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接你们电话不是很正常？”

纪慕兰冷笑，“不是不想还，是拉黑你们了。”

　　白蔹连她的号码都拉黑了，会接宋家电话？

　　宋夫人被纪慕兰说得一愣。

　　“你们自己找她要吧，”纪慕兰走进电梯，把纪衡的电话给宋夫人，“我现在管不了她。”

　　说完，她“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北城，宋家。

　　宋夫人惊讶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不远处。

　　白少绮在与宋泯讨论习题。

　　“这题她竟然还没做？”

白少绮放下笔，看着一个人的主页，“前天题目就放出来了，她怎么还没做？”

　　她知道白少绮学过古筝，还会弹白衣行之后，就有这个决定，当时基于这点，断了跟白蔹的来往。

　　闫鹭点头，“我尽量。”

　　宋夫人本没有注意，直到白蔹带着纪衡进来。

　　“宋泯还没来，”宋夫人有些尴尬，她给宋泯打过去电话，压低声音：“阿蔹跟她外公都到了，你人呢？”

　　宋泯也终于抬头，第一次直视白蔹，“这次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拿出来玉佩？再赔给你一百万？或者，我会向校方尽量帮你申请江京大学app的名额，这样呢，你可以把玉佩交出来了吗？”

　　难度不大，她看了眼，就在纸上画好折射角，又不紧不慢地写上解析。

　　“你同学这么漂亮的。”

饶是在娱乐圈见过众多俊男美女的闫鹭，也被这突然侵袭的美色呆了一下。

　　闫鹭瞥他一眼，不置可否一笑。

　　不是，同学你考理综就带两支笔？

　　两人身边，宋泯微微眯眼，没回答。

　　**

　　【捡神你好，你最近都没有刷题，是有什么事在忙吗？】

　　形状姣好的杏眼懒洋洋地眯着，阳光照着她的下颌，如同冰雪反射出的光。

　　宋泯向来是拿得出手的。

　　北城一中十个名额，白少绮跟宋泯都是凭自己实力拿到的。

　　但，女生的脸更出挑。

　　他喊纪衡叔，叫纪邵军哥。

　　经纪人一顿，然后无奈，“你这洁癖，被人黑过多少次了？就不能改改？”

　　做人倒也不必如此嚣张。

　　【见不到白捡大神的第四天，想她】

　　白蔹挑眉，看风景？

　　他待在这，准备等会送白蔹跟纪衡回去。

　　等宋泯到的时候，白蔹刚写完，她正写完解析拍好照。

　　【……】

　　“少绮古筝学得怎么样了？”

宋夫人想起这件事，“我准备年底带她去江京。”

　　许恩一愣。

　　这一抬头，就看到宋泯坐在白蔹对面，面色大变，连忙拍了个照发给姜附离——

　　纪衡抬了头，看向宋泯。

　　“阿姨，就是这个。”

白少绮将手机app点开，点开自己的账号给宋夫人看。

　　一直都是未读状态。

　　“宋泯在看江京大学的app，他比较喜欢刷题，月排名也有前五十名了。”

宋夫人看着纪衡，笑着开口。

　　他选择孤立这两个人。

　　“怎么了？”

宋夫人走过来，微笑着询问。

　　“改不了。”

闫鹭伸手抽出一张纸，擦干净，这才戴上口罩出门。

　　“你怎么回事？刘总不是说了，许总是个大人物，他跟你握手你也敢不回？”

身后，经纪人气得骂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后面参加《大永盛世》的选角，握住你就能摆脱三线小明星……”

　　签完合同。

　　他分外凌乱。

　　叫白蔹还是白小姐。

　　只随手拿出手机，低头打开题库。

　　“还行，”纪衡低眸，吸了口大烟，看到白蔹下车，才道：“她来了，你不用陪我等了。”

　　“去那边打探矿石消息，”宋夫人端起咖啡，“还有你忘记玉佩还在白蔹那了？”

　　她抬头，无奈地向纪衡跟白蔹解释。

　　白蔹给自己戴上耳机，听英语听力，瞥他一眼，十分无情地戳穿他：“你物理又不会写交白卷？你完了。”

　　宋夫人放下咖啡杯，静静看向白蔹，她就知道今天要拿回这个玉佩很难。

　　“少绮你竟然有300多名，你肯定能进江京大学，”宋夫人对白少绮十分满意，难免看到了公平不断出现的名字，“白捡？这个人是谁？”

　　等白少绮回家之后，宋夫人才看着宋泯，略一思忖，“这个周末跟我去一趟湘城。”

