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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没醉!本公子千杯不倒!洛都那群饭桶没一个喝得过本公子的,每次本公子都将他们喝到桌底下去!”
“公子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许讲。”
“那其实只是因为他们不敢不醉……” “……” “胡说!你是想说本公子以势压人逼迫他们比本公子先醉吗,本公子从来不干这种事,从来都是堂堂正正让别人输得心服口服!”
“额......这位兄弟,撞到你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老季你别拉着我,本公子堂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跟其它大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这要让姑娘们瞧见了,得伤了多少心!”
“这位姑娘,吓到你了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陈景清只喝了几口劣酒,便觉天摇地晃,在大路上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甚至时不时碰到其它行人,若非他生的实在好看,早就被人们当成下流流氓赶走了。 老季不得已,试图掰着陈景清的手不让他乱窜,一边还跟被陈景清碰着的行人赔笑致歉,小安则是拿着一串糖葫芦优哉游哉地跟在两人身后,小脸满足。 忽然,老季瞥见路口处出现了几个穿着醒目的镶金紫袍的人,这是千金楼人独有的衣袍。 老季压了压斗笠,不动声色地小声说道:“扯呼。”
小安条件反射地按了按斗笠,然后张开双臂。 陈景清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看是千金楼的人,他顿时脸色一变,撸起袖子,冷哼一声。 “扯什么呼,不就是一群千金楼土鳖,让他们过来,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他们!”
与平时的陈景清不同,喝醉时的陈景清,那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挨骂。 老季一脸头疼,看来只能用强的了。 他行云流水地一手夹起早已准备好的小安,一手扛起龇牙咧嘴的陈景清,拔腿就跑。 由于人流密集,这里的动静一下子吸引了人们的目光,那几个千金楼人一眼认出这个昨日才见过的奇葩姿势,立马追了上去。 被扛在肩上的陈景清努力仰着身子,对千金楼的追兵怒吼。 “有种过来啊,一群土鳖,看本公子打死你们......怎么还越跑越远,怕了不成,一群怂货!”
一柱香后,城内某个隐蔽的墙角。 陈景清趴在地上,脸色发紫,把喝下的劣酒都吐了出来,气息虚弱,行将就木。 被扛着颠簸了一路,即使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但仍是无法习惯,更可况这一次是在喝醉时,只是反而清醒了许多。 小安坐着靠在墙上,也是颠簸得一张小脸生无可恋,看着手里的糖葫芦突然觉得不好吃了。 而带着两个人奔跑了许久的老季,更是直接躺在地上,斗笠盖在脸上,了无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濒死的人形突然动了。 “老季,咱们去买个篓子吧,以后要跑我就坐在里面。”
陈景清没好气道:“那样本公子咋办,除非买个大点的篓子,让本公子也进去。”
老季苦着脸,没有力气理会他俩。 小安小嘴一撇,小声嘀咕。 “都多大人了,还要被人扛着走,也不嫌丢人。”
陈景清脸色一变,刚想发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凤眼一眯,笑呵呵地。 “本公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大人。”
说罢便转身对着墙角,缓缓解开裤腰。 他朝着小安轻蔑一笑。 “嗯?”
