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女官,还怕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吗?”
此话一出,陆令萱的眼中顿时一亮。封官这件事,陆令萱其实早就想过,看着那些头脑都不如自己的男人们在官场上呼风唤雨,陆令萱心痒已久,只是碍于礼法未敢提出来。不料今日,阮朱琪却主动说出这样的话!诚然,让穆雪琳得宠很重要,但是目前看来,这件事急不得。既然急不得,不若顺了阮朱琪的意思,得了个官职倒也不错。这边陆令萱的小算盘打得响亮,阮朱琪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显露出来,宣十度的心里顿时沉了一下。“陛下觉得如何呢?”
阮朱琪笑吟吟地向宣十度问道。如何?不好!一点也不好!宣十度觉得心里很是难过,封女人当官,还是陆令萱这种大字不识的女人,阮朱琪心里的意图很明显。若是以前,宣十度不会觉得难过,只要阮朱琪顺心,江山随她折腾,都无所谓。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们有孩儿了,他和阮朱琪的孩儿,这个孩子还不曾出生,他怎么能让江山败坏下去?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看到一个满目疮痍的北齐?宣十度很是痛心,原来即便有了孩儿,她的心还是这般的绝情,连孩子的将来都不曾考虑过。“陛下!陛下!”
阮朱琪的呼唤声将宣十度从自己的思绪里带出来,她说道,“既然陛下没有异议,臣妾就当陛下默许了。臣妾看长广郡不错,不若封给太姬,让太姬做长广郡君。陛下说好不好啊?”
长广郡!宣十度和陆令萱心里都是一惊,要知道,高湛登基之前,封地便是长广郡。长广郡虽地处偏远,但富庶程度,并不比邺城差很多。陆令萱原以为阮朱琪要随随便便拿一个小的荒芜之地打发她,心里已盘算好了对策,不料阮朱琪竟如此大方,直接给了长广郡,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长广郡!宣十度心里已是冰凉的一片,禁了高湛的足,现在连高湛登基之前的封地也要打赏给别人了。宣十度看着装作无知的阮朱琪,心里却是清楚阮朱琪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这件事一旦宣十度允了,第二天变会有大批的臣子进谏,昏君的骂名就此坐实了。尽管心里有千斤重担压着一般的难受,宣十度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保持住傻笑的表情,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准奏!”
陆令萱被封作郡君的消息,如同一滴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瞬间引得油滴四溅,沸腾声此起彼伏。这一吵已然过去了一个月,陆令萱依旧没有能坐上郡君的位置,而以斛律光、慕容德海为代表的反对力量,也不曾讨到半分好处。阮朱琪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惬意地侧躺在藤椅上,单薄的衣衫若影若现地展示着圆润的身躯。北齐朝堂已是一团糟,斛律光和慕容德海这边的人有几个已经开始动摇,渐渐投向了陆令萱这边,而这里面韩长鸾究竟做了多少动作,阮朱琪不得而知,也没必要知道。阮朱琪慢悠悠地翻了个身,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微微凸起的小腹之时,眉间不经意地蹙起,显得有些烦闷。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于阮朱琪来说,这个孩子她没有太多的期待,不过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罢了,可因着这孩子的缘故,阮朱琪的身体发生了很多羞于启齿的变化,这让阮朱琪很是苦恼。细微的脚步声唤回了阮朱琪的思绪,齐恕在门口极快地一闪而过,阮朱琪面不改色,从在一旁侍奉的芸香手里接过茶水,小抿一口,脸上显露出不满之色,皱眉道:“本宫今儿个不想喝大红袍,去换了碧螺春吧!对了,因风苑后门的小山上有一口泉,很是清澈,想来用那泉水泡茶是极佳的,你去取些吧!”
“是,娘娘。”
芸香应着,提着水壶正准备往外走,阮朱琪忽又对齐方说道:“山上路滑,她笨手笨脚的,本宫怕等太久,你跟她一块儿去吧!”
齐方喜形于色,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追上芸香,边追边喊:“香姑娘等等我!”
芸香闻言,脸上一红,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香姑娘!香姑娘!”
香姑娘?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难不成还有臭姑娘一说?阮朱琪感觉心里一阵恶寒,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禁不住伸手搓了搓。“主子!”
齐恕近来功夫见长,好几次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阮朱琪身边,把阮朱琪吓了一跳。幸而这一次,阮朱琪是有心理准备的。“今日朝堂上出大事了。”
这话其实是在禀报一些事实存在的事情,但阮朱琪明显听到了齐恕话里的兴奋与得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