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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卓自认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梁川的人,深知他的软肋和弱点,而这一切,都该得益于她的主动。
她曾经魂牵梦萦地暗恋了他整整一年,不过,也被他毫不留情地忽视了一整年。她并不十分生气,可能因为那时候他实在是不成熟,而她是姐姐,愿意包容他。 从欧洲跨越大西洋前往美国留学,白珊卓渐渐将他忘了。直到几年后,从母亲那里得知梁家出了自杀的孩子,她才重新想起他。 是她主动给梁川发了邮件,对他表达了安慰,并将邮箱里梁畦发给她的画作转发了过去。他们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了联络,并且越来越密切。梁川似乎是依赖上她,过去从未正眼瞧她的男孩子,主动提出要与她视频,然后用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牢牢盯住她,盯得她呼吸都乱了。 十年过去了,他固执地为他的天使赎罪,不过正常人该过的生活,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别的异性与他交心。凭借一串手链,白珊卓轻易调动起梁川的情绪,她觉得很愉快,也得意,仿佛胜券在握。 “谢谢,”梁川收了手链,却将盒子还给了白珊卓,他说,“难为你保存得这么好。”可笑的空盒子给飘然的白珊卓浇了一盆冷水,她微微睁大眼睛,问:“要分得这么清?”
“该注意的,两码事。你回国创业,以前的客户如何处理?”
“带不走的客户自然都留在了美国,你呢?是否还要继续做我的客户?”
她与梁川既是老友,又有咨询关系,前者促成后者的形成,后者则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使他们亲近,又限制他们亲近的程度,白珊卓也为此苦恼。 既然没有想得很透彻,最好的办法是先将问题放在一边,她抢在梁川开口前,撒娇般说: “肚子好饿,能请我吃饭吗?本小姐这段时间罢工,工作的事等剪彩开业后再说,看在梁畦的份上,你必须要请我吃一顿好的。”
梁川点点头,没有再推脱。 出了金盛大厦的B座,他领着白珊卓又钻入了A座,进入顶楼的旋转餐厅。 “这里的本帮菜做得不错,你试试看。”
“我千里迢迢过来,你竟然就带我出门右拐?”
“方便,觉得好吃的话,和同事一起来也容易。”
梁川说得合理,餐厅也算得上高级,可白珊卓依旧提不起兴趣。梁川的态度,让她再一次怀疑自身的魅力。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待她,离开了摄像头,他又变得冷漠,冷漠得她很不适。 餐厅另一端,一个男人时不时张望他们,情绪低落的白珊卓注意到他。见那人的衣着打扮尚有品味,还总是朝她行注目礼,白珊卓的情绪有了好转。 “珊卓,你有遇到过进食障碍的案例吗?”
“当然,很常见。”
梁川的问题,令白珊卓困惑。她看向梁川,打量他,然后追问:“你替谁咨询?男性一般很少被进食障碍困扰,对方是名女性?”
梁川未语先笑的模样让白珊卓诧异,他的世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女人?白珊卓太好奇。 “确诊了么?是暴食症?”
“正想问你,要怎么确认是暴食症呢?”
“大量进食,但不会催吐和过度运动,吃得很快,即便不饿也会一直狂吃,可能因为觉得羞耻,会躲起来吃,并且吃得更多。暴食之后,会厌恶自己,表现出抑郁、内疚和明显的悲痛。”
“应该也会有诊断指标吧?”
“一般来说,暴食发作的频率为一周至少一次,且持续 3 个月,就可以下诊断了。”
菜品渐渐布齐,虽然都是硬菜,但装盘精致,红烧肉只有小小的四方,不会让人觉得有负担。 梁川请白珊卓用餐,不再多言其他,白珊卓却想要探听更多。 “她多大了?瘦吗?吃得多不一定是暴食症,还有可能是神经性贪食。这两个完全是不一样的病症,身心伤害也并不相等。你可以带她来见我,面诊会准确一些。”
“谢谢你,”梁川微笑着摇头,说,“我只是好奇而已,随便问问。”
白珊卓沉不住气,突然出现的女人让她进入了应激状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川,我倒是建议你换个咨询师,这次我的合作伙伴当中有两个资历极佳,可推荐给你。只要对你有帮助,我很乐意穿针引线。”
“怎么又说回工作了?”
“还不是你开了头,问什么进食障碍。”
梁川喝着羹汤,思索着。从一开始,他寻找咨询师的目的就不为解决惊恐发作,白珊卓的好意他愿心领,他的生活在发生变化,他能感觉到。 “也许我不再需要心理咨询了,如果有需要,会再麻烦你。”
白珊卓怔住,半晌才缓过来,她以退为进,淡淡地说:“好啦,我又不是要替工作室拉生意,我知道你只信任我的。那么,就当我没说过吧,有任何需要还是欢迎你随时联系我。”
这一顿接风宴吃得极度郁闷,白珊卓觉得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曰”正式剪彩那天,白珊卓和合伙人重来这家旋转餐厅。在金盛大厦A座大厅内,她又一次遇见了上一次在餐厅里注意她的商务精英。她实在是有些寂寞,尤其是被梁川挫了锐气之后,亟需抚慰。她深知国人的保守,于是主动出击,给那人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接了白珊卓的名片,王嘉林觉得很诧异。他打量她,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她是谁。那天,他和罗锐在旋转餐厅用餐,见到了传闻中追求戚澄的年轻帅哥。他自然而然地多注意了他们一会儿,所以,八成,眼前这个姿态奔放,套装裹住玲珑身材的女士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王嘉林个性保守,从不在猎艳场厮混,但他到底是个社会人,不会不明白和白珊卓交换名片等于是接受了一种什么样的暗示,但他还是把自己的名片交给了她。 不过,他没有像白珊卓期望的那样立刻与她约会,他只是说:“心理医生?改日有空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