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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风华太子妃 >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悔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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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樨好端端地进去,却披头散发地出来,把守门的侍卫吓得不轻,纷纷询问她有没有受伤。“没有。”

苏槿樨淡声,“看好他。”

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苏槿樨回到房里的时候,姬墨正坐在椅子上,自己和自己对弈。看见她进来,他侧了侧首:“才梳好的头发,怎么又……”他目光微凝,停留在她脖间那一圈红痕上。清澈的眸底浮现一道冷光,似酝酿着一场风暴。苏槿樨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直接跪下。这下姬墨眼底的冰冷和恼怒全部烟消云散,只剩满目慌乱。“槿樨——”他伸手要扶她。私底下相处时,二人早就不讲究君臣之礼。她今日这般,为了谁不言而喻。苏槿樨没有起来:“殿下放了他们罢。”

“好,我把他们都放了,你先起来。”

姬墨答应得不假思索。斩草除根是他的原则,可在苏槿樨面前,那些原则都不算是原则。她才是他的原则。他对她那么好。可越是好,她越难受。因为,她把危险推给了对她那么好的言兮。欠苏南安的是她不是他。可她要偿还苏南安,就会伤到他。苏南安与姬墨注定不死不休,苏槿樨每放过苏南安一次,就是给苏南安继续伤害姬墨的机会。她欠下的债,凭什么要言兮帮她还呢?可这因果,本就是无解的。“我答应过你,会站在你这边。”

她轻声,“我食言了。”

她依然是站在他这边的,她会不惜一切保护他,不让苏南安伤到他。可她给了苏南安伤他的机会,这是无法改变的。“槿樨,这是人之常情。”

姬墨半蹲在她身前,与她平视,“你无需自责。”

苏槿樨抬眸:“可是我答应过你。”

“槿樨,世间并不是只有黑白对错,许多事情是说不清的。”

姬墨温柔道,“他于我是死敌,我于他亦然。可于你,他是兄长,是恩人,是朋友。你总觉得是你连累我,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与他如此敌对。焉知不是我连累了你,害你要与昔日伙伴刀剑相向呢?”

苏槿樨嫁给姬墨,就注定与姜国立场敌对。她与苏南安的这一场纠葛,害得姬墨总要放过许多机会。可换一个角度,如果苏槿樨没有嫁给姬墨,她与苏南安便没有利益冲突。苏南安身上的记忆封印渐渐松动,苏槿樨又觉醒了那神秘的蓝光和催眠,她完全可以与他相认。但因为她嫁给了姬墨,所以他们不能相认,甚至要敌对。她为他,放弃了待她很好的亲人。她作的牺牲,不比他少。“可……”她说,“我放弃要他,受损的只有我一人。你放弃杀他,后果可就严重了。”

苏槿樨只是失去了一名疼爱她的兄长,所有的愧疚,难过,痛苦,只需要她一人去承担。但姬墨不杀苏南安,苏南安每次卷土重来,都有可能对楚国造成极大的伤害。而这损失,都会压到姬墨身上,因为是他放虎归山。一个人和一个国家,他们承担的风险本就不对等啊。“同为牺牲,是没有轻重的。”

姬墨道,“世人常说大爱无疆。什么算大爱?为国为民,泽被苍生,譬如两千年前的傅相,也如……今日的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因为这是事实。当世博爱仁德者,无人能出姬墨其右。苏槿樨继续听他说下去。姬墨说:“男女之情,兄弟之谊,同伴之爱,这些同样弥足珍贵。可比起天下大爱,这些就成了小爱。小爱成全大爱,为大我牺牲小我,似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顿了顿,含笑:“可是谁规定,小爱就不如大爱,小我就不如大我?敬佩大爱的同时,却也不应就此轻践小爱。众生平等,爱也是平等,无所谓大小。傅相当年造福天下,最终死于心爱女子的手里。他分明可以躲过那匕首,却没有躲。人为天下活了太久,总该为自己活一次。至少,他死的时候,是由自己决定的。”

苏槿樨是听过傅相的故事的,那是名垂青史的人物。那样惊才绝艳的男子,若非英年早逝,应当能为豫朝做出更多贡献,福泽后代百年,可他死的太早。他本可以不死,却任由女子杀死了他。“他不会后悔么?”

苏槿樨道,“如果他不死,豫朝不至于那么快灭亡,至少能多撑个几百年。”

姬墨说:“不悔。”

为爱而死,至死不渝。听闻傅相一生于国于家无愧于心,唯独亏欠了那名女子,最后死在那女子手上的时候,大约是心甘情愿的罢。只是傅相一生光辉,史记上只记载他的政绩,却不曾提起他的风月。除了最后为女子所杀,后人谁也不知当年的事情。那段掩埋于历史中的爱恨纠葛。不过,姬墨想,他应当是不悔的。“你看,傅相尚且为红颜赴死,可谁也不能说他是不顾家国的自私之辈。人皆有情,岂能苛求。”

姬墨扯了一圈又转回来,“你不欠我,也别难过。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甘愿的。”

苏槿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一名男子这样爱着她。玉雕小虎被她紧紧攥在手中,握得隐隐发烫。姬墨的手抚上她的脖颈,摩挲过一圈红痕。苏槿樨没等他发问就说:“你别怪他。”

“我给了他三次机会,他已经用掉一次。”

她匆忙道,“我必须帮他,可我不会叫你永远受制于人。”

姬墨盯了那红痕半晌,叹了口气:“好,我不怪他。没有下次。”

他伸出手:“地上凉,起来罢。”

苏槿樨一怔。她跪下请罪的时候,想过他很多种反应。也许会失望,会伤心,甚至会生气,毕竟,是她食言了。这种过分的要求,任谁都会心生不喜,产生芥蒂。可他依然是这样,无条件地包容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说好。温柔到了极致。“还不起来么?”

他浅笑,“跪久了,我可要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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