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锋看着他被警察带走,还想说什么的他,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开口。祁宇锋站着,看着前方已经没有了他的人影,脑子里面回想着他在走前的交待,立马转身走出了医院。在他看来,不管这次的爆炸事故有多大,当下他都必须先去做一件事情,那便是江梨落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然而,他跟机场那边接洽了好久,也查看了所有从没有回宾城的乘客名单,根本就没有她的名字。为了防止自己漏看,他前前后后看了三遍,甚至把从美国到周边城市的乘客名单都给看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他拨打江梨落的消息,手机依旧提示关机。祁宇锋看着手机,眉头紧皱着,实在想不出她究竟是在哪里,什么情况。宾城的祁宇锋正在着急,美国的江梨落日子更是不好过。她的女儿,已经进手术室好几个小时了,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江梨落很累,身心俱疲,却不敢让自己有哪怕一点点的松懈,她好怕自己只要稍微放松一下,就会倒下去。如果这样,急救室的女儿就没有人照顾。此时,每一分钟对江梨落来说都是煎熬,她只能用洪荒之力去支撑。坚持不让自己倒下。佣人看着自家少奶奶的模样,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她们已经陪着她大几个小时了,期间她们还去吃了饭,甚至给她带了外卖,她却是一动也没有动过,连水都没有喝一口。眼看着急救室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佣人只能劝着江梨落吃点东西。而江梨落只是冷漠的瞥了她们一眼,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不饿,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她又重新的看向了手术室那边,眼睛紧紧的盯着,一眨也不眨。看着她这么一副毫无商量的样子,佣人也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出了医院。这一刻开始,整个急诊室外面,真正的就只剩下了江梨落一个人。她除了静静的等着里面的动静,啥也做不了。想要给何婉打个电话,却发现自己出来得急,连手机都没有带。等待着,等待着,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急诊室的门才终于打开。江梨落想也不想的追上去打听情况。结果医生告诉她,沈诺曦得的是急性心衰,目前已经安装了心脏起搏器,后期要看治疗的情况,如果再次恶化,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心脏移植。当然,医生在离开之前还不忘提醒了她一句,让她赶紧去缴费。江梨落楞了一下,这才发现中午出来得急,她啥也没有拿。眼看着女儿刚动完手术,正是修养的关键时候,江梨落没法离开医院,只能找人帮忙。她细细的思考了一下,眼下在美国的,她比较熟悉的,自己又能记住电话的人,好像也只有一个,那便是何婉。江梨落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此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11点了,也不知道何婉究竟有没有睡。而且,白天她们刚吵架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帮助自己,不管怎么样,也只能踏出这步再说。眼下她身上啥也没有,只能找到给沈诺曦做手术的医生,借他的手机给何婉打电话。电话想起,一遍,被挂断;两遍,依旧被挂断;三遍,还是被挂断。江梨落很着急,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啦。她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再打了一遍。还好,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却传来了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你他妈谁啊?老打我电话,烦不烦呐?”
从声音江梨落可以听得出,何婉一定是喝醉了,而且醉得很厉害。江梨落楞了一下,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更不知道说了以后能不能得到她的回应。“婉婉,是我。”
江梨落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然后紧张的等着对方的回应。她没有想到的是,好像只是一瞬间,何婉的酒便清醒了。一会儿,她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落落?你在哪里?拿谁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
这一刻,江梨落甚至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焦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婉婉,你先别问这么多,先来星影这边的医院。对了,带20万美金过来。”
她拿的是别人的手机,不好意思说太多,只跟何婉交待了一句。还好,何婉那边只是顿了一下,便直接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马上到。”
说完,何婉便把电话挂了。江梨落把电话还给了医生,对他表示感谢后,便只能呆呆的等着。医院这边,由于江梨落还没有去缴费,已经手术完的沈诺曦只能在手术室呆着,没法转去病房。一个小时后,满身酒意的何婉匆匆赶来。刚一看到江梨落就焦急的问了一句。“落落,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边问着,她一边焦急的将她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她依旧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你快说呀,究竟怎么了?”
很显然,出事的不是她,可是她醉醺醺的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出了事,让她如此焦急。“不是我,是诺曦,心力衰竭,刚做完手术。”
终于,在何婉急的要抓狂的时候,江梨落才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个答案,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什么?怎么这么严重?”
早在宾城的时候,何婉就已经知道沈诺曦有心脏病的事。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她竟然就得了心衰。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她只是受了寒,不会有什么事情。没有想到她先是感冒发烧,然后又是急性肺炎,最后还演变成了心衰,一直到现在。”
终于,江梨落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来,甚至说的时候,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可见她究竟有多害怕。“好了,不怕。诺曦不会有事的。”
看着她这么一副无助的样子,何婉感觉自己的酒意又醒了几分,心疼得拥抱着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