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闻此沉思片刻,以周文君的实力,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她都能迅速锁定对象。既然她到现在都找不到,那多半是老晏刻意隐藏,他定是有什么其他计划。
“先不要慌神,稳住。”她撕下和伤口粘在一起的衣服,拿起桌子上的剩下的药膏涂抹着,心中强装镇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下面的人,自乱阵脚是为大忌,她将热茶一饮而尽,而后吩咐道,“现在皇甫那边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不妥,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地搜寻,通知下面的暗卫,暂时按兵不动。”
“可是……”周文君有些迟疑,她不放心老晏,若是不搜寻那他遇到危险就不能第一时间救治。 “皇甫现在巴不得我们有所动作,他好顺藤摸瓜。”
她用丝巾稍微擦擦额头的虚汗,接着说道,“路行此处,往后就是死,只能往前行动。”
她微微喘气,而后接着说道,“明日计划照常进行,至于老晏那边,我相信他。”
“不行,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周文君着急地站起来,看着她身上好几处剑伤,尤其是左肩那一处,伤口撕裂,将近心脉,若是明日接着比武伤及心脉,怕是性命垂危。
“行啊,我不上场,计划泡汤。宋家垂危,扶月崖本就元气大伤,若是失败不过是雪上加霜而已。”她故作轻松地说道,看着周文君依旧拦在她身前,她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又不是要现在去,现在拦着有什么用?“好啦好啦,我已经决定了,我……”
话音未落,她就被身后的暗卫打晕过去了。 “干得漂亮。”周文君笑了笑,“阿简姐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着她转身吩咐暗卫去请师昭昭来,周文君给她把脉,想着明天的比武的事情,思索明日如何上台,计划良久,不能在这里毁于一旦。 —————— 次日早晨,第二轮比武大会接着举行,台上周文君蒙面,手中拿着峨眉刺。真是好久不用了,有些久违了。看着泛着光泽的峨眉刺,心中突然安定下来。她和梁简身形差不多,蒙着面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况且,武林中同时修习音律和武学的人一大把,她即使用峨眉刺,也没有人会怀疑。在众人眼里,梁简相当于与皇甫家为敌,没有人会想不开去假扮她,所以没什么会去怀疑这张面纱之下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北辰齐和李青云像是商量好似的联手向她攻去,却被宋引澜和宋有常拦住了,四个人打得火热。只是北辰齐攻势很猛,宋有常被打得连连后退,她便上前助他。 “你安排的?”
师昭昭站在宋秉烛身边不敢相信地问道,她昨日被北辰渊纠缠得有些烦了,云柔郡主知道了,暗地里给派人给她找茬。她的医仆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地,今日只能在客栈养伤。即使如此,今日只怕又要来缠着她,所以只好到宋家这边,至少北辰渊不会再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不,我什么也没说。”宋秉烛虽然这么说着但并不意外,“宋家的剑不会先对着弱者,再说了宋家早就看其他两个人不爽很久了。”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擂台,心里一直悬着,生怕周文君受伤。
五人厮杀在一起,周文君武功不差,一手峨眉刺杀敌无形之中,见招拆招罢了。打完这四个,后面还要和北辰渊打,她必须保存实力,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到来。 一番混战之后台上只剩下宋引澜和北辰齐还有她。她和宋引澜很有默契地选择一起对付北辰齐。二人步步紧逼,但北辰齐似乎变得格外强,周文君蹙眉,她收集到的情报和消息不会有错,北辰齐的武功肯定是不及她的,为何能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强大?!台上的北辰霖看着北辰齐的表现很是满意,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的儿子,能为家族争光是他的荣幸,至于他的健康安危不值一提。 宋引澜敌不过被率先打下台,他不甘地看着台上,勤学苦练多年终究是不敌,内心一丝惆怅愤懑,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对看着那蒙面人说道,“你一定要赢。”现在只是期盼最终留在台上的不是北辰齐,只要不是北辰家族或者皇甫家族的,是谁都好。
