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臭味。蔡妈妈见状忙道:“夫人,不若老奴带着姑娘与少爷去桑姑娘家住下,这样老爷即便知道了也只当是几个表兄妹感情要好。”
被林家媳妇一直打压的蔡妈妈瞅着机会就想表现一番。“咦,你这主意不错,几个小孩子在一起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了。”
周景然一听不用睡这破屋子哪还管那么多,朝蔡妈妈一指:“娘,下次我可不陪你来了,你,去把爷的东西都收拾好,我现在就去表妹家住。”
蔡妈妈看了一眼木清溪,见她微微颔首:“是,少爷,老奴这就去给少爷收拾东西。”
周宝儿一看急了:“林嫂子,快些去把本姑娘的东西也收拾好送去桑丫头家,你,对说的就是你,过来伺候本姑娘。”
她拿手指指向春意吩咐道。春意也不恼,只是笑嘻嘻的回应:“回宝儿姑娘的话,我家姑娘一向离不开奴婢姐妹。”
木柔桑似笑非笑地看向周宝儿:“没错,宝姐姐,我一向离不得这两丫头,若是宝姐姐实在需要下人,我明儿就差旺财叔把镇的张伢侩唤来。”
周宝儿还欲待说什么,木清溪拍拍她的后背:“好了,宝儿,桑丫头,你家宝姐姐被大姑宠坏了,这在家里哪没有三五个丫头婆子伺候着,来了乡下一时不习惯。”
“不碍事,即然宝姐姐有需要,我明儿便叫旺财叔去买两个小丫头送予宝姐姐使唤。”
她柔桑嘴上说得客客气气,实则暗讽周家请不起丫头婆子,还要她一个外甥女买下人送去用。周宝儿的要求被木柔桑三言两语挡回去了,她抬头看看自家娘亲,不知该如何回应木柔桑。木清溪的笑意有些僵硬:“桑丫头,是大姑不让你表姐带丫鬟婆子下乡来,大姑知道你用得顺手了舍不得,只是你看,你表姐从出生就被捧在手心里宠着,这身边从来没有离过人,你身边不是有两个吗,先借给你姐姐一个,放心吧,大姑不会把你的丫头要了去。”
木柔桑无语望屋顶,她记得去年自家大姑也是带了两婆子过来,并没有带什么贴身丫鬟。“大姑说的是,这不是怕宝姐姐用不习惯,再说我这身边也是离不得人的,这样好了,晚儿一早我打发人去给宝姐姐买两个衬心的。外甥女房里的事全靠这两丫头打理了。”
啊呸!你家女儿离不得人伺候,就活该别人理所当然的伺候她。木柔桑绝不会松口,周宝儿看样子就不是好相与的,没的把自己贴身丫头,折腾得与自己离了心。“好啦,娘,即然表妹都说明日买两个丫头,那还罗嗦什么,走啦,走啦,我都快困死了。”
周景然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屋子里,不但破还要睡硬梆梆的火炕,他十分不奈烦,心中打定主意明年坚决不来乡下。周宝儿心中不服,可是自家娘亲朝自己递了个眼色,这才按下自己的脾气。木清溪见周景然实在是困了,这才笑道:“蔡妈妈,你跟过去好生伺候少爷,小姐。”
木柔桑又吩咐旺财媳妇:“婶子,你今晚上陪蔡妈妈一起服侍两位,小心着伺候,这可是咱表哥、表姐。”
她把这“表哥、表姐”四字咬得格外清楚。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几位少爷、小姐回了西边的府院。周景然摇头晃脑兴奋地打量这二进院落:“呵,妹妹,这一次提议不错。”
周宝儿得意的点点头,伸手指向春染:“你,去给我烧洗澡水,你去给我铺床随身伺候我。”
她又指指旺财媳妇。木柔桑并不会真的给周宝儿去买两小丫头,木清溪肯定不会乐意,真要买回来那可是实实在在打她的脸,暗示周府买不起两小丫头。旺财媳妇看看自家姑娘,见她微微颔首会意而去。周宝儿虽任性了点却不是傻子,恰恰相反,她在木清溪的调教下,这拿捏的本事可是学了一二层,再过几年出得门子,也是一位利害的掌家夫人。“桑表妹,快带姐姐去客房。”
“表哥,表姐这边请。”
木柔桑示意两人去东厢房。五间东厢房已全部布置成客房,其中有一间是留给刘桂香的,一间是木凤钗的,一间是木意杨的,剩下两间刚好分给这两位。她推开南二间的门:“这两间屋子是刚布置好的,表哥、表姐将就一下,山野之处不比县城。”
“我还以为有多好呢!”