裤腰解到一半,却忽然感觉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胸口一空。陈景清疑惑转头,发现地上老季脸上还盖着斗笠,丝毫没有起身的痕迹,又转头看向小安,想问一句小子是不是趁机偷袭。 却发现小安嘴巴张大,一脸惊奇,用手中糖葫芦指着某处。 陈景清眉头一皱,不明所以,跟着他抬头看向墙头。 这一眼,仿佛便是万年。 一个少女身着黑色劲装,蹲在墙头。她小巧秀美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阳光为她打上一层胭脂,使得她连耳朵上的绒毛都一清二楚,熠熠生辉。 她扬了扬手里的玉佩,玉佩极为精美华丽,价值非凡,其上镌刻有一个“清”字。 “这东西本姑娘就拿走啦。”
少女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高兴和得意。 陈景清摸了摸干瘪了一处的怀里,脸色一冷,刚要发飙,却想起自己裤腰正解到一半,此时不宜松手,只得板着脸。 “卑鄙无耻。”
却是动弹不得。 此时老季终于缓缓撤下斗笠,悄悄看了一下,眼前一幕让他不由得张大嘴巴,随即又一脸无法直视地闭上了眼睛,再缓缓将斗笠重新盖上,继续装死。 我什么也没看见。 黑衣少女得意洋洋。 “从昨天在客栈里本姑娘就注意到你们了,一颗珠子就让掌柜对你们恭恭敬敬,要啥给啥,身上肯定还有贵重财物。本姑娘机灵得很!可是一直在跟着你们呢。”
“你可知道,偷本公子的东西,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管你多严重,你能找到本姑娘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行走江湖,后果自负。本姑娘凭本事偷的东西,有能耐你就凭本事抢回去。”
少女做了个鬼脸。
陈景清想说眼下本公子最在意的不是那个,而是这个。但想了想事关颜面,哼了一声,没有反驳,深呼吸一口气,忍了。 毕竟把柄还在人家手里,哦不,眼里。 少女瞥了眼他紧紧抓住裤腰的双手,突然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陈景清额头青经暴起,怒吼一声。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赶紧给本公子滚。怎么,难道你还等着往下欣赏?”黑衣少女止住笑,呸了一声。 “谁想看啊,本姑娘就是自戳双眼都不看那种东西。”
她跟小安挥了挥手,巧笑嫣然。 “小弟弟,姐姐走啦!”
依然靠着墙的小安老实回了句“姐姐再见”。 黑衣少女俏皮一笑,翻身去了墙的另一面。 “记住喽,本姑娘叫秦珊珊,是盗圣午时唯一亲传弟子。等我偷到白龙玉像,本姑娘的名字就会响彻江湖!”
良久后,陈景清沉默地完成先前未完成的事——解开裤腰带。 这时,老季也起身了,同样在解开裤腰。他咳嗽了一声,自顾自嘀咕。 “哎呀,老啦,跑这一段路就累得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小安背过身去,免得被影响到刚有的食欲。只是他边吃糖葫芦还边摇头叹息。 又是良久后,这处墙角传来一句震天动地的怒吼。 “无耻女贼!”
“气煞本公子也!”
之后的半个时辰,陈景清嘴里一直念叨这句话,整个人状若疯魔,眼喷怒火。 不仅被偷走了伴生的玉佩,还被看着羞辱,这对自出生以来便横行霸道十九载的陈景清来说,无疑是一个奇耻大辱。 “什么盗圣弟子,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女小偷!”
陈景清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看向小安时,小安便用无辜的眼神蒙混过去,也罢,不跟孩子一般计较。 看向老季时,老季便用清澈爽朗的眼神与他对视,嘴里疑惑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什么女小偷?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这老季,一看便是装的! 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陈景清无从下手,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于是只能一遍又一遍捶胸顿足。 “本公子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女贼,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贼秦珊珊手里抛着陈景清的伴生玉佩,哼着江南小调,心情十分不错。 她看着玉佩,啧啧称奇。 “这玉佩,看起来便值好多钱。那白痴公子看起来身份不一般,这玉佩本姑娘可要好好收着,这可是目前为止最大的战利品!”
只是她有些疑惑,他们三个为何见到千金楼人就要跑路呢?看起来也不像本地人,什么外地人这么倒霉,一来就惹到了千金楼。 想不通就不想了,秦珊珊摇了摇头。 “那公子果真是个白痴,行走江湖,最忌张狂,大隐隐于市,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学人喝酒呢。”
心情大好的她本想去喝杯茶,却忽然瞥见几个先前追杀陈景清三人的千金楼之人。 她灵机一动,暗中跟了上去。 以她行窃多年练就出的一身跟踪藏匿之术,不担心会被那几个千金楼的土鳖发现。 “那三人究竟去哪了?那戴斗笠的邋遢汉子带着两个人居然还能跑这么快,真是匪夷所思。”
“还以为这次可以立下大功,可惜了,再找找吧。”
“别忘了我们的主要任务,要先找到那个带着宝物的人的踪迹。”
“哪有那么容易,这茫茫人海的,拿着画像也找不到人,何况还不能打草惊蛇。”
“是啊,我听说那人进城时最先去的刺史府,后来就没影了。不知道把宝物带去哪了。”
...... 跟了一路,发现再无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后,秦珊珊便停下了。 她手指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刺史府......嘿,本姑娘真是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