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你竟是一只文盲兽！被关在此处几百年，闲着也是闲着，多读点书是会怎样？！玉瑶面容一阵扭曲，耐着性子道：“在你七哥面前还是少提以前的事情比较好。”

“以前越风光，对比现在，他就越显落魄难堪。”

原本的天子骄子，一夕之间变成无法修行的普通灵兽，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见傅白莲仍是一脸茫然，玉瑶换了个说法，“跟你说一个故事吧。我有一个朋友，平日里也不见认真修炼，可以说对修炼完全不上心，但几百年下来，好歹积累了些修为，虽然比上不足，但对下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她突然在某日修为全无，回到了最开始修炼的时刻，你猜她会如何？”

“自然是懊恼，然后找出原因，重新恢复修为。”

“那若是修为找不回了呢？”

玉瑶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彻底找不回了。”

“这……”傅白莲愣了愣，半晌才道：“你朋友反正对修炼一途也不上心，应该不会太在意吧？”

“曾经我也是这样以为。”

玉瑶面色不变，移开了视线，望着白芒没说话。其实，事情并非如此。如散漫懒散的她，如忠于爱闹的四师兄、五师兄，如一向稳重的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还有万事不过心的师父，一朝重生回来，对于自身修为骤减都无法适应，在重新修炼的过程中，免不了心浮气躁。玉瑶缓缓开口道：“她不过是修行暂无，只要勤勤恳恳修炼，总会有重新恢复到以往水平的时候，更可能超越以往。但……”“就算明知是这样，她都不免难过，失落。觉得往日的荣光在此刻变成压在身上重石，打在脸上的耳光，无时无刻提醒着如今的自己是多么的废物。你七哥修为全无，且无法再修行，心里的感受只会比我朋友更加强烈。”

明明仍是同一个人，明明在那之前，都是属于自己的荣耀。可在当事人的心里，还是变了质。彻彻底底把以前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割裂。傅白莲惊呼了一声，凤眼瞪圆，“会这样吗？”

“会。”

玉瑶毫不犹豫地点头，“甚至有可能出现心魔也不一定。”

心魔？傅白莲连连摇头，“这不可能，我七哥品性温良，性子豁达，肯定不会走火入魔的。”

最初几十年，他脾气是变得暴戾，可后面许是受万佛宗的影响，早已看开一切了。甚至，喜欢上佛法，时不时都会去万佛宗小住几日，与常觉探讨佛法。直至后来，毗昙来到万佛宗，常觉忙着照顾教导毗昙，无暇分身，七哥才慢慢不再去万佛宗。“你都不知道我七哥有多好，他风度翩翩，气质高洁，面如冠玉，眉眼如画，连虫蚁都舍不得杀害，……谁都有可能走火入魔，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面对傅白莲狂吹傅缘七的彩虹屁，玉瑶伸手制止他接着说下去，不禁无奈道：“我是说大概，没说一定。”

傅白莲“哦”了一声，停了一会儿又说道：“反正我七哥是不可能有心魔的。不过，你的话也对。出去之后，待我找到我族人，见到七哥之后，绝口不提过往之事。”

玉瑶“嗯哼”一声，想起他被骗至此地一事，不由问道：“欺骗你的那一群修士长啥样啊？是哪个门派的？”

“长得老气横秋的，身着道袍，至于哪个门派？”

傅白莲挠了挠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像是天道门。”

天道门？玉瑶疑惑道：“修真界有这么一个门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