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说出那么吓人的话。”
窦滢是真的被苏慕绾之前的话吓到了,当时她还真的以为走投无路了呢。“大舅母,我也想直说啊,但是花卿月在,有的话,不能让她知道。”
苏慕绾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让窦滢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怨气。“窦滢呀,你就不要怪绾绾了,她这样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又不是故意的,你先听绾绾怎么说的吧。”
阮阳州一听打儿媳妇有责怪苏慕绾的意思,便连忙开口说道。“父亲,我也不是怪绾绾,只是刚刚听到这话,心里有点难受,所以说话没了分寸,绾绾,你不要怪大舅母才好啊。”
窦滢刚刚确实有点埋怨苏慕绾,但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大舅母,你放心绾绾不会往心里去的,我们还是先说说大哥的事情吧,我认为大哥有些奇怪,最近他的饮食上有没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或者,跟平常有没有什么不同?”
苏慕绾怀疑阮承泽被人下药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反常。不过也不排除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花卿月,但苏慕绾不希望是这个原因,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绾绾,是你大哥被人下药了吗?”
窦滢听到这里,脸都白了。“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本来准备帮大哥看看的,但是大哥根本不叫我,所以我只能问问你们了。”
苏慕绾摇了摇头说道。“等等,绾绾,我把承泽的贴身小厮叫过来问问,不过,他最近看起来确实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窦滢本以为那是儿子情窦初开后的反应,但是现在听苏慕绾一说,确实觉得不太对劲儿。“嗯,好。”
苏慕绾应了一声。窦滢连忙吩咐身旁的婢女去把阮承泽的小厮唤来,而阮星辰和阮昊焱趁机走到苏慕绾身旁说道:“妹妹,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啊,大哥真的变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一切等听了小厮所得再说吧。”
苏慕绾本来还只是觉得,他有可能被下药了,但是现在却觉得有五分之四的可能,他大哥中招了。“绾绾,如果你大哥是真的被下了药的话,那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呢?”
窦滢始终想不出有谁会这么做,难道是自家夫君在朝堂上的敌人?“我觉得跟花家脱不了干系!”
苏慕绾毫不避讳的说道。“不可能吧,绾绾,月月是你大哥的未婚妻,她应该不会这么做的,这么做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窦滢连忙否认了。毕竟以后花卿月是要嫁给自己儿子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花卿月应该不可能这么傻。“那我如果说,花卿月本来就是想算计大哥跟她成婚呢?”
苏慕绾此话一出,全场静默。“那就是说这一开始就是花卿月设计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前面都说的过去,但花家总不至于为了跟我们定北侯府成婚,把他们家老太太给弄死吧。”
窦滢觉得这一切都有些太荒谬了。“如果说,他们家老太太跟花大人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呢?”
苏慕绾语出惊人的说道。“没有血缘关系?你这是什么意思,绾绾?”
一时间大厅里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苏慕绾,好似不相信她说的。“绾绾,这事你从何得知的?”
阮阳州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说实话,这事情就连他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绾绾说出来,他还以为花权志是花老夫人亲生的呢。“是啊,绾绾,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是从何得知的?会不会是假的呀?”
窦滢觉得苏慕绾极有可能是道听途说,他们可是在皇城里待了几十年的人了,都没听说过,而绾绾却是刚回皇城不久,之前还是一直都待在山上的。“这…这个,外祖父,大舅母,这是七王爷告诉我的。”
苏慕绾急中生智忙说道。其实这件事是他前世从谢珩亦那边听来的,谢珩亦还用这个把柄让花权志成了他的人,花权志一个富商的儿子,后面科举中榜,再后娶了花夫人,才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花老夫人是花权志父亲的正妻,花权志的亲生母亲是个妓子,花权志是花老太爷三十岁才得来的儿子,所以,为了给儿子一个好出生,他一生下来就被抱给了花老夫人当亲生儿子养,至于花权志的亲身母亲,则是被花老太爷囚禁起来了。所以,花权志为了自己的利益害花老夫人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又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且,有些人,在利益面前,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下的去手。“绾绾,真的是七王爷告诉你的吗?”
窦滢追问了一句,因为之前的事情,窦滢已经变得不再那么相信苏慕绾了。“大舅母,真的是七王爷告诉我的,不然,我一个才回皇城不久的闺阁小姐,哪里会知道这些。”
“可是,绾绾,七王爷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窦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慕绾,好像在看她有没有说谎一样。“因为我不放心大哥,所以才拜托了七王爷帮我查探一下的。”
苏慕绾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骗了大舅母一下,她就已经开始变得不相信自己了,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一点难受。“原来是这样,绾绾,我替承泽谢谢你,他能有你这样的妹妹,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窦滢知道自己误会苏慕绾了,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不正常的情绪。“大舅母,各位哥哥对我都挺好的,他们对我好,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是要投桃报李了。”
苏慕绾笑了笑,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阮阳州轻轻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媳妇,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多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正在这时,外面的通报声传来,是阮承泽的小厮来了。“让他进来吧。”
窦滢淡淡的吩咐道。“是,夫人。”
阿奇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他低垂着头,心里很是不安,也不敢四处乱看,虽然他也做亏心事,但是这样严肃的氛围,让他不由也情绪紧张了。“你是阿泽的贴身伺候的小厮?”
阮阳州开口问道。“是的,老侯爷。”
阿奇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回道。“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如果有半分隐瞒,你和你的家人都别想活着离开我定北侯府。”
阮阳州这下说话,气场全开,不愧是当了几十年侯爷的人。阿奇吓的整个人不由抖了一下,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语气努力保持平静:“老侯爷,您尽管问,凡是奴才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敢有半丝隐瞒。”
“你能有这样的觉悟,自然是好的,我问你,最近大公子吃一些很平常不同的食物?”
“这……”阿奇皱了皱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得好好想一想。“不用着急,你先想一想。”
窦滢本来有些着急,想问一问的,但见自家公公这么敬业的问,便没有开口。过了半晌,阿奇才抬头说道:“老侯爷,大夫人,奴才刚刚已经仔细想了一遍,最近公子吃的食物没有任何不妥,还是和平常一样,都是按照厨房做的吃的。”
“那他的行为呢,可跟平常有什么不同吗?”
阮阳州接着问道。“这个倒是有,大公子比平常更加不爱说了,而且,还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虽然以前大公子也是在书房,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休沐的时候,从早待到晚。”
阿奇跟着阮承泽已经有些年头了。自然也会察言观色,所以他知道,可能是自家公子出什么问题了,不过公子这段时间确实不太正常,有时候对他都爱答不理。更加重要的是,以前公子平日里都会收集一些小女孩儿喜欢的小玩意儿,和好看的衣服,发簪,有一次,他好奇问了一嘴,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公子为表小姐准备的,等有空了就拿去送给她。但是,前两天,他却见公子把那些个小玩意儿都送给了花小姐,除了衣服因为花小姐尺寸不对,穿不了,没有送出去外,其他的都送了。他还以为是表小姐惹一家公子不高兴了,所以公子才改变了主意,但是现在看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你可知道公子在房间里干什么吗?”
阮阳州继续问道。“这个奴才知道,前天,公子的书房门没有拉紧,小的给公子送茶进去,见到公子正坐在书桌前,只是也没有处理公事,好像在发呆。”
“大公子最近可有和其他人见过面吗?”
阮阳州现在已经很确定自家的大孙子真的着了道儿。“回老侯爷,公子最近见过的外人就只有花小姐一人,至于朝堂上的事,奴才就不清楚了。”
阿奇觉得这是自己做事最认真的一件事,没办法,自己要是不好好回答,饭碗不保就罢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