇帝来说都是多余的吧? 自古龙子夺嫡都异常血腥与残忍,姜长安叹气了,“那这皇子,如何?”
多少有点于心不忍,那些少年少女都只有十岁左右的光景,连花都还没开放就要凋零?何其残忍哪。
是的,隔壁刀光剑影,十皇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他只有一个老者的功夫了得,他自己与两个少年的身手也就一般。 可对方却有二十来人,还有三个歹人将隔壁的三个姑娘给揪了过来,以相要挟,十皇子一方顿时变得投鼠忌器。 如果十皇子是冷酷无情的话,他肯定不会顾及他人的死活,所以说、这个皇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只希望他跟李书深没有仇怨,嗯、前世的,否则姜长安也爱莫能助了,毕竟、李书深于她来说更重要。 隔壁很快就响起了哭哭滴滴地哭声,因为大喊大叫的那个少女已经被强盗一巴掌扇成了猪头脸。 可怜见的,那张如花似玉的小白脸可惜了哇。 “怎么,你想救他们?我倒跟这人没什么仇,可你要知道,你一旦救了他等于破坏了别个皇子的好事。 难道你现在就要站队?拥护十皇子不成?这人、”李书深陡然顿住,靠近姜长安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会在今晚瞎了一只眼,以后与皇位无缘,变成一个十分暴戾的人。”这意味着他们一开始就要站队失败,没有从龙之功,还要被以后的皇帝厌恶与清算,划得来么? 当然,李书深不可能害怕,他只是嫌弃麻烦,最终就看姜长安的选择了。 “你想太多了,我不认识他,同情他而出手不行吗?而且、从你我出现开始,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原来的轨迹,不是吗?”
他们的重生,改变的当然不可能只是自身的处境,蝴蝶效应下推动了连锁变化。 这倒也是,谁又不上最后登位的不是十皇子呢?李书深耸耸肩,“你高兴就好。”
他无所谓,反正皇家越乱他越高兴。
“那我们一起动手吧,我射击那些劫持人的强盗,我们正面方向全是敌手,你发猛力、将那面木窗弄倒,缠住他们一些人。”姜长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李书深嘴角抽搐,他只有内力,没有粗鄙的猛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姑娘们,你们躲到床底下去,用弓弩保护好自己。”
姜长安朝柳玉和柳丝叮嘱道。
两姐妹脑子一团糊浆,只能姜长安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惊惧和担心受怕,动作麻溜地藏到了床底下。 “走,三、二、一!”姜长安小声地说罢,将弓弩调到了三档,瞄准目标,扣动扳机。
只见三枚锋利的剑驽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际,直接穿透木质的墙板,只发出细微的声音,下一刻依次‘噗噗噗’地插入了劫持人质的三个歹徒的眉心。 是的,歹徒,无仇无怨的,竟然在几息的时间里,将三个小姑娘弄得面目全非,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这不是歹徒是什么? 他们是杀手,是死士,是强盗,死有余辜。倒不是说姜长安有多圣母,只是杀人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说服自己,做人不能滥杀无辜,没有底线不是吗? 这头,李书深的剑将木板墙一线齐声削断,抬脚一踢,飞身越了上去,巨大厚重的木板狠狠地压倒了一片人。 突发的意外,将房间里原本凝重的气氛打破,两方人都被姜长安与李书深毫无预兆地出现给惊到了。 “啊咧?不好意思射偏了,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姜长安慢条斯理地踏上了倒下的墙板,压得木板底下的人一时间动弹不得。
嗯,是李书深加施了内力,而她嘛、只是举着弓弩对准位置靠得比较近的强盗罢了,一点也没有打扰了别人好事、而要撤退的意思。 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意味,两个孩子闲淡地站在那里观看杀人越货。 “是你!”那位康学长惊喜地叫道,竟然是在城门口碰到的人,他们之间还闹了小小的不愉快呢,谁想成在最危机的时刻,这两人竟然愿意帮助我方,太意外了。
“咦?原来是你们啊?我们可真有缘分,同是天涯被掳人,这帮人贩子真可怕,我们一起把他们打走吧,否则就没有机会回去见爹娘了。 先生说,人贩子可坏了,会把小姑娘卖进红楼卖笑,把小公子卖进小馆吹拉弹唱,都要被迫营业,半点由不得人,到头来累死累活地赚钱还不是自己的。 嚯,太凄惨,所以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你们也别想好过。”姜长安笑嘻嘻地装疯卖傻。
