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全长两百米左右的大型钢铁邮轮，硬是被红毛祖的巨大蛇身撞成了两节。紧跟着这两节船体又被推向了不同的方向，沿途所经之处的船骸无一幸免-——像是被高手设计的多米诺骨牌，视感无比震撼。

“这些鬼，不会生气吧？”

雀斑小伙怪里怪气地说。

白胡子老头难得没开骂，反而被他带着考虑了一番回道：“应该会。”

被挤得仅露出个脑袋的古玉，实在憋屈：“你们倒是关心下我师傅行不行？”

黄毛伙计看得起劲儿，摩拳擦掌地接过了话茬：“咋看都是那怪可怜哈？都打成筛子咯。就九爷那身装备，神仙都不怕。”

古玉“哼”了一声：“那是我师傅厉害，不懂别乱放屁。”

噗～～～噗噗～吥～

“啊！”

、“我日勒个先人！那么臭。”

、“......”、“谁啊？呕～”。

“你个狗日的吃啥了？有完没完。”

白胡子老头转身就是一脚，直接五大三粗的金刚壮汉踹退了好几步。

“不是我啊！”

金刚壮汉一脸委屈和焦急。

「不是你是谁？」众人转头看着他，心中一致念叨——除了雀斑小伙——

他挠着脑袋一个劲儿“嘿嘿”傻笑：“我错了，我错了，是，是我，我刚才太紧张咯，憋了好久的说。”

原本庄严肃穆的空间，一盏茶的工夫就被糟蹋得像个无人管理的垃圾场，乱七八糟的杂物随意飘着。鬼群确实有反应，但不是如他们所说的生气。

它们仿佛进入了一种宗教仪式，全都转身面朝红毛祖最后消失的地方，场面异常壮观。烟尘笼罩下，大伙一时也难以得知红毛祖的情况。

卧九所在的帆船正巧躲过一劫，他站在桅杆上静静地看着尘埃深处。

突然的，像是察觉了什么，他微微张开的嘴闭了起来。

“汝之實力，足為人類中之強者矣。”

烟尘渐渐消散，红毛祖毫发无伤地盘在半艘竖立着的战舰上：“是以......止矣，亦無甚麼關緊要。”

「呃...」卧九眯起眼，警觉地望着它。

与之前不同，红毛祖的气势少了些戾气，多了层庄重。它身上的金色符文不再具象，全变成了似有似无的蓝光流体。

本就粗大的蛇身感觉又大了一圈，绯红的刺头被解开了束缚，炸得像一头狮王，稀稀疏疏的布条仿佛有人给他重新织好了似的，变成了一条完好的红蓝相交的绦。

没变化的也就那杆骨矛。

“进化？”

古玉突然怪叫，吓得一旁的雀斑小伙往旁边躲了下，脑壳撞到石壁上发出“咚”的一声。

“啥？啥子进化，那不是妖兽的特性嘛？”

八字胡大叔总算是缓了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观赏”队伍，“我日勒个先人，难不成这狗日的不是祖，是妖兽？”

古玉支支吾吾地想了想后说：“不可能啊，不过确实也没听说祖能进化。”

被挤得冒汗的白胡子老头，撩起衣服擦了擦脸，呼出口气说：“应该不是进化，哪儿有这么快的进化，对妖兽来说那是个漫长的过程，快的也得好多天勒。”

“也是哦。”

古玉眨了眨眼睛，随即又担心起卧九。

红毛祖像是刚从地底回到地面，舒爽地吸了口气。

“汝意我不敢殺汝？勿憂，留一活命足矣，自有後事。”

语毕，红毛祖掰了下自己的脖子后，像个武者般单手架了个准备出拳的姿势。

“小心矣。”

像是一瞬间，又像是漫长的一年。在卧九瞪大的目光中，它对着空气从容地打出一拳——看似优雅而缓慢，却推出了一圈空气波纹。

卧九大惊，急忙跳开躲避。

也得亏他反应快，“轰”的一声过后，他刚才待过的桅杆就像被大型液压机砸过似的，已然碎成了渣子。

「这个距离......这是什么能力......」卧九心有余悸地看着桅杆整齐的断口，「这货到底有多变态，真要我命啊。」

眼看红毛祖又抬起了手，他咬紧牙关被迫行动。

「少了<临>的空中优势，机动性好差，早知道少开几炮。」

「呼～烦，偏偏<大壮>遭了殃，<咸>又没在身边。」几个跳闪后，他一边躲着红毛祖的拳风，一边逐步拉近双方距离。

红毛祖一步没挪，就这样一拳一拳地挥着，像是在享受什么拆家游戏。

......卧九突然察觉不对。

周围遭殃的鬼，竟被红毛祖的拳风轰得支离破碎。

「能碰到......跟它的特殊能力有关？」

只一会儿功夫，残骸碎片中就又增加了无数鬼魂的残肢断臂，看得卧九眉头紧蹙。

他再次躲过一击，趁机用<师>射了一箭。

“汝之箭甚为有趣，然而与汝之独特本质有关。然则，此有何益？”

仅两根指头，红毛祖就夹住了那根气箭。

卧九住了脚步，朝着嘲讽他的红毛租冷笑道：“不一样的。”

——他砸了下嘴，发出“啵”的一声。

嘣！气箭炸出了白茫茫一片烟海，阻碍了红毛祖的视线。

红毛祖波澜不惊，吐了下冰冷的信子：“尽是微不足道之技，汝还有何绝技可施？”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红毛祖拖着骨矛横在胸前一扫，劲风即刻吹散了白烟。

“嚯～”它对着面前的景象发出一声冷笑。

卧九竟然戴着两台夸张的机械拳套来到了红毛祖面前，他身上的外骨骼也完全换了一种风格，<临>和<师>已然不见。

【公开设定】

祖，人类的认知：

一种无欲无求、无灵无律的超然存在；山系必有一祖，祖与山系共生。它们是自然的代表，祖的状态可预示所属山系的状态。

祖不会干预任何生物行为，也极少对周围的事物表现出“在意”，只是偶尔会做出毫无意义的古怪行为。相传祖拥有稀奇古怪的能力，且不随意使用.......

人类祭祀它们，为它们送上祭品，并充满敬畏！因为灾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而它们能庇佑万物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