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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李钰当即释放出玄通神境的无尽压力。 他虽然手断了无法用剑,但修为还在,当即压得柳思思猛地双腿跪地,疼得她花容失色,“仙君饶命,我是向着你的呀!”
“说说看。”
李钰撤回压力,居高临下垂眸瞥着她,轻蔑地没给个正眼。 “我原本心仪穆淮策,奈何他目中无人,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柳思思恨恨咬牙道:“今日得知仙君与他对立,大快我心。思思愿意为仙君效犬马之劳,希望能早日看见他跌落神坛,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哦?”
李钰稍感几分兴趣,抬手示意她起来,“让你做任何事都行?”
柳思思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堆笑:“这是自然,单凭仙君吩咐。”
“既是此,这几日你便找机会在穆淮策附近监视,重点关注他平日里都和谁联系国密。一有发现,速速来此禀告。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思思晓得了,拜谢仙君!”
目送李钰离去,柳思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桀笑。 穆淮策,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好言好语你不听,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总有一日,我定要狠狠将你踩在脚下,让你跪下来苦苦哀求于我! 天幕中飘起小雨,很快雨势渐大,咚咚咚得砸在地面上,说不清是在哭泣还是讥笑。 当晚与鬼三通夜探到很晚,又下起大雨,考虑到盛季一介凡人之躯容易着凉,穆淮策决定顺势歇在鬼医铺子。 盛季起初不同意,“东家和鬼医走得过近,不担心令其他门派起疑?”
今日才因劝退红面罗刹之事轰动整个鬼市,想必无数双眼睛此刻都在盯着他呢。 “无妨。我和流影今日是趁人不注意,飞进这后院的。”
穆淮策眉眼弯起,裹着几分促狭,和先前在鬼三通面前老成持重的模样不尽相同。 “可聪明死你了!”
“都是耳濡目染于娘子的聪慧。”
他半是讨巧,半是试探。 “哦!”
盛季不再理会他花言巧语,转身去收拾床铺。 看来,她事先知晓传承人的事还是引起他怀疑了,日后行事要再低调些才行。 简单收拾好客房后,两人并肩平躺下安寝。 难得今日没有黄色的三八界限,两人肩膀挨得很近,因着呼吸带动,是不是就会划擦一下。 触感柔柔痒痒的,似羽毛撩心,引得两人都没了睡意。 婚后这十几日的事件片段,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穆淮策脑海里闪过,思略良久,他率先开了口:“这几日,辛苦娘子了。”
“东家何出此言?”
为方便他读唇语,盛季特意侧过身去,明知故问道。 他这是真心话,还是又在借机试探? “身为夫君,我却护你不周,令你深陷陷阱,令你被其他女子言语欺辱,娘子却从未怨过我。”
穆淮策则是将盛季轻轻推平,自己半支起身子温柔地凝着她,凝着她的唇,泛着细碎星光般的视线专注。 此刻,穆淮策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不知是否该真心将盛季当作自己人,另一方面她为人妻子,今日的表现可圈可点。 她从不是软言细语的小女子,每次总是霸道地提出些小要求,却又恰如其分地减轻他的惭愧。 “东家不必放在心上,你的人品我心中有数。”
为安抚他,盛季特意俏皮地勾勾唇,“更何况,东家也从未怪过我厨艺不精,不是吗?”
“呵呵……” 穆淮策吟吟低笑出声,目光更是软如一汪春水,碧波似有涟漪阵阵。 藏匿在心底多时的话题,也在这一刻蓦地开启心门,他决定先试着迈着坦诚的一步:“还记得那日我与你商量隐婚一事,只说关系重大,却未提及缘由。”
“想来是因为小禅的事。”
盛季也未刻意避讳。
“不错。”穆淮策会心一笑,随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又继续道:“此事可大可小,事关天下苍生,稍有不慎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处境只会比今日的要凶险万分,我不欲将你牵连其中。”
“也正因如此,你今日才未立即答应将小禅带回师门。”
“只是一方面。”
穆淮策解释道:“鬼三通父女身份神秘,又执意不与太宸宫打交道,不得不妨。”
说完,他有意观察盛季的表情。 她很自然地拧眉思索,像是真不知道鬼三通父女身份,并非提前勾结在一起的。 “但你肯定不会弃小禅的安危于不顾。”
在这方面,盛季的确问心无愧,自然表现得也坦坦荡荡。 “还是娘子懂我。”
穆淮策将心中所想透露出一半:“不立即带回师门,但可以请师门中人前来。刚刚我已与师父取得联系,他老人会安排人手即刻赶来。”
“可这毕竟是远水,万一近火突然烧起来……” 盛季有心提醒道。 毕竟当初,她就因为出来买药没在家中,就差点赶不回去救人,险些让李钰等人得手。 “娘子同为夫想到一处了。”
穆淮策赞许道,“所以我决定明日便去会一会这鬼市的三大势力,正好也为上次的救命之恩聊表谢意。”
“如此甚好。”
鬼市之所以能作为天下间一个特殊存在,正是因为此地鱼龙混杂,综合势力舍不可测。若是能获得鬼市市主、鬼将军、大祭司三大势力的支持,必定事半功倍。 “但在没清楚鬼三通父女身份之前,此计划切莫提及。”
穆淮策继而又叮嘱道:“不论你我,行事皆是要留三分余地,可记下啦?”
