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没有一点效果的人。“若你甘愿,老衲以后便不再管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于北渊尘的性子,若不是他有恩于他,他怎会年年过来。闻言,北渊尘笑了一声,“您若早如此不就好了,无需这般累。”
“老衲只是想试试。”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摇了摇头,想来再试也没用。“这些年可有复发?”
“没有。”
“可否带老衲看看你带来的姑娘?”
“自然。”
北渊尘记仇也记恩,否则这些年不会如此。起身跟在他身后离开屋里,听到老和尚那么说,他忽然皱起眉,但随之又舒展开,如今这局面他就是想要退亦无路可退。北渊尘与住持到了院中时目光正巧与感慨的苏子衿对上,空气有一瞬间凝结,让她想起了昨晚,她脸色微红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放到住持身上,点了点头。北渊尘瞧着她今日这模样低低笑了两声,低沉的笑声落在苏子衿耳旁,只觉得脸有些烧。住持看着苏子衿眉间一皱。这姑娘身上第一感觉似乎有些奇怪的违和。“姑娘是苏将军之女?”
他看着她开口,苏子衿抬头望去点了点头。北渊尘冷不防纠正一下:“她如今已被封将。”
住持像是有些惊讶,他往前走几步那双眼睛落到苏子衿身上,苏子衿下意识觉得有些不舒服,北渊尘皱了皱眉,“人见也见过了,若是无事本王便回去了。”
住持收回眸光,掩下眼中的复杂,“施主,你……注意些!走吧。”
话音一落,北渊尘带着苏子衿与林谢便离开国寺。住持看着三人背影,不禁摇摇头:“这命怕是躲不过。”
直到上了马车,苏子衿那稍有些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刚刚那瞬间也不知是不是被看穿了自己重生一事,总之待在里面她是十分不舒服。恍然回过神来见北渊尘盯着她看,苏子衿情不自禁的往旁边挪了挪,他深不见底的黑瞳深了几分,半晌笑了一声:“子衿可真是特别,那老秃驴可是很少对其他进寺院中的人如此。”
被他多看两眼总觉得窥破天机。苏子衿心下一惊,手心竟满是汗。她看向马车窗外,一路无言。回到帝都,马车径直将她送回苏府,下了马车见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她看着远去的马车,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在国寺住持的眼神以及北渊尘的话。苏子衿只知道前世那一切恍如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就这么刻在她心底。她摇摇头进了苏府,小小身影直接对着她冲了过来扑进她怀里,王伯跟在身后,两天没见她的苏祈闷闷的喊了一声:“姐姐。”
苏子衿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
“兴许是昨夜没等到小姐,这会正不高兴呢。”
管家在身后笑着开口。苏子衿抿着唇掩下眼底那一抹思绪,牵起苏祈的手往里走去:“阿祈以后可不能这样。”
苏祈点点头。苏子衿想了想又问了一声:“王伯,爹爹娘亲可有说什么?”
“夫人明日才回,将军倒是没说什么。”
闻言,她点了点头。夜深,皇宫里。皇上面前站着一人,正是那禁卫军统领。“摄政王府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只是昨夜苏小将军留在府内。”
皇上似是有些惊讶:“当真?”
“是!”
北渊尘竟会留人在府里?这让他对他的了解产生了偏差。“下去吧。”
“是。”
他退下,御书房便只剩下他和朱公公,皇上忽然问道:“你说,朕这次赐婚是对是错?”
朱公公没吭声,这话说多错多。窗外枝叶被风吹得乱颤,入秋了,夜里凉。……辰王府里。重钰辰与黎初正在西阁楼二楼,整个阁楼除了他们两人之人并不允许任何人踏入。整个二楼挂满了黎初的画像,娇俏的,生气的,郁闷的,揍人的……活灵活现,足以展现所画之人的功力深厚。黎初随意往一旁坐下,重钰辰拿起笔便要开始画,她也不在意,只是忽然开口:“你说他是故意的?”
重钰辰注意力在手中的笔上,轻轻勾勒几笔轮廓便出来了,“嗯,故意的,杀鸡儆猴。”
他这话一出黎初便差不多明白了,几日前走错地方的刺客那次她便知道了,先前全是些小喽啰,后来那双胞胎才是他要杀的鸡。这次过后,不论是朝堂中蠢蠢*的人亦或是暗中接了悬赏榜的人都得掂量掂量,安分一阵子。他这个摄政王在所有人眼中那是恨得牙痒痒却又除不掉。她托着下巴,眨巴着眼:“你也打不过他?”
“没试过,但为夫敢肯定打不出。”
他笑出声,十分坦诚的认了。黎初瞪了他一眼:“出息。”
但也没有反驳。重钰辰武功不低却也不高,素来不出手,大多时候只图个防身。“以如今这局势,过些日子只怕更不安分。”
黎初叹息一声。她这段时间能够明显感觉得到帝都的风起云涌。重钰辰的笔停了下来,认真看向她,开口问道:“王妃可是也想插手?”
若她想插手,那么自己……黎初似是看出他的想法,摊了摊手:“这些破事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这苏子衿与师傅交情不浅,若是可以倒是可以帮一下。”
以如今的局势,苏家定是躲不开。重钰辰低头继续作画:“王妃高兴便好。”
黎初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讨她欢心。她扫了一眼这挂了满阁楼的画像扶额,若是有人进来只怕会吓死,心底又没来由的觉得甜丝丝。重钰辰喜欢画,也喜欢收藏画,尤其最喜欢画她。她摇了摇头,简直是拿他没办法。虽说能帮就帮,但她却没有打算插入到这复杂的局势。兴许是她自私了,但她在插手之余只想保住自己以及重钰辰这条命,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