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宴想了想,“她的目的是要回虫宝,只要让钟离星魁主动放弃虫宝的抚养权,那么就不需要掺和进钟离家的纠纷中。”
闻佳卿眉头紧锁,“要让钟离星魁主动放弃抚养权,谈何容易。”
“事实上,我已经安排人去接触钟离家的长辈。只要那些人不同意,在大部分人不支持的情况下,钟离星魁也不能罔顾众人的意愿,坚持到底,就只能将虫宝送回来。”
“但你要跟田琴琴说清楚,这件事安排需要时间,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让她耐心等一等。”
闻佳卿闻言点了点头,内心欢喜,恨不得立马就跟好友分享这个好消息。正想打电话给她,可又犹豫。她怕田琴琴现在看不到希望,就一心想要通过钟离连若这个捷径,将虫宝接回身边。万一听不进她的劝告,说不定还会刺激她提前做成这件事,便决定尽快回转a市,当面告诉她。“朱家的麻烦解决了吗?”
闻佳卿问楼宴,既然答应了人家,当然不能半途而废。楼宴心中一喜,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跟自己说话,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我正想跟你说呢,今天出去一趟倒是值得,看了一场好戏,知道你在家闷得慌,特意回来和你分享一下,让你解解闷。”
楼宴是个难得情绪外放的人,听他这么讲,闻佳卿心中好奇,可又不愿透露出来,于是神情纠结。楼宴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隐藏下话中的殷勤,淡淡说道:“再说,这也是你插手要管的事情,跟踪一下后续发展也是应该的。”
闻佳卿顺坡下驴,矜持的点点头,“说的没错,做事应该有始有终。朱小姐人不错,我们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还能帮到她。你今天去,她没事吧?”
楼宴摇摇头,“她当然没事,估计现在还高兴的很呢。”
身后楼母盯着他,暗自摇头失笑,转身回房。她年纪大了,是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我叫人去查了那个龙哥,发现他和朱师傅的太太是旧相识。”
闻佳卿惊讶地睁大眼睛,“那他为什么还要对朱家……”“这就要从头说起了,”楼宴不动声色地扶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在前庭花园中散步,轻声与她讲述关于朱家的小道消息。“现在这位朱太太是朱师傅后娶的朱小姐的母亲,是朱师傅的原配,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没多久,朱师傅就取了这位朱太太。不过,令人置喙的是,这位朱太太带来一个男孩,他是朱师傅的亲生儿子,年龄比朱小姐还要大两岁。”
“朱小姐的哥哥确实欠了不少外债,但并不是欠的这位龙哥的,而是他在夏城与洪帮少帮主争抢女人时,欠下的风流债。”
“朱家并不是豪门大户,一下子也掏不出那么多钱,如果要填上那笔烂账就要卖房子卖武馆,偏偏朱师傅将武馆视作他的性命,说什么都不会将它卖掉,于是朱太太和龙哥就打上了朱小姐的主意。”
“因为后娶的这位朱太太和它带来的儿子,朱师傅对原配的女儿万分愧疚,如果是为了救女儿,不得不卖掉武馆,那也就说得通了。所以朱太太和龙哥联手演了一出戏,同时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朱师傅愿意出钱,那么朱小姐就平安无事,如果朱师傅不愿意的话,朱小姐估计就要被他们联手卖掉了。”
听到这里,闻佳卿瞠目结舌,“他们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楼宴不屑地冷笑,“总有些人喜欢在危险的边缘游走,挑衅律法的威严。”
闻佳卿进而又觉得奇怪,“朱太太和龙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龙哥愿意帮她做这种事?”
楼宴赞赏的瞧了她一眼,“果然让你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偏偏还有人被蒙在鼓里。”
闻佳卿对他的赞赏,回了一个小小的白眼。“龙哥只是一个小混混,真名叫张龙,他和朱太太从前就认识,据调查,两人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朱太太家人不允许两人在一起,便棒打鸳鸯。”
“后来,朱太太做了朱师傅的情人,忽然怀孕生下了儿子,对外说是嫁了个外地人,丈夫死了,一直住在娘家。可据知情人所说,朱太太与娘家关系不好,宁愿在外面租房子,都不愿意回娘家住。”
“不过也巧了,朱太太租房的隔壁就是张龙,一直到朱师傅将她接回朱家,两人都是邻居。今天我们过去朱家的时候,正好碰见龙哥又来找茬,可惜没能成功,倒是那位朱太太在中间说了不少打圆场的话。”
“我手下有人因着他们从前的关系,便有些怀疑朱太太生下的那个儿子,并不是朱师傅的孩子。为了不打草惊蛇,今天他们被直接带去了医院验DNA,为了怕有人动手脚,朱家所有人都在那边等报告出来。”
听到这里,闻佳卿即使没有看到现场,都知道朱太太和那个儿子估计没什么好下场。“那现在报告出来了吗?”
楼宴摇摇头,“还没有那么快,这个报告最快也要24小时。”
闻佳卿松了口气,“那等报告出来,这样朱小姐也能放心了。”
楼宴觉得好笑,“你似乎对她感官不错?”
闻佳卿停住脚步,看着身侧的花朵,微微一笑,“喜欢你的女人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看清形势,就好比曾经的我也迷失过,所以我对她干脆利落的退出感到钦佩。既然她现在有难处,能帮便帮一把吧。”
提起这个话题,楼宴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你放心吧,我会让人在这边一直等到事情了结后再离开,防止朱太太和龙哥他们心有不甘,回头报复。”
闻佳卿点头,楼宴做事一向仔细,她没什么不放心的。两人就这么一路散步,回到屋内。直到要上楼,闻佳卿才反应过来,楼宴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你够了吧,还要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