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要不是她的师兄,才不管他呢。衡琛也是的,为了这么一点点钱,连尊严都不要了。眼前这个男人,除了跟她那个调酒很厉害的大师兄脸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性格上完全是两个人,她都有点怀疑,他是别人整容冒充的,要么就是被夺舍了。“青柠,让你看笑话了。”
衡琛垂眸,比刚刚更自卑了。“你知道被我看笑话了就好。”
陆青柠转动方向盘,“你是准备等手彻底残废了以后离开调酒这一行,回家啃老吗?”
“当然不是了。”
“那我给你的名片,给你指的路子,为什么不选?”
她是真的很生气,别简单看调酒师这个行业,不仅是青春饭,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双手。他真的那么缺钱,缺到连一天都走不开?还是被人给威胁了。想到这,陆青柠没有继续开车,而是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一脸凝重地看着他问:“师兄,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
“没有。”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眼神却在刻意地回避。见他这样,苏小茉更加确定了。“那个人是谁?傅逸晟吗?”
“青柠,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有些事情能不能过问,还是别问了吧。”
“我知道了。”
她开车把衡琛送去中医馆,交给她的中医朋友。临走之前,陆青柠还特意叮嘱了,让朋友看着衡琛,别乱跑。叮嘱完后,她这才驱车去找傅逸晟算账。她先是给冯亮打电话,询问傅逸晟在哪里。得到答复后,马不停蹄地赶过去。赶到傅逸晟另一套房产,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楼。门铃按好几下,才有人过来开门。“陆青柠?”
看到不速之客居然是陆青柠时,傅逸晟有些惊讶。陆青柠冷笑着说:“看到是我,很惊讶?”
“你怎么会过来?”
傅逸晟问。“以为我想来吗?衡琛的事是不是你捣鬼的。”
她心里有气,语气当然不太友善。“衡琛是谁?”
傅逸晟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不由微微蹙眉。“陆小姐真是有意思了,找男人找到我这?”
等他反应过来,俊美的脸庞上又露出了一丝薄怒。“衡琛是马场度假酒店的调酒师。”
心情很不痛快,但傅逸晟这样问了,陆青柠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傅逸晟那张脸冰冷得一点表情都没有,脸上更像是挂上一层薄霜。“不认识,你觉得我有这么闲?为了一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普通人,大费周章。”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重要到这个份上了?”
好好的一个人,白长了一张嘴,还是一张说话就容易把人气死的嘴。认识傅逸晟这么久,对他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不会认。看他神情淡漠的模样,也不像是骗她的。“不是那就最好。”
她是太慌乱了,原本应该先调查一下的,冲动之下才会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下就来找人兴师问罪。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讲都讲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不是你,那我走了。”
陆青柠跑过来一通骂,知道跟傅逸晟无关,就准备先走。傅逸晟却直接拉住她的手说:“想走?当我这里是菜市场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问清楚了,不走还要做什么。”
陆青柠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说,“傅逸晟,松开你的手。”
“你打扰我休息,可不是说一句松开就能结束的。”
男人不管她是不是愿意的,强行把她拉进屋。她前脚刚被撤进来,傅逸晟后脚就把门关上。客厅很大,比她住得还要大。但客厅里的东西却很少,墙壁和地板的颜色偏灰,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不过这和傅逸晟的性格倒还接近,他本来就是这种冷酷无情的人。傅逸晟把陆青柠按在墙沿,她冷冷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可以试试。”
傅逸晟勾起唇角,露出了散漫地笑。“陆青柠,你说的那个叫衡琛的是我酒店的员工吧,这么嚣张你难道就不怕我找人给他穿小鞋?”
傅逸晟提到衡琛,陆青柠这才理智了一点。这次是她的问题,不应该在没了解清楚就跑过来找傅逸晟理论。如果再凶的话,就显得很不讲道理了。“衡琛的事是误会,等我查清楚之后,要是真的污蔑你了,我会过来跟你道歉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能放开我吗?”
陆青柠话音刚落,原本紧紧按住她的手松开。傅逸晟面色稍稍柔和了一些,他对陆青柠说:“你可以跟我讲,我来查更快一些,毕竟是我的酒店。”
“你刚刚不是还吃醋得要命吗?现在愿意帮忙调查?”
陆青柠对他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这是两码事,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衡琛最近手受伤了,在你的酒店里当调酒师,我怀疑他被人胁迫。”
“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傅逸晟想都没想说,“也许是你朋友自己的问题,他缺钱。”
“在你那上班是有金砖拿吗?”
“金砖没有,调酒师和兔女郎的薪酬还是很可观的。”
他向陆青柠透露了一下价格,她才知道,衡琛的日薪都有一千块。他这个工资对于开公司的来讲肯定不算什么,但对于上班的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他家里这么缺钱的吗?”
陆青柠陷入了沉思之中。衡琛是几个师兄弟中最勤奋刻苦,也是最有前途的,他能闻味道分辨酒的品种年份,调酒这方面更是行家。以前参加比赛,奖金拿回来都不少,居然还会这么缺钱。“你找人问问不就清楚了,五小姐。”
傅逸晟这话,说得陆青柠心里听着有点不太舒服。她是五小姐没错,但从傅逸晟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就酸溜溜的。“我会找人问清楚的。”
陆青柠倒也没有在意。“堂堂傅总,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呢?”
她斜睨了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