周文君的武功不弱,真要论起来不比皇甫胤日差,原本对付北辰齐绰绰有余,但现在看来北辰齐一夜之间武功大涨必是用药了。她一边应对扑面而来的凶猛攻势,一边思索着会是哪一种药。 能在一夜之间功力大涨的药有很多种,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头绪。二人在台上已经有两炷香时间了,打得难舍难分,北辰齐倒是没什么受伤,周文君却身上多了不少剑伤。白色的袍子快被染成红色了,血还在流。宋秉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刚要冲出去却被周文君一个眼神刀回去了。看着她被打得无招架之力,宋秉烛急着要下台,再等等,她马上就来了,师昭昭看着远处,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此时若是任由宋秉烛下去那其他家族门派必回怀疑,于是他被师昭昭一个迷香放倒在椅子上。 周文君看着昏迷的宋秉烛松了一口气。被打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回身峨眉刺划过他的左臂,北辰齐的袖子扬起,周文君闻到一股十分淡的,似有若无的药香味,像是幽般若的味道。 她心一惊,不过是短短一秒便被对面的北辰齐打下台去,她看着那台上北辰齐欣喜却略带痛苦的表情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幽般若,又叫食人草,天下三大异草之一,可使练武之人武功大涨增加十几年的功力,生长在偏远的山区,天下人知道的不多,即使是知道的也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去用。它之所以又叫食人草,是因为它令人功力大涨是为了使宿体的肉身变得更加肥沃,在这期间,它会制造迷香给使用者制造幻想,折磨宿主精神,让它更好地沦为自己的养料。在功力大涨之后的几日内,幽般若就会将宿主的五脏六腑乃至是血肉作为自己的肥料吞食殆尽。宿主也就是北辰齐将在几日后变成一具空壳。 台上的北辰齐十分激动,断断续续地念叨着,“阿娘有救了,阿娘可以自由了。”看着精神不稳定的样子让人有些惧怕,他似乎癫狂起来,周文君连忙退避,一个轻功飞得远远地。
果不其然,几秒以后,北辰齐眼睛里满是血丝,他已经疯了,举剑就砍。北辰霖大惊,他只是听闻幽般若可以武功大涨,虽说会伤人性命,但却从未听说会致人癫狂。现在只能赶紧把这坏了他大事的逆子带下台,或者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杀死,决不能叫别人看出来。 台上的众人一片冷漠,几个门派长老已经看出端倪,心中的小算盘的打得飞快。没有人上前阻止,大家都是看客,有些甚至已经在暗处将阴谋诡计都盘算好了,甚至都想到如何瓜分北辰家了。可惜皇甫涉为了给皇甫胤棠张罗丧事不在场,不然他估计还要更加幸灾乐祸。 想起十几年前,众人就是以申屠家族用邪药的借口,武林人人喊打喊杀。那时候各大家族围攻申屠家宅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他北辰家可不能重蹈覆辙。他拔剑上前,就要斩杀这个逆子。 “乖孩子,放下刀,我就让你和你阿娘团聚。”纵使心中不悦,他还是装的和颜悦色哄着北辰齐放下刀。
“阿娘。”提到阿娘,北辰齐有些呆愣,手中的剑也有些松开了。
“对,你的阿娘。”他声音渐渐温和,手中的剑却缓缓举起,北辰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北辰霖趁其不备一剑贯穿他的腹部,自以为胜券在握,他对北辰齐耳语道,“你现在就可以去地府和她团聚了,她在那边等你好几天了呢。”
北辰齐瞬间反映过来,紧紧地捏着北辰霖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阿娘死了?”