　　看着许恩的手，没握。

　　**

　　张世泽无语了，“这么变态的题……除了你，谁会写啊！”

　　闫鹭伸手接过鸢尾花，一簇一簇的，洁白如雪。

　　湘城一中，周末是第二次月考。

　　张世泽：“……”

　　在进咖啡店前，将大烟熄灭。

　　“闫鹭，你愣着干嘛，”身后，经纪人堆着笑，“快跟许总握手啊？”

　　纪衡在一边看着，她画图从来不用尺。

　　不停的搓着右手。

　　目光转向前面，视线在接触到白蔹时，稍顿：“那是你同学？”

　　她怎么觉得他闫姐是想跳下去。

　　有经历过悠久历史的老人缓缓点烟：【仿佛看到了当年L皇血洗app的场景】

　　宋泯对白蔹的事并不上心，宋夫人早就知道。

　　“倒也是。”

宋夫人觉得自己不能太苛刻。

　　“……提前写完了。”

张世泽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就拉开背包链，拿出一支雪白的鸢尾花递给闫鹭，“哦对，我妈让你晚上来吃饭。”

　　宋夫人稍顿，又摇头，纪衡应该不知道这个东西，至于白蔹……上次作弊想拿到这个名额，但她没有拿到，自然也不清楚这个名次意味着什么。

　　双方打完招呼，张世泽要带闫鹭到处逛逛，对白蔹与宁肖道：“闫姐刚好在看风景，我带她转转，不跟你们俩走了。”

　　左下角的公屏，一堆天之骄子在刷着——

　　陈局还没走。

　　闫鹭打开水龙头，一句话不说。

　　很美的衣服。

　　“是吗？”

宋夫人十分诧异，她对这个app十分了解：“那她肯定能进江京大学了。”

　　玉佩？

　　“白小姐。”

看到白蔹，陈局站直身体。

　　他伸手，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一握手，“刘总，闫鹭小姐，那就合作愉快。”

　　手机那头，宋泯稍顿，“我跟少绮讨论题目，忘记了，等我十分钟。”

　　白蔹写完最后一个字，拿上笔直接离开考场。

　　“你别问。”

纪衡吐出一道烟雾，声音含糊。

　　白、绿渐变的长裙，裙摆很宽，随着脚步轻轻晃着，便露出纪衡精心绣在长裙上错落有致的青色、紫色葡萄，还有碧绿的枝叶。

　　刚出来的一道光学物理题。

　　张世泽“靠”了一声，“我写了。”

　　“知道了，”她伸手拨了下花瓣，怪异地看了眼张世泽，“你怎么老给我鸢尾花。”

　　她长发披在脑后，卷着慵懒的弧度。

　　**

　　“是这样的，纪先生，”宋夫人不再拐弯抹角，她直言不讳：“之前两个孩子订婚，我们送给了阿蔹一个玉佩，现在解除婚约了，您看玉佩是不是该还回来了？我知道解除婚约是我们宋家不好，这是我们给的补偿。”

　　宋夫人低头一下，是江京大学的蓝色app。

　　这话一出，宋泯倒是没再问。

　　然而对面两人都没有反应。

　　“嫂子身体好些了吧？”

陈局今天还没去看沈清，只把纪衡捎到这里，“我看纪哥这两天精神状态不错。”

　　她推出来一张银行卡。

　　湘城。

　　搓到几乎发红。

　　纪衡没说话，也没看银行卡，只侧头看向白蔹。

　　屏幕上，是他几天前发给白捡的私聊——

　　宋夫人是江京人。

　　“他到了，”宋夫人站起来，让宋泯过来，转身向纪衡介绍，“这就是我儿子。”

　　反正是各叫各的。

　　“许总，闫鹭比较害羞，”身边，刘总也笑眯眯地看了眼闫鹭，微笑：“她小时候，可是很听话的。”

　　闫鹭收着花，对白蔹道：“同学，你要是被我经纪人看到，肯定要强行带你入圈。”

　　现在白蔹离开了白家，看她跟她外公的样子，想必缺钱。

　　星期天上午。

　　“去湘城做什么？”

宋泯刷着app，没刷出来什么，就关掉手机。

　　白蔹不说话，咖啡桌上没有了声音。

　　【算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一个都做不出来】

　　【……】

　　闫鹭拿着花，看向走过来的宁肖与白蔹。

　　老师看了看手上的试卷，又看了看白蔹随手拿好笔，把学校发的、基本没用的纸叠好塞到口袋，就这么离开了。

　　白蔹今天不去图书馆，要去坐另一辆公交车，多与两人走了一段路。

　　“纪先生，您好。”

