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便挺直了腰板,怒目圆瞪地看着楚辞凶狠得脸,来了气势,“我就喊你名字怎么了?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这王府里,谁把你当王妃看,我们宝夫人,才是王妃!”
红笺仗着自己的主子在王爷面前得宠,便开始大放厥词了起来,眼中的得意以及对楚辞的不屑,全部表现在了脸上。闻言,楚辞只是勾起了一抹冷笑,上下将红笺打量了一遍之后,唇角一勾,道:“果然是狗仗人势,这腰板挺得可真够直的。”
上一秒,还面露微笑,下一秒,却凶光乍现,“既然大家都没认清谁才是这王府的正王妃,那我今天还真得花点时间,好好教教他们。”
话音落下,她眸光一冷,脚快、狠、准地往红笺的膝盖上一踹,轻而易举地让红笺往地上跪了下来。视线,投向负责把守王府各个位子的其中几名侍卫,大声喝道:“给我看着她,跪不满两个时辰,不准起来。”
在场的人,再度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不禁暗叹:王妃娘娘真准备反抗了呀。红笺一听,顿时暴怒,“你要我跪两个时辰?你做梦!”
她一边说着,一边黑着脸欲从地上起来,可速度始终不及楚辞,才站起半步,又被楚辞给踹了回去。看着她气得通红的双眼,楚辞唇角得意地一勾,故意误解了红笺的话,“两个时辰还嫌少吗?那行。”
楚辞用手,挠了挠耳朵,掐着手指,看着天空,算了算,道:“那就一直跪着,跪到本宫允许你站起来为止。”
说着,又将视线投向那几名侍卫,吩咐道:“好好看着她,要是让我知道她中途走了的话,你们看着办。”
侍卫们有些为难,毕竟红笺是宝夫人身边的红人,可王妃毕竟是王妃,虽然不受王爷待见,也是堂堂一朝公主,论身份,可不是宝夫人可比的。王妃真发怒了,还真是不好惹呢。这可怎么办呢?两边都不好惹呀。眼下,起止是那些是侍卫为难,楚辞身后刚刚挨打的银杏,也已经吓白了脸。她家主子从嫁给容亲王到现在,哪怕是被宝夫人推到荷花池,她都没发这么大的火。今天要是因为她而惹怒了宝夫人的话,她可担待不起。这样想着,银杏立即走到楚辞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要息事宁人,“公主,奴婢没事,算了吧,我们回去好了,万一宝夫人追究起来,我们不好交代。”
银杏的声音虽然低,可红笺却听得清清楚楚。刚刚才有些害怕的情绪,再一次被心中的有恃无恐给取代了。这一次,她反倒是不急着起来了,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直直的,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楚辞,冷哼了一声,道:“既然王妃娘娘要奴婢跪,奴婢就跪着好了,到时候,宝夫人要是有事找奴婢,还请王妃娘娘替奴婢说一声。”
楚辞一听,低敛的眸子划过一丝从容的浅笑,也看不出喜怒,指尖随意地捻起身边的一朵花瓣,薄唇勾起。哎呦喂,小丫头片子,还有这副面孔呢?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见她微微漾开的嘴角,显得漫不经心。“放心吧,这点小忙,本宫还是很愿意帮的,毕竟狗是宝夫人放出来的,本宫也得让她亲自把狗牵回去。”
见楚辞一脸的淡定,跟之前那个对宝夫人避之不及的正王妃完全是两个人。原本洋洋得意的红笺,听楚辞这么说,顿时脸垮了下来,眼底满是不服的怨气,死死地盯着楚辞漫不经心的脸。见楚辞懒懒地掏了掏耳朵,跟着,对身边跟着的小厮开口道:“九五二七,在这里帮侍卫大哥们一起看着,我可不希望有人起了怜悯之心,就放这条狗跑了。”
这话,大家都知道楚辞是说给谁听的,当下,那几名侍卫立即往边上一退,“卑职不敢。”
“哼!不敢最好。”
楚辞的唇角,勾着几分嘲弄,别以为她不知道,那白莲花小妾在王府里安插了多少亲信,等她养精蓄锐够了,一个个将他们拔出来。“银杏,走吧,本宫的午觉被打断了,还要回去补眠呢。”
说完,在银杏胆颤心惊的眼神中,拽起她的手臂,在围观众人不可思议的眸子中,大摇大摆地走了。这王妃娘娘是鬼上身了吗?这胆儿也忒大了,谁不知道,这王府里,宝夫人才是公认的女主人呢。果然,楚辞带着银杏走了才没多久,宝夫人便找上门来了,显然,那朵白莲花比起她身边那条狗,可算是聪明多了,不至于横冲直撞。“禀王妃,宝夫人在前厅求见。”
下人走上前来,表现得十分恭敬。很显然,今天她这个下马威下得很成功,平时那些不把她当回事的下人,可算是老实多了。楚辞闭着眼,仰躺在躺椅上,纤细的手臂,枕在额头,挡住了眼前略显刺眼的午后阳光。呦,速度还挺快,这么快就找上门了。“知道了,让她在外面等着。”
下人一愣,显然对楚辞做的反应有些意外跟吃惊,她以为,她也就只能是对宝夫人的婢女摆摆架子,没有想到,这王妃还真打算连宝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下人心里虽然吃惊,可也不敢多做遐想,便听话地退了下去,“是,王妃。”
下人退下之后,楚辞却依然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宝夫人……楚辞的眼底,融进了一丝浅笑,那个张扬跋扈的宝夫人,终于过来“探望”她了。自从半个月前,她穿越过来,就是从王府的荷花池里被捞上来的,当时,小丫鬟银杏还在旁边哭得就差以身殉主了。虽然银杏没看到是谁把这身体的本尊推到荷花池淹死的,可从银杏的描述中,有这蛇蝎心肠,包天胆子的人,除了那朵白莲花之外,还真没人干得出来。再者,她是怎么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她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