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响起清脆的童声,几乎所有人都抬头向餐厅的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被一位高大俊朗的男人牵着,男孩眼中的惊喜,肉眼可见身体扭着向前,明显不愿意被男人束缚着,可惜他的力气太小,挣脱不开。“虫宝!”
田琴琴看到孩子很欣喜,连忙起身迎上去。钟离连若担心她的身体,紧紧跟随在身旁。钟离星魁朝身后使了个眼色,这个餐厅的经理立马颔首,招呼餐厅中的服务员去跟其他客人交涉,“今天中午无法营业,请各位谅解。”
大家来吃饭就是为了高兴,现在眼看着即将起冲突,其他客人并未多留,踌躇一下,便起身离开。餐厅经理为了安抚好客人,走之前不仅将店里昂贵的点心打包成礼盒状,让客人带走,并送上金卡一张。这一举动让一些心中产生怨念的客人,感官上舒服了不少,也就不再埋怨。其他客人一走,餐厅瞬间空旷了起来。钟离星魁注意到,还有一桌人没走,正想要让人去清场,突然觉得这那桌人中,有一个女人感到面熟。钟离星魁看到的,就是闻佳卿她们这一桌。好友相亲出了意外,她作为闺蜜怎么能将她一个人留下?闻佳卿起身缓缓向门口走去,梁玉立马跟在身后。田琴琴走过去,蹲在虫宝的面前,她满眼含着激动的泪水,“虫宝,你怎么来了?”
虫宝用力挣扎,这次钟离星魁放开了他的小手,虫宝下一秒直接扑进田琴琴的怀中。“妈妈,妈妈,你去了哪里呀?虫宝好想你。”
田琴琴忍不住流下泪水,拍着他的背,哽咽的回答他,“妈妈也好想你呀。”
钟离星魁看着母子俩相拥哭泣,拧了拧眉尖。钟离连若走过去,将田琴琴揽肩扶起,钟离星魁看得眉头一皱。“别哭了,你身体不好,再一激动,万一……”后面的话没说完,可田琴琴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努力平复心中的难过,伸手想要去牵虫宝的手。可还没有碰到,就先一步被人拉走了。田琴琴一惊,“虫宝!”
随后,她抬头,满含怒意的瞪向那人,“钟离星魁,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离星魁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面上是特有的稳操胜券,“我只是带虫宝过来吃个饭,有什么问题吗?”
忽而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听说田小姐在这里相亲,看来是打算找下家了,这人还是我的堂弟。不过田小姐是忘了自己的孩子,还在我那里吗?”
“不过,也说不定田小姐还在心里感激我,帮你解决了拖油瓶,否则怎么会在孩子被抢走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的相亲?这要是以后结婚生子,恐怕是连自己,还有一个儿子都忘了吧?”
田琴琴气结,“你!”
钟离连若适时出声,“大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跟琴琴都是单身,没什么不应该的吧?”
钟离星魁闻言只是笑了笑,“当然没什么不可以的。”
就是别让他看见。田琴琴突然感到衣服下摆被拉了拉,她低头往下看,只见虫宝两眼包含着泪水,可怜兮兮的嘟着嘴巴,“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田琴琴被问得猝不及防,刚止住的泪水瞬间又流了出来,“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看着他被钟离星魁紧紧握住小手,可小身体却依然拼命的往前探,想要往她这边来,又挣脱不开的样子,田琴琴心痛如刀绞。闻佳卿扶着肚子快步来到田琴琴身边,握住好友的手,看向钟离星魁,“钟离先生这话说的不对,让他们母子分离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
“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已经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辈子,现在还要将孩子的童年变成噩梦,表现的若无其事的不还是你吗?”
“请问钟离先生,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琴琴?”
钟离星魁看着她,“这是我们的家事,包括感情上事情,楼四太太不方便插手吧?”
闻佳卿眼神不躲不避,正面对上他的视线,“我是琴琴的好朋友,闻佳卿。以我的身份来说,比起始乱终弃的钟离先生要有立场得多了。”
钟离星魁这段时间,将田琴琴这几年调查了一遍,知道闻佳卿对他们母子帮助很多,想到这里眼神也没有那么犀利了。而且他看向闻佳卿身后,梁玉跟在她身边,看周身的气势就不是普通人。他跟田琴琴没有分开之前,就听她提起自己的闺蜜和发小在一起。之前听说两人离婚了,没想到看这个架势恐怕是联系更紧密了。这么看来,他今天想要强行将田庆庆带走,恐怕是不可能的了。随即,钟离星魁冷淡地撤回虫宝的身子,动作粗鲁,用力又大,让虫宝一个没站稳差点摔跤。田琴琴看的一惊,“你轻点!”
她忍不住斥责他。本以为虫宝在钟离星魁身边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没想到钟离星魁竟然这样虐待他,对他这么粗鲁!一想到,虫宝离开她的身边,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又是在那样陌生的环境。她难过的心都碎了,崩溃的朝钟离星魁喊道:“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放过我们,把虫宝还给我?”
钟离星魁平静无波的看着她的哭颜,没有感情的回了句,“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孩子流落在外,留在我身边,这难道不是理所应该吗?”
“星魁说的没错,孩子跟在我们身边,总比跟着田小姐好。不说别的,我们家庭健全、条件优渥不管是物质上还是心理上,都能给虫宝最好的照顾。”
就在这时,那位洪小姐突然走了过来,看着田琴琴,声音中带着得意,仿佛居高临下的样子。她才不会傻傻地把孩子推出去,给这个贱人制造与星魁见面的机会。就像她爸爸说的,只要把孩子紧紧握在手中,进可攻退可守,一举多得。为了这个,她看虫宝都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