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颜的脸,立马便黑了下来。虽然她是在演戏,而且也并不打算在她面前隐藏什么,可她就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让她听着十分恼火。她恶狠狠地瞪着楚辞那张慵懒又漫不经心的笑脸,指尖在袖口下,攥握成拳,陷进了她的掌心之中。也不想再演什么浮夸的戏码,她用眼尾冷睨了楚辞一眼,哼哼了两声之后,道:“姐姐也不能怪你这肚子不争气,若没王爷的恩宠,就是姐姐这肚子再怎么想争气,也争气不起来,不是吗?”
我握了棵大草!楚辞瞪大了双眼,看着宝颜那洋洋得意的挑衅模样,不禁在心里咋舌。啧啧啧!这野鸡果真了不得,什么事都能往这方面扯,这三番两次地在她面前炫耀她跟渣男之间的那档子事儿,好像跟渣男睡一觉,是多么一件光荣的事情一样。不是她吹牛,她看过的A片,会比这野鸡睡过的男人少吗?有什么好炫耀的,切。她在心里吐槽了一番之后,抬了抬眼皮,朝宝颜那洋洋得意的脸看了一眼,道:“这就是妹妹的不是了,王爷恩宠了你这么多次,你这肚子怎么也这么不争气呢,可惜了,唉,真是可惜了。”
眼看着宝颜的脸色,因为她这句话而沉得越来越厉害,楚辞的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这小野鸡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最起码,她在牢里无聊没处打发时间的时候,这野鸡还能主动送上门来让她寻寻开心。宝颜的脸沉得越来越厉害,脸色一黑一白地相互交替着,却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本来还想借她跟王爷之间的那点“私事”来刺激一下这个贱胚,没想到她不但没反应,竟然还反过来讽刺她。可偏偏,她却无从反驳。虽然她跟王爷之间欢爱的次数不少,可王爷根本不允许她怀上他的子嗣,每次完事之后,就让府里的老嬷嬷将她下体处理干净,她就是想怀上王爷的子嗣都不行啊。王爷要允许她怀,而她又刚好怀上世子的话,她就能母凭子贵,更受宠了,到时候,这容王府里,还能有这贱胚什么事。可偏偏,她现在根本不能说出原因,不然的话,她就是当着楚辞的面,打自己的脸了。眼看着楚辞眼中那得意跟嘲讽之色,宝颜那黑白交替的脸色,便换得更勤快了一些。小样,跟我炫“夫”,分分钟虐得你连裤头都找不到。楚辞得意地挑着眉,表情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看着宝颜被她气得面红耳赤又无处发泄的样子,楚辞便在心里乐开了花。看来,这牢坐得也不是那么无聊嘛。“妹妹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了,赶紧去找王爷去,俗话说得好,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赶紧跟王爷去生个孩子把家齐好,这样王爷才有心情治国平天下,到时候妹妹你就可以母凭子贵一路飞升,姐姐我呢,也可以解脱了,所以妹妹,你就当姐姐求你了,肚皮争气点,别浪费了王爷每天晚上挥洒的那些汗水。”
“你……”宝颜本来就已经被她起先那句话给堵得一口气憋在心口无处发泄,她现在又直言不讳地讽刺她。她恨恨地瞪着楚辞那张到哪里都能漫不经心的脸,这个下堂妇凭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到现在她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吗?怒瞪着楚辞半晌,她突然间笑了起来,脸上,勾着几分嘲讽之色,眼尾冷睨着楚辞的脸,讥讽道:“楚辞,你就继续在这里苦中作乐吧,毕竟,除了这个,你也做不了其他事,我就不一样了,我要真想给王爷生个世子,那还不是上下床的事,姐姐到时候可千万别怪妹妹抢了姐姐的位子。”
她阴阳怪气的模样,真是看得楚辞又忍不住想要爆粗。“不会,不会,妹妹千万别这么想,妹妹要是真的给王爷生了儿子,也算是为姐姐做了一件好事,姐姐感激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快去快去,有好消息了,赶紧通知我哦。”
她笑眯眯地打发着宝颜离开,心里确实巴不得宝颜赶紧给容聿下个蛋下来,这样的话,渣男一开心,说不定就放她走了。宝颜的脸,气得黑了大半,眼神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楚辞的笑脸,竟然分不清这下堂妇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在拐弯抹角地讽刺她。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真的觉得这下堂妇是想离开容王府。“哼!”
不想在楚辞身上放太多的精力,最后,她只是对着楚辞落下一声冷哼,用眼尾扫她一眼,带着浓浓的不屑。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对付这下堂妇,她就不信她治不了这贱胚!“红笺,我们走。”
“是,夫人。”
红笺跟在宝颜身后,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楚辞一眼,很显然,并不甘心就此离开。可既然自己的主子都打算暂时放过她,她这个下人也没有任何立场继续在牢里待下去,只能恨恨地咬牙忍着了。宝颜主仆二人离开牢房之后,楚辞重新回到那张冰凉的石床上躺了下来,双臂枕着脑袋,从嘴里发出一声叹息。“哎,小妾走了还是挺无聊的。”
她吊儿郎当地抖着腿,臀部被牵扯着生疼,让她禁不住蹙起眉头。“小妾要是真给渣男生个儿子就好了,等他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就可以出去潇洒走一回了。”
她继续仰躺着嘀咕,想想,自己跟渣男之间,简直就是“虐恋”,她就是在渣男的精神跟肉体同时虐待中,苟延残喘的。就是被关在牢里,她都不忘记“跑路”的打算。烟花阁。“夫人,今天的机会这么难得,您怎么就放过那个下堂妇了。”
晚饭用过之后,夜幕已经降下来了,烟花阁亮起了灯。内殿的室内浴室里,白烟缭绕,宝颜那张娇媚的容颜,在升起的水雾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