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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庞统劝谏刘备使用疫病攻打曹军,刘备却没有采纳。然而庞统深感刘备知遇之恩,竟然自己决断,秘密派遣糜芳带人过江,寻找得了疫病的人,凑成几批,发往曹营。
他料定了这会儿江夏混乱,劫一些村子根本没人阻止,谁想到自己的计划再次被破坏了。 庞统心中抑郁,已经生了心结。 吕蒙冷眼旁观,只觉这庞统智计虽多,却处处被人克制,心中不齿,嘴上却安慰道:“听糜将军所言,恐怕是那夏侯渊在捣乱。如今我军人员不足,恐怕只能任由夏侯渊那些残兵占领那几个村庄了。”庞统却仍不死心,与吕蒙据理力争,最终两人商议,由刘备的大将陈到率领刘备水军的五百人,继续去执行疫病相关事宜,糜芳则留在这里,顶替陈到的位置。 在刘备军中,陈到的名声不显,可是实力却是极强,勇武非常,对阵夏侯渊应该有一战之力。 其实只派五百人,庞统还是不放心,他盯着糜芳带回来的一些残兵,心中又生了计策。 …… 夏口城,刘备得知周瑜初战大捷,畅快无比,从城楼上下来,正好碰见鲁肃。 “子敬啊,公瑾将军果真是谈笑破敌,如此一来,江山有救了!”
刘备高兴的抓住鲁肃的手,却见鲁肃并不开心,疑惑道:“子敬,怎么了?”
鲁肃道:“我军军中有些变故,我家主公要东去合肥了。”
“为什么?”
刘备好奇。 自那日周瑜让刘备上船之后,孙权带一千人一直驻扎在后方,并未来见刘备。 刘备已经见了周瑜,也没去见孙权。 于是这两位主公,隔江对望,却没亲自相见。 刘备本以为如今大捷,是个好的见面时机,却不料孙权就要走了。 鲁肃摇了摇头道:“此中细节,不便多说,只是主公害怕我东路军程普都督攻打合肥,糟了算计,因此才亲自去督战。”
刘备闻言叹气:“我与仲谋神交已久,看样子只能等大战胜利后再见了。”
他再登上城楼,见到挂着孙权旗帜的大船已经启航。 刘备遥遥一拜,刚刚听到大捷的兴奋劲全都去了。 此刻,赵俨所督七军已经在进攻沔口,张飞正在那里苦战。 关羽自石阳城陷落后,还是生死未知。 曹军如泰山压顶,天下兴亡,只在周瑜一念之间。 如今孙权却走了,刘备觉得这天地间,又只剩了自己孤立无援。 他唤来简雍、刘琰,交代一番,又去给准备出发的孙乾送行。 城门口,孙乾等在这里。 刘备与孙乾反复交代,只能让南匈奴造势,不可让南匈奴真的犯境劫掠百姓。 孙乾点头应是。 他心中想着,军师说的没错,主公就是太过仁慈。如今生死存亡,何必再管那些桎梏,外族人又怎么了,能帮忙匡扶汉室,便是好人。 想那金日磾不也是外族人,还得汉武大帝托孤,一生不愧华夏。 烟尘中,孙乾怀揣军师庞统的锦囊,骑了一匹快马,一人一马,独自踏上了北上南匈奴的旅途。 …… 另一边,大船上,孙权一样对着夏口城头遥遥作揖。 四周无人,他的神色阴冷。 他已经得到了周瑜等人的分析,知道了张松是假的,又得到了孙贲的传信,知道张松已经跑了,甚至还拐走了小乔。 他压着消息不发给周瑜,是怕周瑜担心,乱了方寸。 可是如今,孙权知道自己被当猴耍了,心中郁闷不已。 “合肥十万送人头……” 孙权冷哼一声,那个张松真是把他骗的好苦,枉自己还把他引为知己,如今看来,那几日的自己,竟如小丑一般。 那厮不光戏耍自己,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时说的是生子当如孙仲谋,背后却说他送人头! 几日前,孙权认为张松是生命中遇到的唯一知己,现在,张松却成了他的最大仇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张松是假的,可是江东群臣之间的裂痕已经产生,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他自己,明知道童谣是假的,却仍然需要防备周瑜功高震主。 这次出来,在后督战,本就是对周瑜的一种牵制。然而程普那里,他又很不放心。 所有人里,只有长嫂大乔,还能让他信任。 他十九岁继承家业,长嫂协助他聚拢了长兄的基业,让众臣众将归心,立下了大功。 得知自己被骗,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大乔,告知具体情况。 大乔也是脸色苍白,想到自己与那张松朝夕相处,竟然完全没发现对方的计谋,不禁冷汗直流。 看到孙权比自己还要着急,她便强自镇定,平复了心绪。 “权儿,嫂子想听你一句实话,周公瑾……你还信任他么?”