周宝儿不屑的打量屋子,同其她两间一样,推开门左手边是一个圆八仙桌,上面用普通的陶瓷罐插满各色秋菊,绕过屏风后面便是睡房,周宝儿见床上都是铺的细棉布,而屏风也是用的白棉布做底,由木槿之以前抽空学着画的水墨画。周景然从后面挤进来一看:“是不咋地,连我家下人住的都比这个好。”
真是个没脑子的,这不是说他还不如一个下人吗?木柔桑懒得同两人废话,指指隔壁的屋子道:“表哥今晚就睡隔壁,家中一向人丁稀少,也无太多客房,还望表哥、表姐见凉。”
又想起刘桂香原本说这几日过来走动:“春意,你随我去取些糕点果子来。”
木柔桑留下几人,带着丫鬟离去,木凤钗不喜欢周宝儿,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家堂姐后面离去,只留下木意杨站在一旁当壁柱。“少爷,房间已经收拾妥当了。”
蔡妈妈仔细看过了,东西不算好但胜在是新的。木意杨见无他事,转身进了自己的客房,顺带把门给栓上了。木柔桑带着春意一起进了厨房,春染下在灶前烧火,见她过来忍不住抱怨:“姑娘,那个表小姐还真是个自来熟。”
“可不,奴婢也十分讨厌她,还有那个姑奶奶也真是,存的什么心,一个劲儿想把咱家姑娘接去周府,在家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奴婢觉得她没那么好心。”
春意也跟在后面竹筒倒黄豆,噼里啪啦一阵抱怨。木柔桑等两人出完气这才讥笑道:“我大伯家原本是有一儿二女,我大堂姐名唤凤娥,今年十四,过完年春日里便要及笄了。”
“娥姑娘?”
两个丫鬟很意外,两人一直以为木云家只有一儿一女,而且这一年大多时候都是住这边。木柔桑站在厨房门口,望向幽幽的夜空:“是的,一年前,那会儿你们还没有进府,我大姑把凤娥姐接去周府了。”
“姑娘,姑奶奶会有那么好心?”
春意第一个不信,今儿她守在门边,室内的话一字不差的全入了耳。“连你都看出来了!”
木柔桑低下头小声把去年木清溪去岁做的事说出来了。春染气得拿着烧火棍狠戳灶灰:“气死奴婢了,不行,今晚上奴婢得同旺财婶子说一声,少爷不在家,家中只有旺财叔与招仕爷爷两人在,得提醒两人警觉些。”
“放心吧,我这大姑极好面子,去年在这里丢了脸,这一次是决不会明着干这种事。”
就是怕木清溪来阴的。“对了,春意,明儿,你去一趟干娘家送信,就说我大姑过乡下来办点事,表哥、表姐暂住我家。”
她是怕周景然冲撞了刘桂香。“是,姑娘,若是刘夫人问起今儿的事?”
“不必多言,干爹不在家,府里也只有干娘同两位姐姐在,不能给干娘添麻烦。”
“是,姑娘,奴婢省得了。”
旺财媳妇服伺完周宝儿寻到厨房来:“姑娘!”
“可是躺下了?”
“没有,还等着奴婢把热水打好,表小姐吩咐要洗完澡方肯入睡,打发奴婢来看看热水烧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