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幽暗的屋子,在陆繁星这番操作下,彻底漆黑下来。想去开灯的她,不小心被靠近阳台的床角绊倒。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黑暗中,她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苦涩药味。“这算是主动投怀送抱吗?”
薄欺宴的声音响起,低沉暗哑,却又令人浮想联翩。他的薄唇靠近女人的头顶,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陆繁星整颗心都被高悬起来,脸颊烧得滚烫。即便看不到,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脸该有多红。“挑逗自己的主治大夫,可不是个好行为!”
陆繁星故作镇定的脱离他的怀抱,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摸索着将离着最近的灯打开。房间瞬间明亮了不少。她抬眸,望着薄欺宴清冷深眸中的那抹似笑非笑。心猛地一颤,脸颊又不受控制的绯红起来。“繁星,你的脸好红。”
薄欺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表情玩味促狭,声音里夹杂着满满的笑意。“是房间太热了。”
陆繁星嘴硬,转头拿出针灸带,捻起一根明晃晃的银针在指尖,朝他比划着。薄欺宴见好就收,不在继续调侃她。乖乖的脱下裤子,配合她的治疗。……次日。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薄欺宴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套房。等陆繁星彻底睡醒,已经天光大亮。昨天晚上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影响解药的因素,醒过来之后立刻洗漱穿戴好,准备出发去当地的中医馆。解药其中有一味药材,需要百年以上才能发挥最佳的效用。她准备去碰碰运气。顺着软件的导航,一路闲逛,终于被她发现一家门头不算大的中医馆。走进去,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陆繁星莫名觉得十分安心。走进来后才发现,这里正在给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诊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夫和病人身上,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到来。“老人是急火攻心,导致昏迷,需要用……”为病人诊脉的是个年轻男子。他身着一袭白色儒衫,模样斯文庄正,说起话来不疾不徐,让人十分舒服。只不过这医术……陆繁星摇摇头,红唇轻启。“不对,他这是被浓痰堵住气管,需要立刻清痰,否则会危及性命的。”
明显看得出,老人的脸已经被憋得青紫,在不对症怕是会不好。冯晟宇回眸,看到反驳自己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不由得皱紧眉头。“姑娘,这是一条人命,请你不要胡言乱语。”
面对他的指责,陆繁星脸色也骤然沉下去。“究竟是我胡言乱语,还是你庸医误人?”
“他是气火攻心不假,可真是因为火气旺盛,导致浓痰堵塞,再加上病人的年纪太大,气管也有问题,无法将痰排出去,长时间导致呼吸不畅,才会昏迷。”
她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可冯晟宇却仍旧固执己见,甚至不屑于和她争辩,准备按照自己的判断下手医治。眼看他这样只会加重病人的情况。陆繁星一个箭步冲上前,准备阻止。“诶,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做些什么不好,偏偏要害人性命。”
有人眼尖,看到陆繁星的上前,立刻将她挡住。甚至对她开始疯狂指责。其他人见状,也都围上去,不让她靠近。还不停用语言嘲讽。“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谁吗?他可是我们渭城的神医,你有多少能耐,竟然敢质疑他说的不对。”
“真是自不量力,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找个镜子照照。”
“怕不是精神有问题吧!”
面对他们的阴阳怪气,明朝暗讽,陆繁星都无所谓。只不过眼看着男人的针落下,她重重叹了口气。心里默数:三!二!一字还没有数出来,老人就开始全身抽搐,眼皮不断的翻着,气息越来越薄弱。病人的家属见状,心慌的不得了。“冯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他就将怎么了?”
冯晟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的措手不及。他紧锁眉头,诧异不解。“不可能啊?”
陆繁星冷着脸,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厉声询问,“有没有比针粗些的东西?”
冯晟宇被她凌厉的气场吓呆,机械的点点头。“拿来。”
面对陆繁星的吩咐,他好像着了魔一样,不仅没有愤怒和反驳,还认真的照做。接过他递来的东西,陆繁星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的照着病人的咽喉扎去。“杀人了!”
围观的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引起一片骚乱,病人的家属更是红了眼。刚想要阻止女人的行为,拉她去警察局,老人却忽然悠悠转醒。原本青紫色的脸颊也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冯晟宇看着被她排出来的浓痰,呆愣了半晌,直到陆繁星抬脚准备离开,他才回过神来,直直的拦住她的去路。“姑娘慢走。”
陆繁星对冯晟宇的感官并不好。凭着他刚才的不听劝阻,没有丝毫好脸色的望着他,凝眉冷声道:“还有什么事?”
“姑娘的医术,冯某自愧不如,今日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我就真要成了害人的庸医。”
冯晟宇一改刚才的疾言厉色,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姑娘此举,犹如我的救命恩人,受我一拜。”
陆繁星挑眉,忽然觉得这个人虽然古板,却没有想象中的可恨。“不用客气,我也只是不想看到一条无辜的性命枉死罢了。”
她挥挥手。言下之意就是,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知道姑娘姓名,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的医术,令人敬仰,不知道可否能留下联系方式,若我以后在遇到疑惑或是不解的问题,还可以请教你。”
冯晟宇本就是个医痴,如今见到陆繁星的手段,忍不住想要和她结交。“你我萍水相逢,还是不必了。”
陆繁星面无表情的拒绝。虽然觉得他没有想象中的讨厌,但还是不愿意和他有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