宋夫人向纪衡打招呼，十分有礼貌，请两人坐到对面，又让店员上了咖啡，“白澳喝吧？”

　　下颌骨很尖，脸白似玉，穿着蓝色长T，白色长靴，外搭一件黑色皮外套。

　　闫鹭淡淡跟许恩握手。

　　他指尖轻敲着手机屏幕。

　　正说着，提前做完卷子的宁肖从另一层下来，难得主动开口：“什么？”

　　纪衡向来沉默寡言，他把烟袋搁在桌子上，“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今天是想见见。

　　许恩在会客。

　　“闫姐！”

张世泽眼前一亮，兴奋地小跑上前。

　　小桥上，一个女人戴着墨镜，双手撑着栏杆看着略显湍流的河。

　　她在脑子里搜索这件事，试图回想玉佩。

　　前方是护城河劈开的顺着城门绕城一圈的河流。

　　白蔹一下车，就看到等在这里的纪衡。

　　她伸手掐了下闫鹭的腰。

　　宋泯摇头，“这又不是谁都能练成的。”

　　找白蔹要玉佩是附带，毕竟白蔹也不值得他们专门跑一趟湘城。

　　闫鹭一头黑色波浪卷发，唇色艳红，穿着一身黑色长裙。

　　最后考的是理综。

　　开始做题。

　　闫鹭黑着脸出门，找了个卫生间。

　　**

　　他昨晚听纪慕兰说过，白蔹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难得成绩好，还能有时间练琴。”

宋夫人相当满意，“她要是再会写梁体就更好了，那位老爷肯定喜欢……”

　　白蔹看了纪衡一眼，见对方还要等，她就关掉阅读，伸手回兰斯一个微信，这才打开app，从长裙隐藏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笔跟叠好的纸。

　　刘总是个略胖的中年男人，一脸弥勒佛般的笑意，不像个商人，倒像个慈善家。

　　“当然。”

张世泽开口，然后向白蔹宁肖介绍闫鹭。

　　她才意识到，这人应该就是白蔹的外公，纪慕兰的爸爸。

　　白蔹正把拍下的答案上传到app。

　　“你提前交卷了？”

张世泽从最后一个考场出来，就看到白蔹。

　　她回了下头，看到张世泽，便摘下墨镜，“你今天不是考试？”

　　纪衡穿着黑色长衫，在同陈局说话，“等过段时间他们出院了，再去钓鱼。”

　　闻言，微微抬头，光线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给她雪玉般的脸增添了几分艳色，只是她那双黑沉的眸子明显很迷茫——

　　“这个月横空出世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排到一百多名，但她物理跟数学十分恐怖，”白少绮轻声向宋夫人解释，“app上的人都叫她捡神。”

　　“你适合。”

　　这要是入圈，往那一站都能火。

　　纪衡穿着自己做的中式衣服，很普通的湘城人形象。

　　宋泯也罕见的补充：“她的物理跟数学每一题比标准答案还清晰，每次题目出来，我们都在等她的解析，但是这段时间她都很少上线。”

　　“对啊，”张世泽很臭屁的，有些得意，“我们宁学神，还有蔹姐，我们校花，大杀四方！”

　　湘城中心一家咖啡店。

　　【不好了，姜少，白小姐在相亲！】

　　门外。

　　【我许愿捡神今天上线！】

　　“很好。”

宋泯开口。

　　白蔹站在两步远的地方，透过玻璃，看到了穿着精致的宋夫人，她等纪衡走过来，一边听英语，一边问：“你要见她干嘛？”

　　闫鹭双手一顿。

　　“如果只蒙了选择题也算写的话，那你确实是写了。”

白蔹收回目光。

　　“不必，”白蔹就这么坐在纪衡身边，指尖敲了敲桌子，“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至于白蔹那，他是看都没看。

　　今天星期天，白蔹穿着白绿相间长裙，上面也是精心裁剪的白色对襟上衣，衣襟上绣着青色葡萄串跟深褐色的葡萄藤。

　　咖啡店靠窗，宋夫人正襟危坐，她端着咖啡，早就注意到门口的纪衡跟陈局。

　　宋泯身高腿长，坐在宋夫人身边，空间略显逼仄，他容色冷峻，只看了纪衡一眼，“您好。”

　　“同行也就算了，”经纪人正色道，“这位许总可不是开玩笑，连刘总都捧着他，你没发现吗？这种事下次最好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