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晏,我们得救北辰渊。”
梁简看着今天早上传来的密信,几人已经到了闹灾的地区了,陆陆续续把当地的情况汇报过来,她看着这些情况有些头痛,这些地区是真的很严重了,她扶额无奈地接着说道,“不然这个水涝和旱灾不会停。”
“真晦气,那小子是个祸害。”
他冷声地骂道,想想那小子就烦,但不能让阿简去,免得这孙子纠缠不清地。他柔声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料理那小子。”
他说着推门出去了。梁简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十分帅气,他现在还要去救北辰旻,心里不知道有多膈应,但还是要去找人给他疗伤。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梁简不由得感叹道,“北辰渊要不是男主就好了。”“那你纯粹是想多了,换男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系统手里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电子肉包子,香气四溢,他馋的直流口水,一面吃一面说道,“你还是省省吧。”
“几乎是不可能的?”
梁简呢喃着,突然眼前一亮,那就是还有点希望的咯?!
“是啊,之前也不是没人试过不过大多都失败了,成功率十分渺茫。”他享受着皮薄馅多,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没注意到梁简眼睛里面逐渐涌现的光。
“所以……有人成功过?!”她大喜过望,急忙拉着系统要仔细问问。
“……”系统停下还在嚼巴的嘴,愣在原地,回想起刚刚说的话瞬间惊慌失措,“喂,喂,后台大大,213号系统问您服务,我马上到!!”他说着一下子就消失在原地,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她沉默地撑着下巴,扭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远处的北辰府。 “看什么呢?”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梁简吓了一大跳,转身柳月明站在她的身后,莞尔一笑甚是好看。
“柳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梁简吃惊地问道,她来的悄无声息,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这段时间她也不曾松懈练剑习武,已经算是进步神速了,对于周围的动静也能轻易察觉,但这柳月明竟然如此悄无声息,此人武功定是在她之上。
!!!厉害的姐姐! “我带你去个地方如何?”她坐在梁简旁边,身上一股香味似有若无,沁人心脾。
“等老晏回来吧,不然没人看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借口有些蹩脚,这福安酒楼都是他的,何来看家一说,只是晏适前脚刚走,柳月明后脚就来了,看着是要避开他。目前她对柳月明的认知还只停留在大概是晏适的同盟上,除此之外一概不知。就算是个漂亮姐姐也不能掉以轻心,著名小说家金庸先生曾经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还是小心为好。
“好吧,我还想省点力气的。”说着她把身上的香味似乎更加浓郁了。
???迷香吗?!梁简倒在桌子上,似乎昏睡过去了。 “好妹妹,可别怪姐姐,只是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哦。”说着便拦腰抱起她从窗户出去了,下面巷子尾有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她带着她登上马车一甩鞭子就走了,一路不知颠簸多久,像是绕了不少地方这才最终停下来。
“门主,人已经带到了。”柳月明轻柔地把梁简放在椅子上,还很贴心地垫了一个靠垫,防止她硌到。
“终于来了。”一个女子带着面纱,走了过来,轻抚着她的头发,思绪飘得很远,而后说道“不用装睡了,起来吧。”
“你看出来啦,哈哈哈”梁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面纱女子,有些尴尬地笑道,“玄雾门果然是厉害。”
“你倒也聪明,猜的这么快。”
她笑着,眼里满是慈祥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宠溺,可她明明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
“还行还行。”她悻悻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戳穿了,自己刚刚一路装睡的时候留了点痕迹,晏适若是回去的话看她不在应该会寻过来吧?毕竟实力悬殊,她肯定是打不过眼前这两人。
“不必如此拘束,我们是一路人。”那人笑着轻抚过她的脸颊,独自喃喃道,“这幅皮囊倒是比我那时差了些。”
说着,她结下面纱,梁简一看到她的面容只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片刻后反映过来了,这不就是她经常梦到的绝美女子吗?!总说要梁来找她,现在她直接把她‘请’过来了? “你……”她张口结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后那女子笑着点了点头。 “我名唤元夕,梁简我们来自一处也终将走同一条路,接下来我说的一切,你都要仔细听好,牢牢记住,不可与任何人讲。你记住,任何人都不能讲。”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不容反驳,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双眼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好。”梁简愣住了,只是应下来。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靠近,逐渐与她融为一体,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同了。
一个时辰过后,她坐在原地失神,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所有的信息量一下子涌到她面前,她有些无所适从,周遭的一切,她遇到的人都似乎变得失真,有些面目全非。 “梁简。”一个声音打破了围绕在她周围的烟霭冥冥的薄膜,有力地将她拉回这个世界。
她内心一恸,抬头看着元夕的双眼,像是深泉般不见底却波光粼粼地,坚毅而果决。 “我,明白了。”她不觉眼里溢出泪水,模糊了视线,额头也微微冒汗。