“……嗯。”
又是在故意试探吗? 可他说这话时温柔极了,更像是在主动与她交心,盛季态度也跟着柔软了些,“我记下了。”
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精致小脸上的线条,是有多么地柔和。 而穆淮策,也是不自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目光流连忘返。 “若是东家双耳未损,此事是不是又将是另一番局面?”
趁此机会,盛季也将藏匿在心头的懊悔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触角。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想知道穆淮策是否曾为此怨过她,恨着她。 毕竟曾是那般高山仰止般的骄傲存在,一朝因她落下神坛,自此饱受万千冷眼,与从前可谓云泥之别。 换作是她,也很难不恨不怨。 可穆淮策似乎并未有介怀,“说不准,天下之大,人外有人。”
“一刻都不曾怨过吗?”
盛季忍不住追问了句,整颗心似被一根细丝线悬在半空,脆弱而不安。 “不曾怨过,但曾后悔过。”
心扉打开,穆淮策似乎今夜不准备隐瞒什么,实话实说道。 “若是那时我稍微处理得当,或许就要两全其美的法子……罢啦,”他顿了顿,似笑似叹:“这世上终是没有后悔药,就像那日那位流浪老伯说的,人总要向前看。”
“再往前呢?忽然想听听东家小时候的事。”
见他不愿再提当年耳聋的事,盛季也识趣地没再纠结此话题。 得知他不曾怨她,已然似得灵丹妙药,狠狠地宽慰了她惴惴不安多年的心。 “我是孤儿,自小有幸被师父收养,而后便在穆云派后山上专心修炼……” 简单说了些小时候的成长经历,穆淮策话锋一转,问出多日的存疑:“那你呢,从小也是一个人漂泊在外?”
“不是。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不想骗他,没再多说。 “不公平。”
察觉她没刻意偏他,穆淮策还是欣喜的。 但他才试着敞开心扉了,结果转头就被干脆利落拒绝,心里难免失落气闷。 故意板起脸,幽幽瞪着盛季一动不动,一双目光黑白分明,眼里是说不出来的控诉感。 盛季被他这孩子气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很轻声笑骂了嘴:“傻子。”
“你说什么?”
她说得太快又隐晦,穆淮策一时没瞧清唇语,遂又凑近几分。 鬼医这里的摆设,除却奇门遁甲的法器,其他一切都是粗制滥造。 连烛光也不例外。 视线昏暗,是以在说话间,他身子本就会不自觉地往下倾压。 如今再这么已凑近…… 清冽的雪松香气,随之阵阵飘入盛季鼻腔,勾得盛季呼吸一紧。 她索性再度学起那日从话本子上扒下来的万能法子,娇娇弱弱道了句“东家,我冷。”
而后就堂而皇之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健硕境壮的腰身。 反正今日也没有黄色三八线,不会被罚钱。 自家新婚小娘子这番主动,着实令穆淮策愣了下,气闷什么的瞬间不存在了。 他很快释然一笑,慢慢轻柔地收紧手臂,为她取暖,“这样呢,暖和些吗?”
盛季在怀里点点头,顺着用脸颊贴贴他滚烫的胸膛。 今夜又是稳赚不赔呢! 在鬼医铺子小歇几个时辰,怕被人起疑,待雨停歇后,穆淮策三人天未亮就早早归家。 一进门就从守门老仆那里得知,昨夜鬼市市主竟命心腹亲自送来拜帖。 “可有说,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