眼中的泪珠再也止不住地接连滑落。
“那个贱婢死不足惜。”北辰霖拔出剑,推开北辰齐,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正要命人给他收拾尸首,身后的北辰齐癫狂地笑着,越笑越悲凉。
北辰霖惊疑,一转身。北辰齐紧握着剑向他攻来。如果说北辰齐方才对上周文君或许还有一丝自己胜之不武的愧疚,是以收手了一些。那现在看到北辰霖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手中的剑愈发有戾气,一剑比一剑更重,即使北辰霖刺中他的左肩,划伤他的右臂,他都没有停止攻击,像是没有痛觉的似的。他全部实力都使出来,就是要把这个不配为人父为人夫的畜生斩杀。北辰霖节节败退,他已经被这个逆子刺中胸部,重伤倒地,被北辰齐一拳打昏过去。 台上的北辰渠似乎也坐不住了,急忙下台,“大哥!”他拔刀下台,飞身将北辰齐打退,北辰齐手中的剑断成两半,他原本用的是低级弟子的剑,北辰霖为了比武给他换成高级弟子的剑,但再高级哪里比得上北辰渠的断天刀。
没了武器的北辰齐赤手空拳地向北辰渠打去,北辰渠好歹也是武林前几的高手,自然敌得过他。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击败他了。北辰齐捂着被划开的小腹,温热的血从指尖划过,他已然是活不成了,嘴里还是念叨着,“阿娘,阿娘。”台上的瑞王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看着台下挣扎的北辰齐,眼中有一丝心疼,双拳紧握,眼眶微红。 北辰渠握刀步步紧逼,北辰齐不能留。北辰齐现在看着有些痴傻,疯疯癫癫地倒是有些叫人心疼,嘴里依旧在叫阿娘,北辰渠一刀插进他的心口。北辰齐却又突然笑了,他握着断剑,用尽全部力气刺中北辰渠。所幸他有所防备,那剑插得并不很深,北辰渠怒了,一刀砍下他的头颅。 北辰家族受伤,北辰霖受重伤,所以北辰家族的人悉数回去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北辰齐的尸体在台上孤零零的,被烈日晒着。北辰旻终是不忍,上前收拾好他的尸体带走了。 北辰渊却还不愿意走,他和瑞王争斗多日,今天本应该是他击败北辰齐,一举立威信的时候。方才北辰家已经闹出如此闹剧,日后在武林里的名声定是坏了,他这靠别人扶持起来的副盟主之位自然摇摇欲坠。他不想再回到那人人鄙夷的时候,受他人冷眼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而且,他若是能胜过白鹤便能进入第三场比试,与武林盟主比试,得他指点一二,那他必能武功大涨。 之前谢家就是这么干的,武林盟主的武功造诣自然比众人都高,他若是能得其青眼必然能有所作为。 台下的人已经蠢蠢欲动要作鸟兽散了,他突然发话了,“北辰齐既然已经死了,那就由那位白鹤先生替补上吧。”
从方才交手来看,白鹤此人功夫不差,他恐怕未必敌得过。但刚刚她和北辰齐交手过后应该伤了元气,看她浑身伤就知道她是个好欺负的,只是她的血恐怕有毒。好在昨日云柔郡主特地给她准备了百毒解,任何毒都可以解开,应当是不妨事的。
他对于自己这种不畏惧的气魄很满意,自以为也算得上武陵豪杰,有那份不惧生死的豪迈了。 “今日在下受重伤,恐怕是不好上台,不若明日。”周文君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打得什么主意,只是现在她这样上去就是送死,再说了,她就算不能给瑞王铺路,也不能给北辰渊铺路。
“武林大会的规矩向来如此,因为你杀了皇甫胤棠本就推迟一日,怎么可以再推迟一日!”他说得是如此理直气壮,冠冕堂皇。在众人眼里谁看不出来他急功近利趁人之危的做派,只是大家臭味相投,没有人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不妥。一个泥坑里出来的畜生都是一个味道的。
周文君说什么都不愿意下台,两人僵持不下,师昭昭本不想再与北辰渊打交道,看着这幅场景也只能出面说道,“今日白鹤先生伤的重,不若明日?”“师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北辰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直接拔剑出手,将白鹤逼下台。一旁的师昭昭不会武功,想用药,还没来得及出手,周文君和北辰渊便被逼下台。
———————— 梁简:创种马男发疯大会正式开始,首先出场的是我们发疯会会长——系统! 系统:据我研究,人类对于周三就相当于猴子对于老干妈家的豆腐乳,在海面上看火山里自由奔跑的猩猩拿着铅笔剪指甲,结论是天花板上面有火锅和四喜丸子。 梁简:好的,会长自言自语,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比赛现场,接下来就是撒比作者,欢欢迎! 作者:阴暗扭曲爬行,扫堂腿,八爪鱼扇连环巴掌,吼叫上蹿下跳。 梁简:好的,主持人我,因为不够疯,格格不入,被踢出这次比赛。你俩接着发疯吧,我去精神病院找护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