孙权一呆,沉思良久,最后道:“公瑾指挥水军,如臂使指,我是信任的。”
大乔看着孙权的眼睛,直视了许久,孙权终于道:“只是孙家的基业……” “我明白了。”
大乔苦笑点头,她终于弄明白,江东之主,已经选择了高高在上,选择了走上了制衡众臣的道路。 换言之,孙权已经不会信任任何臣子了。 张松啊张松,短短几日,你唤醒了孙权心中的猛虎啊。 大乔当机立断道:“那么,我替权儿监督公瑾,如何?”
“善!公瑾是长嫂妹婿,长嫂肯去,那自然是最好!”
等二人分开,孙权久久望着大乔。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与长嫂说交心的话了,从今以后,他将只相信自己。 他将会去程普军中督战,他倒要看看,孙仲谋,如何十万送人头! …… 张允灰头土脸的跪倒在曹操军帐之中。 听他说完此战历程,前锋军一战溃败,一万多人丧命,还让对方得了不少船只,众将有的不屑,有的愤怒,有的惶恐,各自窃窃私语。 曹操高坐主座,闭目养神,看不出喜怒。 程昱目光灼灼道:“那周瑜水师,当真如此进退自如?”
“并非我逃避失败的责任,只是那周瑜水师,真的令行禁止,周瑜旗号一动,众多船只如臂使指,阵型变换,无丝毫差错!”
正说着,曹操突然睁眼,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让张允如坠冰窟。 他直接五体投地拜倒,不断扣头道:“此事我军上下全都亲眼所见,请主公明察!”
蔡瑁眼见形势不对,出列道:“主公,张将军的水军指挥,在这长江上,也能排在前列,他都输了,证明周瑜确实厉害,请主公明察!”
曹操冷哼一声,蔡瑁也立刻跪倒在地。 刚才还在互相讨论的众将,也全都停了下来。 一时间,军帐上下,静掉针可闻,没有一个将领敢发出动静,好像死域。 “继续说。”
曹操只说了三个字,就又闭上眼睛。 大冬天,张允脸上见汗,他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哪还有什么可说的? 倒是蔡瑁机警,想到一个传闻,提醒道:“张将军在南岸,见到了北府将军?”
张允立刻答道:“是,是,北府将军号召我们点火,吓退了周瑜水军,功劳卓著!”
然后,他又说了自己军队遭遇瘟疫,导致行军时士气低落,幸好曹无发现了对方的算计,领着夏侯渊前去解决了。 又详细描述了一番这些事情,他看到,主座上的曹操笑了。 一开始只是低笑,后来笑出声来。 然后众将突然活过来了,有的大笑,有的奉承,军帐中好不热闹,从死域又瞬间活了过来。 一帐文武,放在外边都是跺一脚万人折服的人物,但在这顶军帐里,都因曹操一人的喜怒而喜怒。 北府将军的几次出手,让知道大帐中了解曹无能力的几人心中安定,也让第一次知道曹无厉害的人叹服。 蔡瑁张允对视一眼,心中惶恐又感慨,原来这北府将军,在曹操心中地位如此之重。 两人素知,曹操并不亏待降将,可首先得是有能力的人,若能力不够,在曹营不可能出头。 他们从荆州投降,都是为了自己前程,因此只得暗自决定,以后要更加奋力训练水军。 等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许攸才站出来组织大家总结对敌之策。 贾诩闭目养神,全程不参与,程昱提了几个水军交战的想法,都被众将否了,因为这些想法听上去容易,实现起来却很难。 到最后,许攸道:“主公,我等商议,若张将军所言不虚,那就只有强攻一图,直接把大军压上,任他有再多变化,我只以力破之!”
曹操揉了揉额角,点头道:“便是如此,十而攻之,乃是兵法正道。不过……” 他点了点面前那个长江沙盘,继续道:“算算时间,可以赢周瑜的东西,也该到了。”
…… “砰”的一声巨响,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舰从长江支流出来,跃入滚滚长江。 战舰上的曹阿四抹了一把自己灰头土面的面庞,开心道:“这么多天,终于把这三个大家伙运到长江了!”
三艘五牙大舰如约而至,满帆顺流,以极快的速度,驶向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