“如此便好。”元夕满意地笑了笑,“你该回去了,不然有些人该着急了。”
说着,让柳月明送她出去了。门外,晏适执着无衣剑,神色平静,但眼里的戾气却掩盖不住,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暗卫,手中握刀,十分警惕地盯着他,随时准备应战。
“宗主莫要生气,我玄雾门说到做到,说了毫发无伤地把人送回去就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柳月明挥挥手,示意那群暗卫下去。
梁简整理好心情,一脸没心没肺地走了过去,“老晏,我有些饿了,嘿嘿。”她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把剑放下,他看着她确实没有事,身上也没有受伤的地方,又仔仔细细地把好脉,这才放心。
“走,回去吃晚饭。”他柔声说道,转身时像是泄愤似的还一剑将玄雾门的门匾砍断,而后环腰揽起她轻鸿一点运动轻功走了。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的话,直接摔盏便是,下面那些伙计会上来助你。”晏适端着一大碗阳春面,她一天没吃东西了,晚上吃些清淡的比较好。
“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那人的武功在我之上,既如此,何苦牺牲那群伙计。”她咽下嘴里那一口说道,而后继续狼吞虎咽地吃着,主要是怕晏适会问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她不想骗人可也不能透露分毫,想着如何应对,但他却只字不提今日之事,她也就不提。
“我的伙计可不是吃素的好吗。”他哭笑不得,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天真了些。
“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厉害,接下来我要抓紧练功了!”她放下筷子,暗暗下定决心。
“你还不够抓紧?”他调笑道,看着她颇有些重的黑眼圈摇摇头,她已经进步太快了,在客栈这些天已经把傲霜剑法学到七成了,现在起码可以和皇甫胤日还有宋秉烛打平了,在同辈里面也称得上是佼佼者了。这速度快得都有些不真实了。
“不够,远远不够。”想到他们需要做的事业,想到未来的凶险,现在的她还不够强,远远不够。她眼中迸发出奋斗的熊熊火焰。
晏适无奈笑笑,既然她如此坚定,那他就舍觉陪君子吧。 ———————————— 距离四人奔赴灾区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个月里,几人陆陆续续发来不少灾区现状已经救灾进度。但救灾一事确实是十分棘手,且不说当地官员官官相护,已经腐败透了,朝廷也迟迟没有分发赈灾粮的旨意。 梁简和晏适看着来信惆怅不已,朝廷这边根本就没有收到各地灾情的消息。他们都怀疑各地的监察御史是不是都被收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有呈报上去。 “别猜了,皇帝确实是收到天灾的消息了。”晏适将那封密信烧点了扔进香炉中,看着那点剩下的余烬眼神忽明忽灭。皇帝确实是确实是知道各地天灾但并未知晓全貌。
果然,即使治好北辰渊,已经受灾的地区还是需要人去帮扶。朝廷这边是肯定靠不住了,他们现在既需要加大对受灾地区的帮扶力度。 “不是还有朝廷吗?皇帝不是下了赈灾款吗?”梁简十分疑惑地说道,皇帝祭天不就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百姓安宁吗,既如此他肯定已经知道各地的天灾不断,肯定会下达一些政策诏书什么的救灾啊?
“一般来说确实如此,”晏适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旱灾水涝初期,皇帝便下旨让各地官员开仓放粮,但实际上你猜如何?”“莫不是地方官员平日里贪污腐败,挪用粮仓?”
她疑惑地问道,可这回南北都受灾了,难不成遍地都是贪官,那也太荒唐了。
“正解,一开始只是一些人贪,后面大家见有利可图便都暗地里贪污,再后来贪污变成一种普遍现象,即使不愿意贪的为了合群也开始贪了,少数的几个廉洁的也会被那些抱团的贪官一本一本的上书逼得卸任,因为他们怕,怕这些正义之士揭发自己。”前些日子,各地呈报本季度的粮食情况也是要么丰收,要么与之前一样,丝毫没有体现出灾区的情况。梁简和晏适一查才知道,皇帝平日里面疏于治理官员的贪污腐败,认为堵不如疏,只要给丰厚的俸禄,加之对贪污的严惩便足够了。 但是他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执行力度。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利益面前,人人都会想方设法地钻空子。更何况,朝廷对于贪污的立法根本就是儿戏一般。 以谢家为首的太子一党,平日里面可没少搜刮油水。尤其是谢家,仅仅看他富丽堂皇的宅子就可知一二了。而太子,不知为何这些年一直致力于敛财。皇帝似乎早有发现,只是不知为何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做惩处。有他们这群贪污腐败的做榜样,自然是上行下效,一纸律法荡然无存。所以,这些年的贪污腐败愈盛。 “所以,等皇帝要开仓放粮的时候,下面就没有粮食可放,为了不被惩处便将灾情说轻了,或者不报灾情,皇帝那边的赈灾款也就会少放。本来就少,经过贪官一层一级的克扣,自然是少得可怜。”
她恍然大悟,难怪周文君和皇甫胤日他们几个会如此辛苦,朝廷都如此腐败了,他们能帮得不过杯水车薪,“可是这样一来难免积蓄民怨,就没有人上京举报?”
“灾情确实严重,但没有严重到易子而食的地步,百姓都是惜命的,没有到绝境没几个人愿意冒险送死的,再说了,那些官员也会大力镇压灾民难民的。”
他扶额若有所思,这种境地倒是尴尬,没到造反的地步,百姓那边又叫苦不迭但没人敢反抗,即使有人揭竿而起也没几个敢造反的。
“那我猜,不少奸商为了赚钱哄抬米价,牟取暴利,对吧?”她摸着下巴大胆揣测,毕竟这种情况在灾年并不少见。人多粮少,供不应求,米价会涨不奇怪,只是有些人会借机囤货垄断,届时才真是叫民不聊生。
在利益面前人性的黑暗会暴露得一览无遗。 “确实如此,所以小胤他们即使有钱也难以买到粮食,而且就算买得到也买不了多少。”想到这里,他更加头疼了,若是以扶月崖之前的实力这些天灾还是可以应付的,但是自从那次内乱后,元气大伤。
“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想了想便说道,“这件事情还需要你们在宫里面的那一位帮忙。”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应该是比较厉害的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