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如果我回去之后复盘应该也是能察觉的，但是他们拒绝我，我心里生气也急着想要找到投资商，把这部电影拍出来，就没有细想这里面的纠结。”
孟染明白了。 他是被拒绝后，立刻去找下一家，完全没有吃回头草的意思，可不就察觉不了？ 孟染自己脑子转得快，可她也认识这种反射弧长、嘴还笨的朋友，往往吵架吵不过别人，回头才拼命列出一二三四项，后悔怎么就没有反驳回去。 曾导忽然一笑， “其实就算是我发现了他们想要我这剧本，我应该也不会回头找他们。”
孟染意外，发现曾导眼里一片清明， “他们只想要我的剧本，不想要我这个导演，可我又不是编剧，我在这上面可不需要他们的认可。”
孟染顿时就明白。 其实他心里隐隐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所以才会果断的去找下家。 既然没可能，可不就立马要换一条路？ 孟染忽然有点喜欢这个导演了。 他的思维和自己颇为的相似，自己也是这样的人，这条路行不通，立马换另一条，做法在一些人看来不够坚定，不够坚持，但也避免了钻牛角尖。 孟染关掉剧本，快速的将系统发给她的视频转发给了曾导，微笑道， “曾导，你已经给我看了你的诚意，那么我也不会敷衍你，这是我的诚意，你觉得这个特效如何？”
系统发给她的当然不是单独的特效，而是在网上找了一些视频素材，在视频素材里面融合进鬼片的特效，生生的将都市剧、古偶剧转换成了鬼片。 反正孟染自己是很满意的。 有这个前提在，她才敢光明正大的提出要票房分红，而且她准备往高里面要。 这回换曾导沉默了。 孟染也不急，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等着曾导看完，她也不忘观察曾导的表情，这决定了她接下来能够喊多高的价。 让孟染比较惊喜的是，曾导虽然已经尽量的绷紧了脸，不想在孟染面前泄露底线，但很显然这样的微表情已然瞒不过演技大进步的孟染。 她原先察言观色的水平就很强。 现在嘛，至少是胜过听话都听不出音的曾导的。 对方还没有成长为秦导那样的老奸巨猾。 曾导确实很心动。 孟染说可以给他介绍特效团队，他心里面有喜悦，但要说否则多高的期待不太可能，但现在看到这些视频，他立刻就知道自己低估孟染的人脉了。 这个剧本是他大学四年打磨出来的，为了将它拍摄完成，曾导自然做了很多这方面的工作，对于鬼片的特效极为了解。 而现在，他敢肯定，这样的特效水准在自己认知当中，已经达到了中等。 别觉得中等不算啥，要知道他参考的影片可不是乱七八糟的作品，而是市面上至少小火过特效被人盛赞过的鬼题材作品，甚至不仅仅是华国这边，还有其他国家的鬼片特效。 当然了，一些西方国家拍摄鬼片更注重血腥暴力，少了几分华国这边的隐晦含蓄以及越想越后怕、越想越不能深想的韵味，这是不同国家文化的差异。 他们的惊吓点是不一样的。 但可以参考的地方有很多。 他的心理期待是下等偏上，在国内中小型特效公司里找一个靠谱的，争取比五毛特效翻个两三倍的样子，如此，在当下的环境便能称一句制作精良了。 孟染所拿出的作品展现的特效极大的超过了他的预期，他在喜悦的同时也不免担忧起价格，可想到孟染所说的五折优惠，他又不愿意放弃。 多难得啊。 五折！ 越是高的水准，能占的便宜就越多。 到底他没能忍住，问， “这位大师能给我怎样的报价？”
“那就要看你打算要什么价位的？”
孟染很能绷得住，像是无意间说了一句， “我听说国外顶级特效团队一帧几万美元上下。”
没错，当从系统那里得知这个信息的时候，孟染也十分的意外。 她从前没有了解过特效方面的内容，对特效的理解还停留在网友们常常骂的那句五毛特效，却不知为了达到五毛特效，一秒钟造价可能在几千到一万之间。 而国外顶级特效团队一帧要几万美元，而一秒有二十四帧，足以见得特效有多么花钱。 后来孟染自己在网上搜了搜知名的特效大片，整部电影的预算如果有二亿美元，那么里面至少有一亿都花在特效上面。 更胜者占所有资金的六成。 所以孟染对系统学习特效是特别赞成的，这是个很有钱途的行业。 这话说得曾导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孟小姐，我想你可能对特效不太了解，或者说你了解的只是国际上顶尖那一批，而我们国内在特效上的支出是不太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更别提我对咱们这部电影的定位就是小而精，实话告诉你整部电影的预算我也只有两千万。”
孟染心中一动，两千万？如果曾导愿意拿一千万来做特效，那么自己就可以找系统借钱了。 “曾导，你别着急。我当然有考虑到咱们剧组荷包不富裕，所以花大代价从我那位朋友那里拿到了五折优惠，为了这五折优惠他差点跟我翻脸……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咱们便应该在特效上多支出一点。比如拿个一千五百万搞特效，如何？你看我作为女一，我助理作为女二，女一不用你支付片酬，女二是新人也不用拿太多片酬，这钱就省下来了。还有特效花钱，服化道也同样花钱，服装也就罢了，我这边没渠道。但化妆和道具我都可以给你省下来，用剩下五百万将这部电影拍出来。”
“把一千五百万拿去做特效，能做出三千万的效果，在有其他方面曾导你好好把控，相信这绝对是一部精品。曾导，我愿意下这样的血本，难道你还不敢跟我赌一把吗？”
曾导面色沉重，心中疯狂挣扎，迟迟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的预算其实是拿一千万做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