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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宋九月坐在院子里边缝着衣服边想以后该怎么办。
“阿月,忙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可不就是张婶吗。 “是张婶啊,找我啥事呀。”
宋九月放下手中的针线,朝张婶笑道。 只见张婶抱着一簸箕的针线走进来,里头还有一些碎布。“那不是在家闲得嘛,来找你聊天啊,顺带你再教教我怎么缝这些图案。”
张婶边说着边将竹簸箕放到桌上,又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村子里谁不知道你最会这些针线活呀,就补个洞都能补出个花来。”张婶笑嘻嘻道。
“张婶你可别笑话我了,就是随便缝缝,说出去要被人笑死。”宋九月无奈道,记忆中原主确实很会这些针线活,会很多针法,但没张婶说那么玄乎。
张婶摆摆手,一脸认真:“你可别不信啊,村子里公认的。就你这样要不窝在家里要不就是去地里干活,不了解村子里情况。当初那嫁衣是不是你自己绣的,婶子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嫁衣。”“张婶你快别开我玩笑了,这都多久的事了。”
宋九月很是无奈。
“不逗你了,婶子这次过来呀,就是想着跟你商量件事,前两天咱不是赶集去了吗?我陪阿花去裁缝店买针线,你猜我瞧见了啥。”张婶神神秘秘道,手中的针线却是不停。
“瞧见啥?”宋九月一脸疑惑。
“那裁缝店在卖一种叫香囊的小布包,很小巧,放点香草进去,能用一整天。说是官家小姐都爱佩戴,甚至会为了一个好看的香囊争吵呢。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那香囊竟然卖5文钱一个。可是吧,我瞧着裁缝店的香囊也不好看,都敢卖那么贵。”说到这张婶就停住了,看着宋九月没开口。
“你是想着咱自己缝香囊,然后拿去卖?”宋九月犹豫道。
“可不是嘛,那东西又贵又难看的。婶子看到以后就老想着这个事情。但你也知道,婶子手笨,干农活是一把好手,缝缝衣服不需要什么技术。但想要缝那些好看的图案,是不太行的。拿出去都没人买的那种。”张婶先是激动的拍了下手,她确实看过那香囊后,回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但奈何自己技术差,绣不出个花来,说到后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张婶你是想我来绣,你负责拿去卖对吗?”
宋九月开口询问道。
“对对对,是这样的,你看一下这个能不能做。大概这么大一个,然后可以这样系起来的。你一般多久能绣出一个来。然后咱再商量怎么分钱,你只管在家绣,婶子负责卖,你太不会吆喝了,估计一天都卖不出去几个。”说着张婶就给宋九月比划香囊的样式。
都不用看,宋九月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多亏她发小是个资深中二,老想着要穿越了以后怎么办,随身携带了个香囊里面放着一些金瓜子,防止自己哪天不小心穿越了没钱花饿死街头。还送了宋九月一个香囊,被她用来装零钱了。要是发小知道她穿越了,但只是魂穿啥也没带过来,多半要气个半死。 “我知道怎么做了,简单的图案,一天能弄好几个出来。复杂的,一两天也就可以了。这样,我先做出来几个,然后婶子看看市场情况,然后咱再开始多弄些。”宋九月思索过后开口道。
“成的,婶子也是这个意思,咱想一块去了。这样我把布跟针线给你,你只需要出工,其余的材料婶子这边负责。一个一铜板,你觉得怎么样?先看看情况,要是卖的好再加点。”张婶朝宋九月问道。
“都成,那我今儿先开始绣几个,过两天赶集的时候拿去卖。”“可以可以,就这样办好了。”
张婶赞同道。
后面张婶开始跟宋九月说村子里的家长里短,不外乎谁家娃娃不听话了,谁家媳妇跟婆婆吵架了这些小事。宋九月时不时穿插着问张婶周边的村子情况以及这个国家的情况,可惜了像张婶这样的妇人对国家不甚了解,现在又没有战争,京城离他们这太远了,遥不可及,不了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没多久张婶就离开了,回家做饭去了。 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吃顿好的就已经很难得了,很少有愿意花五个铜板来买这个的。就算有人愿意花这个钱,也不可能天天都买的,所以不能把所有希望压在香囊这里。宋九月思索着,这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坐吃山空,更何况是没有山。 “阿娘,你快来看,我们抓的鱼,好大一条。今晚有鱼汤喝了。”几个孩子吵吵嚷嚷的跨过门槛。身上都是湿漉漉,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奋劲。陈明惠尤其兴奋,他好久没吃着肉了,看着眼前的鱼直咽口水。
