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工作室的后续收拾好之后,闻佳卿才打车回到小别墅。先跟田晴晴视频,确认一下她的状态,看着屏幕中的女人面色正常,只是嘴唇显得有些苍白。瞧着她状态还可以,也没有继续打扰,只让好友多休息,然后又请刘姨好好照顾她,这才挂断视频。闻佳卿坐在桌前掏出笔记本,尽量准确的计算出必要的的支出。工作室每个月的租金是固定支出,但好在三年前,她在城郊承包了一大片土地,每年的进项刚好可以抵去这项支出。今天打算给工作室招聘人员,并不只是看着工作室太冷清,而是整个工作室面积还算可以,完全可以建造一个培育房,这样一来,就需要有专职的人来照顾。她还想要把工作室外面的大厅变成花房,兼职做花店生意。对于他们这个研究专业的人来说,想要把花养的好、开的好看,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吗?不过这样就还得再请一个花艺师或者是能照顾花店的人,按照市场价来说,工资水平一般不会太低。就这样方方面面的算下来,一串一串的数字,看得她肉疼。正盘算着她自己的那点儿积蓄,就听见下面有汽车和货车熄火的声音。跑到阳台上往下探头看了看,工人正搬了一张大床从她家门口抬了进来。闻佳卿一头雾水,赶忙跑到楼下。“你们这是干什么?”
工人面面相觑,“不是您家先生买的床吗?”
这时走在后面的唐朝进来了?“夫人,这是先生让送过来的。”
闻佳卿疑惑,“我家不缺床,他送过来干什么?”
唐朝朝着工人挥挥手,让他们先把床搬上搬上去,并叮嘱他们,“小心着点。”
工人们抬着还没有安装好的床,往楼上走,闻佳卿扶着肚子,小心的避开。唐朝含蓄的笑了笑,“老板有句话让我再给您。”
“什么话?”
“先生说:这张床够大了吧?”
闻佳卿瞬间一脸黑线,更不愿意看见唐朝忍笑的表情,气呼呼的甩过头去。听见上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又赶紧往楼上去,一边喊道:“师傅,先不要拆呀。”
赶到楼上,她原来的那张床已经被拆了大半,房间也凌乱不堪。“师傅,这还能帮我拼起来吗?那床我不要的呀,不是我的。”
闻佳卿试图跟师傅讲道理。可师傅们一脸为难,“这位太太,不是我们不肯,是你先生已经给我们付了工钱了,咱们工费挺丰厚的。再说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也不能拿我们开玩笑吧?”
闻佳卿也是一脸为难,可她也不能对着不认识的师傅们说:自己和娄燕已经离婚了吧?神色郁郁的走下楼,就见唐朝身后,又跟着两个阿姨进来。瞧见唐朝就恭敬的说道:“夫人,您放心,我会让阿姨将您房间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而且很快。”
闻佳卿心中叹了口气,将唐朝细细打量一遍,“唐助理,你在楼宴身边年薪多少啊?”
唐朝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不瞒您说,鄙人工资不高,主要是靠奖金生活。”
闻佳卿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连楼宴的生活上都这么关心,面面俱到。”
唐朝谦虚的笑了笑,像是全听不出闻佳卿话里面的微讽,只当做她是在夸奖。“现在的社会这么卷,先生既然录用了我,那我当然要尽全力,否则我恐怕争不过别人,万一下岗了我的房贷就没有着落了。”
她常年呆在实验室,耍嘴皮子肯定比不过这种人精,便懒得跟他多说。唐朝说快,果然很快过了没多久,上面的师傅和阿姨都一起下来了,带着拆换下来的床。“那夫人就请多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唐朝毫不在意闻佳卿的冷落,依然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闻佳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着一群人涌出他的家门。踱步上楼,瞧这房间正中央摆放着崭新的大床。这个尺寸一般来说是需要定制的,也不知道楼宴是通过什么手段让人家这么快就给他送来一张。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生气的样子。被闻佳卿惦记的楼宴,此刻正在将精力发泄在网球场上。陪着他打的是网球教练,和他一起来的两个人,此时已经萎顿的瘫在休息椅上。“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金迭捣了捣蔡鞠风的腰。“别闹!”
蔡鞠风无力的把他的手推到一边,“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跟他前妻闹有矛盾了。”
金蝶想了想不解的问,“既然两人都已经分开了,那各过各的不是挺好的吗?”
蔡鞠风斜眼看他,“就算各过各的,那也要他愿意呀。”
金迭一听,顿时疑惑,“难道阿宴爱上他前妻了?”
蔡鞠风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也没亲口承认过。但是我看他这个样子是放不开手了。”
金迭皱了皱眉头,歪在扶手上,不知想着什么。蔡鞠风瞧他难得一脸愁绪,笑话他,“阿宴跟他前妻之间的事情,你跟着烦恼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齐姿吗?现在阿宴放下齐姿不管了,你还不高兴?”
金迭蹙紧眉头,“可是,他既然已经跟他前妻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难道是因为有了孩子?”
“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阿宴的?就算是,会不会是他前妻处心积虑的怀上的,就是为了对付齐姿。”
蔡鞠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死死瞪着他,“不想阿宴揍你一顿,就赶紧闭上嘴吧。”
“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肥皂剧刷的多了,脑子不正常了吗?”
金迭不耐的推开他,“怕什么,就是正常分析一下,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管什么都不能说!”
这时,他们身边传来冷冽的声音。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蔡鞠风看了一眼前面,发现打球的两人已经不见了,再转头一看,楼宴正站在他们身后,手中拿着一瓶水。“被你害死了。”
蔡鞠风小声地对金迭咬耳朵,不敢看某人冷峻的黑脸。被人听见嚼舌根,金迭面上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恢复。本以为楼宴会说点什么,没想到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和球拍,转身就走。金迭忍不住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