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兽类都满山头乱跑,连老鼠都集体出现,正在厨房里乱窜哩!”
谷和风一听,脸立刻就黑了,不由骂道:“躁动,躁动,这些东西哪天不躁动?!人没出息,动物也跟着没出息!没有母兽是能死还是怎么的?!天天不消停,赶明儿集体骟了了事。看你们还能不能躁动得起来!”
青徽宗众人:“……”想笑,但是又不敢笑,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蛋疼,面容瞬间扭曲。“宗主……”那名弟子这才注意旁边还有人,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咳咳咳,宗主,注意形象。”
谷和风这才想起青徽宗的小辈还在呢,登时脸色微变,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重新恢复成慈祥长辈的形象,“那啥,你们在此好好休息,若需要什么尽管说。”
青徽宗众人自然连连应好。对方面色微缓,不无遗憾道:“原是想来探望两位受伤的小友,没想到宗门又突发事端,只能下次再来了。”
青徽宗众人继续点头,忙道:“谷宗主客气了,正事要紧。”
懂事,体贴,有礼,尊老。谷和风越看越觉得灵锡的弟子不错,不由逮着众人又是一顿猛夸,言语间对比起自家弟子,满心惆怅。“谷宗主实在客气,其实天一门的师兄师弟们不差,为人正直,巴拉巴拉……”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绞尽脑汁夸奖天一门弟子,明里暗里赞美谷和风教导有方。谷和风很是受用,强压着上翘的嘴角,谦虚道:“哪里哪里,他们比不得你们,我也比不上灵锡啊……”“……”一旁弟子憋得脸都绿了,心里疯狂呐喊道:“宗主,你就不要再客套了!再装腔作势的话,咱们整座山头都要被灵兽踏平了。”
幸好,谷和风也知道情况紧急,场面话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孟怀鸣等人看着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侧耳倾听如雷鸣般,轰隆隆的脚步声,不禁相互对视一眼,感慨万千道:“没想到天一门的兽类还挺多的。”
料想会比玉璞峰当年的情况还严重。想想也是,天一门有十八座山头,玉璞峰只有一座,不能比。众人感叹了几句,正欲坐回原位,余光里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来人身着青色长袍,乌发用玉冠束起,面容冷峻,眉宇间暗藏阴郁,一双点漆凤眼轻扫,暗含着威严,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清冷沉郁的气质,薄唇紧抿,伫立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这一方庭院。孟怀鸣微怔,见他身着风清门的服饰,不禁出言询问道:“这位道友来此可是有要事?”
戚缘一路循着香味来到此处,越靠近香气的来源,手就握得越紧。只是……到了此处,原本的异香反而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庸俗的香味。他不禁皱了皱眉,心情差了几分。听到孟怀鸣的问话,眉头更是紧蹙,抬眼望向如竹挺拔的青年,视线又在香炉上停顿了片刻,眼睫下压,掩去眼里的不悦,这才开口道:“在下是风清门的戚缘,听闻青徽宗的道友在此歇息,特地前来拜访。”
戚缘?对于风清门这个首席大弟子,众人只耳闻,还未亲眼见过。传言,他从不外出,没想到这次交流大会竟然出现了。看来,天一门和风清门的交情的确匪浅。孟怀鸣上前道:“在下是孟怀鸣,这几位是在下的师弟。”
话落,便一一介绍了一番。戚缘依次见过,末了,见孟怀鸣没有再做介绍的打算,才疑惑道:“不是说灵锡宗主收了七个徒弟吗?怎么……”“小六和小七身体不适,正在房里休息。”
孟怀鸣缓声解释道。戚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缓了片刻,启唇问道:“可在下帮得上的地方?虽然在下修为浅薄,可对于药理还是有所涉猎,不敢说出类拔萃,但也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