看到此情此景,宋九月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看到阿娘脸色沉下来了,几个孩子一下子顿住,不知所措。脸上的笑一时都没收回来,尴尬的挂在脸上。几个孩子吓得收了笑容,有些惴惴不安,把玩着手指。 “啪” “阿娘是不是说过不要去河边玩?是不是说过河边很危险,说了还不听是不是。这鱼是谁抓的,你们怎么这么不乖啊。”宋九月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涨红着脸,不可抑制的愤怒在她的血管中奔腾翻滚着。她现在恨不得拿藤条抽他们,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要是不小心滑倒被冲下去怎么办。想到这她就在院子里四处张望,想找个趁手的小木条。 几个孩子吓得抖了抖,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阿娘,是我不对,我不该带着弟弟妹妹去抓鱼。你打我吧,我认罚。”
陈明简往前走一步,而后跪了下来。
“阿娘,不关大哥的事,是我非要去抓鱼,大哥拗不过我才参与进来得。是我太馋了,我怎么就那么馋嘴呢。你不要打大哥,打我就好。”陈明惠紧跟其后,也跪了下来。
“我也有错,我也玩水了,阿娘别打哥哥。”陈明文也跪了下来。
“阿巧也错了。”说着最小的陈巧也有模有样的跪下。
宋九月看到孩子们都跪下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有火发不出。也不是非要打孩子,就是想给他们个教训,下次不能再犯。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跪着了。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陈老太听到动静走出来,瞧着几个乖孙都跪着,赶忙走过来,说着就要将孩子扶起来。
几个孩子不愿意起来,陈老太怎么也拉不起来。便问宋九月:“阿月,这是咋的了,快叫他们起来,地上凉着呢。”“他们去河边玩水,捉鱼。”
宋九月没好气道。
“我说什么事呢,去就去呗,又没事的。阿简阿惠水性好着呢,就为这发那么大的火啊。你消消气,骂两句就够了,他们下次不敢犯了。”陈老太不以为意。
“不行,河边可危险了,阿娘,你不知道溺水的都是水性好的。我这回不好好教训他们,他们下次还敢犯。”宋九月本来气都快消了,跟陈老太说着说着就越来越气。
这时,陈老汉出来打圆场:“行了,一人打三个手板。下次再发现你们去玩水,阿爷把你们腿打断,阿爷说到做到。阿月,你去把鱼处理一下,晚上喝鱼汤。”听到陈老汉这么说,几个孩子松了一口气。 宋九月也不好多说什么,无名的愤怒起来的快,消失也快,便拎着鱼去灶房做饭去了。 见宋九月走后,几个孩子就要起身。 “嗯?”
陈老汉瞪眼。
几个孩子又继续跪下。 陈老汉随手捡了根小木条,背在身后,悠悠哉哉走过去。“伸手。”几个孩子伸出小手。 “啪” “打你们手板是要你们记住,以后都不可以去河边玩耍。”
“啪” “你们阿娘就是失足落水的,差点就没命了。好不容易活下来,她害怕很正常,也是为了你们好。”
“啪” “知道错了没有。”
陈老汉怒道,他只是凶了些,也没怎么用力打手心,都是乖孙,怎么舍得。
“知道错了。”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回答道。
“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陈明惠抢先开口。
“嗯?还有下次?”陈老汉怒目而视。
“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阿爷别生气。”陈明惠赶忙回答。
“这还差不多,阿简,带着弟弟妹妹去洗把脸,换套干净的衣服。湿漉漉的容易感冒。一会喝点鱼汤暖暖身子。”陈老汉朝陈明简说道。
陈明简点点头,便领着人走了。 “老头子,我方才都没多想,我去找阿月聊聊。”陈老太甩下这句话就去灶房找宋九月了。
陈老汉抬头望天,日子虽苦,但好歹一家人都在一块,平平安安的,别的他不敢奢求。 “鱼汤好了,孩子们快过来。”宋九月朝屋外喊了一声,顺手给每个人都打了满满的鱼汤。赶集的时候捡的姜被宋九月拿去种下了,还剩了些刚好煮鱼汤了。
“这就来。”几个孩子蜂拥而至。
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这是宋九月过来后吃的最香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