搞得康学长哑口无言,孩子,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你都杀了人,还怎么赶走?赶尸吗?谁有这手艺? 当然,人家强盗压根不买姜长安的账而退走,一伙对视一眼,眼里皆是训练有素的默契,直接动手朝两面攻击了过去。 考虑到姜长安有弓弩,能远距离且穿透墙的那种,强盗的刀不一定比她的弓弩快,所以这次,他们攻击的主要对象就是姜长安、与李书深和那老伯,当然最后的目标是十皇子。 两方人瞬间又打成了一片,但这次的胜利是压倒性的,姜长安的弓弩能连发,几息的功夫就能射倒一片人。 李书深解决了木板下的人后,就呆在姜长安的身边给她当掩护,不让任何一人靠近与伤害到她。 那头没有了人质的受制,那老伯的攻击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没用多久,那些歹徒就全都败下了阵来。 一时间,房间里全是尸体与鲜血,气味难闻到令人作呕,那几个娇小姐看傻了眼,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但、在场的人没有受重就好,大家都纷纷地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靠着十皇子最近的一个歹徒竟然没死,他猛然朝十皇子扑了过去。 “殿下!”众人惊叫出声,那老者见状当即反身回击,一剑刺透歹徒的心脏。
就是十皇子也是,一剑抵挡住了歹徒右手挥剑的攻击。 可谁能想到,歹徒的左手竟然还有暗器,几枚银针近距离的直列列地朝十皇子的眼睛发射过去。 “殿下?!”康学长惊恐地扑上去,但为时已晚。
连十皇子本身也只来得及瑟缩了一下瞳孔。 终于,歹徒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只要弄瞎目标就好,哪怕是死他也完全了任务。 但这时、一柄薄剑唰地出现在十皇子的眼睛地前端,‘叮叮叮’的几声脆响,轻巧地拦住了几枚银针。 而出剑的人,不是李书深还能是谁?既然要救人那就救到底,十皇子要是受了伤,他们救人也是白救,谁还会感念他们的恩情呢? 歹徒对突然的反转惊得瞠目结舌,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然后直挺挺地倒下,直接就断气了,死不瞑目。 “呼!好险啊!”康学长吓瘫了,十皇子要是出事,他也不用活了。
十皇子均住了呼吸,竖起的寒毛也终于平缓了下来,定定地望向李书深,这小子,功夫真厉害,“多谢兄台出手相救。”说罢,朝李书深感激地拱了拱手,态度非常地真诚。 “不需要,我只是想实验一下自己的身手罢了。”
李书深傲娇地转身,压根不把感谢当一回事。
姜长安差点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兄弟可真行,连皇子都不当一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家祖宗呢。 十皇子微微抿了抿嘴,并不介意李书深的无礼,常年游学让他见识太多,李书深这样的人已经算是好的了。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我名云廷,今日相救之恩,他日云廷想上门拜访,亲自答谢。”十皇子又拱了拱手,态度当真是非常地客气。
李书深的高身手,姜长安的弓弩,一看就普通人,十皇子当然很好奇,想接触。 姜长安连连摆摆说道,“不用不用,我们也不是真的为了你们,而是为了自己的生意,师兄,干活。”姜长安不想早早站队,与十皇子牵扯不清,所以,就去发笔死人财吧。 “姑娘们,快过来接活了。”
自己动手去扒拉那些刺客的衣裳,掏取钱财,还不忘叫上自己的小队友,活着像叫人接客的老鸨一样。
哦,不,是比强盗更像强盗,杀人越货的手段非常专业的样子。 没办法,刺客太多,应该能小赚一笔,当然得叫上自己的小队友。 柳玉与柳丝听到姜长安的声音,连忙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姑娘,完事了吗?”“差最后的工序了,把这些死人的银财都收一收,反正他们以后也用不到啦,当是为他们做好事了。 对了,你们不会跟我们抢吧?”
姜长安突然问向十皇子,一副很忧心的模样。
十皇子有点接不上她的话了,但、看到柳玉和柳丝手里同样有弓弩,他又有了别的想法,“我们不跟姑娘抢。 而且还想跟姑娘做笔生意,姑娘手上的弓弩不错,不知道卖不卖,价格好商量。”她既然喜欢钱,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这都可以做为突破口。
连发数支箭且威力巨大的弓弩,这才是无价之宝,也不知道姜长安是什么身份,反正应该不简单就对了。 这样的势力不能结交,但也不能与之为恶,十皇子的心里自有一杆秤。 “啊,你想要弓弩啊,这倒可以,但我从没有对外卖过,价格不好讲的咧。”弓弩而已,她空间里还有好几把,让出一架给一个皇子防身还是可以有的。
“一千两?”十皇子试探地问,如果是在京城,一万两他也能拿得出来,但在外面游学,他并没有那么多钱。
“啊?不用那么贵吧?皇家御用的弓弩造价才一百两,要不你随便给个三五百吧。”姜长安这一口,也是为了告诉他人,她知道的挺多,背后不是没有势力,让这些人少打她的主意。 “好,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