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跟我表白,才让我们在一起,你无缘无故地提出要离婚,我又答应了你。你总认为是我在左右你,可其实是你控制住了我。你所有想要的我都给你,可这一次我不能,也不想再放手了。”
楼宴的话让闻佳卿感到震撼。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又说是自己提出的离婚?不放手?他说的不放手,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闻佳卿想把思绪理顺,更决定一个一个的问他。“你……你说离婚是我提出来的?”
闻佳卿不解的问道。如果不是清楚楼宴的为人,她真的会认为是他在推卸责任。楼宴低头看她,“当然,你那天晚上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你想要忍受不住,要分开?”
一直到那个人出现,他才终于明白。所谓天降,终究赢不了青梅竹马,从学生时代一路走过来的情谊,不是他所能超越的。闻佳卿一头雾水,“你确定吗?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
楼宴哼笑一声,“爱做梦的,难道不是你吗?”
而闻佳卿对于楼宴的指控完全没有印象,“那……你还记得我是哪天跟你讲的吗?”
楼宴爆出一个日期,闻佳卿瞬间傻眼。那不就是她做梦的那一天吗?就是那天刚好做梦,梦到楼宴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所以当她看到他拿出来的离婚协议书时,这才让她有了心理准备,面不改色的从容应对。闻佳卿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我很确定,那天没有跟你说任何一句话。”
他那时候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回家了,就在前一天晚上,她还在朋友圈中刷到他们为齐姿举行欢迎会的照片。可楼宴告诉她,医院里有病人需要加班,连着两天都没有回家。而她看到朋友圈里的照片时,心中的复杂难以言说。虽然楼宴一直跟她强调,他与齐姿之间没有任何情感关系,但他从前为齐姿所做的一切,包括后来的种种,都表现出他与齐姿没有那么容易,能够撇清所有关系。只要他说的那个战友还存在他心中,那么齐姿这个人就永远都在她和楼宴之间。感情这条路,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就有些挤了,她从小就不是苗条的身材,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想到这里,闻佳卿将头缓缓落在床上,沉下身子,淡淡地说道:“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楼宴从来不相信命运,他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清楚地知道,闻佳卿从前的眼中,对自己的爱意不掺任何虚假。就算如今多了一个蓝未然,他也无所惧。不管用尽任何办法,他一定会让她的眼中依旧只剩下自己。“老天只会让破镜重圆。”
楼宴箍着她的肩,温柔地护着她扎针的手臂,嘴里的话却是不容忽视的霸道。听着他强硬的声音,闻佳卿躺在他的怀中,内心复杂,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纠结中最后抵不过睡意的侵袭,最终沉沉睡去。楼宴将她的睡颜尽收眼底,微弱的灯光,衬出她的皮肤细腻无暇,几乎看不见毛孔。长长的睫毛没有醒着时那么灵动,可闭眼时如同一把芭蕉扇,又翘又浓密。怀中人身上没有女人甜腻的香气,只有淡淡的清香,他知道她用不惯香水,身上只有沐浴露几不可闻的香气,却清新的令他迷恋。最让他爱不释手的,正是这副柔弱无骨的身体,摸上去触碰之下只剩温软。自从她查出怀孕之后,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碰她了,前几次和她躺在一张床上,醒着时怕将她惹毛,不敢动手动脚,睡着后又怕扰了她的清梦,只能自己憋着。此刻,她又在怀中,可手下是隆起的腹部,顾及着自己的孩子,又如何能肆无忌惮的下手呢?她对他的诱惑永远不自知,所以躺在他的怀中依然可以这么信任的睡去,只苦了他精神振奋,丝毫没有睡意。也许是药物的原因,闻佳卿一直睡到早上快八点钟才醒来,睡眼朦胧间,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条沉沉的手臂,顿时清醒过来。用没有扎针的手用力,缓缓将楼宴的手臂推开。一向自律的男人,这会儿还没醒来,可见最近也累得不轻,即使她在心中觉得不好意思,但也不想惊醒他。可惜男人睡觉警觉,她一动就醒了,拿开手臂慢慢起身,将她脖子下的手臂也拿了出来。楼宴不动声色的起床悄悄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臂膀。“我先去洗漱,等会儿再帮你。”
看见楼宴关上卫生间的门,闻佳卿才悄悄松了口气。很长时间没有在早上,两人从同一张床上醒来,睁眼就看见他的俊脸固然欣喜,可这么突然也让她觉得尴尬。楼宴洗漱很快,出来后,照旧是像昨天那样,把闻佳卿抱去卫生间解决她的生理需求。小心的抱回床上之后,又打来温水给她洗脸擦手,拿了牙刷帮她洗漱。服务之周到,让闻佳卿都觉得受宠若惊。矜贵如他,什么时候这样伺候过别人?恐怕连楼母都没有这个荣幸吧?楼宴帮她收拾干净之后,才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我去看看早饭来了没有?”
闻佳卿如鹌鹑一样点点头。楼宴出门就发现梁玉和梁虎已经坐在卧室外的小厅中,面前放着跟昨天一样的保温箱。“先生。”
梁玉和梁虎起身换道。楼宴点点头,打开保温箱,看了一下早上的餐点,对早餐丰富的样式感到很满意。他拿了手机回复楼母的消息,让梁玉把早餐先送进房内,却被梁玉叫住。楼宴看了看她,才在电话中告诉楼母,闻佳卿目前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担心,才挂了电话。“怎么了?”
他看着梁玉。梁玉从一旁的背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我在客厅的茶几下发现的,我猜,也许夫人之前就是为了这个烦恼吧。”
文件被卷起来,掏出来的时候有许多地方皱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