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脸上,带着纯朴的笑容,提到这件事就是满脸的感激:“这可多亏了木汐姑娘,我的病才能好这么快。”
医馆的伙计也是惊奇不已。大家是看着老爷子一点点好起来,自然相信木汐的医术。就因为老爷子在街上走了这么一圈,许多人开始议论。“看来这木汐真是灵犀公子的徒弟。”
“是啊,除了灵犀公子的徒弟,谁还能有这个本事,真是厉害啊,先前老爷子眼见着都要没了,硬是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
一个妇人啧啧称奇。谁人不知道灵犀公子的能力,那堪称妙手回春。但是大家都没见过灵犀公子本人,更别说有什么病痛去寻人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木汐,大家有什么病痛,也可以寻到人。不出两日,木汐是灵犀公子徒弟这件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走到街上,就能听见街头的妇人议论。“你们听说了吗?这木汐姑娘还真是木家的大小姐。”
“木家?哪个木家?”
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妇人拍了拍大腿,小声道:“还能是哪个木家,木尚书家呗,那天出现说木汐姑娘是个骗子的,可不就是木家的二小姐吗?”
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尤其是这些个妇人。“听说,当初木汐姑娘是被赶出来的,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在外面颠沛流离的六年。”
“这木尚书也忒狠心了,到底是自己的闺女。”
有的妇人最听不下去孩子的事情,眉头紧皱。“好在木汐姑娘如今不一样了,她可是灵犀公子的徒弟,以后这求医看病的,还不得踏破门槛,不知道木尚书要是看到这情景,该作何感想。”
妇人摇头,略带惋惜。“啥感想,八成会后悔。”
事实上,木宏远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确实有些后悔。他刚从别处回来,正巧走到街上,见人人都在称赞木汐。本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真是他之前赶出去的闺女。不说木汐是灵犀公子的徒弟,就那一身医术,那就是摇钱树啊。凭着这身医术,多少达官显贵得求上门来,谁还没有个病痛了。木宏远心里打着自己的主意,一时愣在了原地。“老爷,老爷……”旁边的小厮唤了几声,这才让他回过神来。街边妇人的讨论还在继续。“要我说,这木尚书后悔也没用,当初不管不顾把人赶了出去,不闻不问六年,如今怕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喽。”
一句话,让木宏远都觉得臊的慌。本来心里还起了认回木汐的想法,听见这么一句,哪里还敢在原地多待。“走了。”
他快速转身,生怕被人认出来了。当初确实是他将木汐赶走的,她肚子里怀着野种,又不肯打掉,他为了面子,没有顾这个女儿的死活。如今见有利可图,再回去相认,他哪里拉的下这个脸面。一路上,木宏远心里都在盘算着。刚走到木府门口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乍现,既然自己去不了,那就让家里的妇人出面。这样既不折损自己的脸面,也能试探出木汐的态度。打定主意以后,木宏远快速的进了府。“香儿,香儿……”还没进去,木宏远就迫不及待的叫出声了。木玲的母亲谢香,这才慢慢从房里走出,脸上挂着微笑:“老爷回来啦,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
她穿着华丽,整个人是容光焕发的,可见这些年她过的很不错。自从木汐那个贱丫头走了以后,她就被扶正了,如今也算是继室正房。木宏远眼角微闪,将街上听来的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谢香向来维护自己温婉贤良的样子,听见木汐的名字,虽心里震惊,也是八方不动。听了半晌,她总算明白了木宏远的意思。她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微微提高:“老爷的意思,是想把木汐母子接回来?”
“是啊。”
木宏远也没有遮掩,“她们母子如今流落在外,到底是可怜没有一个家,当初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见着了,也是时候接回来了,以免让城中人笑话。”
他说的高大上,实际上就是觉得有利可图。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谢香早就清楚。好不容易把木汐赶出去,她怎么甘心接回来:“老爷,话虽如此,你也要考虑咱们的玲儿,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有个这样的姐姐,你可叫她将来怎么议亲。”
谢氏面带困苦,十分不愿。“香儿,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无碍的,玲儿的品质人尽皆知,咱们只把她认回来,放在院子里。”
木宏远眼角尽是精光。谢氏也明白,如今木汐医术了得,一定会为木家带来利益。她甚少忤逆木宏远的意愿,这次也是半推半就的同意了。在府里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就算木汐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想通这一层,她也就不再纠结了。吃罢晚饭,谢氏就找到了自家女儿。在听到要认回木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炸了:“母亲,你在说什么?那个贱人怎么配回木家,绝对不行!”
她的反应也在谢氏的意料之中。她赶紧拉住木玲:“小声些,这是你父亲的主意。”
一听是木宏远的决定,她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渣渣呼呼个不停:“凭什么?父亲是老糊涂了吗?木汐这个贱人名声这么臭,回来只会让本小姐恶心。”
她口无遮拦的样子,让谢氏有些慌乱。她赶紧拉过木玲,眼神带着凌厉:“玲儿,胡说什么呢,再如何也不能说你的父亲。”
“这件事,是我和你父亲商量的结果,再说了,就算她回来了,这府中的一切都是咱们的,她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谢氏劝解道。木玲也逐渐平静了下来,脸上带着不甘心:“娘,你是不知道,她现在可威风了,还有人帮她,女儿还在她那里吃了亏……”提到那天的事,她心里就生气。“玲儿想出气,等她回了木家,你拿捏就是。”
谢氏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