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隔壁那对足足折腾了一宿,那声音活像是在我脑子边上似的,我能不挂着这么大两眼眶么?难道你没听到?”
赵晴柔狐疑的看着我,“你怕不是做了什么春梦吧?”
“赵晴柔,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谁知她摩挲了一番下巴,看向我隔壁那门,直接忽视了我的问题,“可我昨天睡得可香了,压根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你逗我呐?那声音整个走道都能听到!”
我揉了揉太阳穴,眉心痛得很。“不啊,我昨夜还起夜去吃了个煎饼果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很。”
赵晴柔耸耸肩,我还想据理力争,却陡然看到路过的清扫阿姨打开房门,轻车熟路的拐进去清扫。我诧异的跟过去站在门外往里头探头,“阿姨,昨夜这的住户呢?”
那两人折腾了一宿,一大早就没影了?谁知阿姨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活像是看到神经病一般,“之前消防队来查,说我们酒店清洁物品全都堆在走廊消防那里,不安全怕酒精遇到明火燃了,老板也没专门划房间做储物,这间房就被改成了储物间,我就在这午休啊,夜里我也早回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住户?”
听完此话,我的背后陡然袭来一股寒意,这里居然是储物间?可我昨日分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种声音……赵晴柔见阿姨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连忙弯腰道歉,指着自己的脑袋摇头晃脑道,“阿姨,您别在意,这家伙这里有问题。”
此刻我哪里还敢辩解什么,只能任由她拉着我走没影了。一路下楼到了酒店外我才回过神来,赵晴柔挑眉看完了我一眼,“怎么的,你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她显然是在问我昨夜的事。我晃了晃脑袋,说不定是我真幻听了,毕竟昨天太累了,精神紧绷把楼上的声音听成了隔壁的也不一定。见我不多说,她也只得耸耸肩,“既然你完全清醒了,我们就去一趟城南区。”
“去城南区做甚?”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的想法总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我也不晓得她都打着些什么算盘。她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露出一个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曾经我来海市,就是到的城南区找的周守庸,当时是在一个卖茶老店和他会面,说不定他就会在那。”
我扣扣脑袋,先前师父说周守庸小心谨慎,是奸滑之人,感觉此处能碰到他的几率并不大。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真能寻到什么线索。坐公交辗转十几站,又搭地铁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城南区那家偏僻的卖茶老店,上边用褐木雕刻的黑字牌匾稍显破旧。“香石茶馆?”
我疑惑的念出店名。赵晴柔眼眸之中显露出些许杀意,周身气息无比凌厉,“没错就是这!先前周守庸还跟我讲,此处是他十分爱来的去处,这里是祖传整整百年的身家茶馆,经久不衰的原因就是这老板的祖上捡到一颗能散发出茶香的石头,甚至浇上去什么茶就能出什么茶香,所以因此得名。”
我们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老板便迎了出来,他是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燕窝凹陷鹰钩鼻的瘦高中年男人,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眼中要溢出来的精明和算计,“两位,喝茶还是买茶?”
“卖茶!”
赵晴柔眼底锋利不减。“卖茶?!”
我都懵了,我们全身就那么点身家,能喝茶都不错了,更别说卖茶。“嗯。”
她定定点头,我便诧异的看着她从腰间挂着的麻布袋子里头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放在老板手中。盒子上雕着一个大大的张嘴飞龙,潇洒恣意,傲然天地,颇具王者狂妄之姿。老板一看这价值不菲的匣子,瞬间眼中便冒出精光,“小姐,您里头请,我专门给您安排一个包间,咱们谈谈定价。”
“好。”
赵晴柔一口应下,跟着老板阔步往里头去。我赶忙用手肘戳了戳她,挤眉弄眼道,“没想到你还留下了后手啊,这么好的茶从哪来得?”
她用手遮住嘴低声道,“我走之前就在金钱会偷摸回了一趟金钱会的分舵,在里头摸出来了不少宝贝,那些瓶瓶罐罐都是我从里头摸出来的。还有这茶叶,是分舵给周守庸随时准备好的茶点。因为周守庸别的都不好,就只爱饮茶。”
我不禁感叹她实在机灵,早早的想到的这些,还真是物尽其用了。看来她早就准备来这里碰碰运气。我俩一进茶馆便环顾四周,赵晴柔见过周守庸,我便也只能在一旁打哈哈,毕竟就算是周守庸从我面前经过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有么?”
我低声问道。她肉眼可见的失落,“没有。”
我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拍的一愣,“没事,海市本就大,找不着也是正常,我们还能慢慢找。说不定在这老板这里可以问到些什么。”
她咬紧下唇,定定的点点头,“嗯,好。”
莫约一会儿我们就被老板引到了深处的包间,刚一坐下老板就招呼服务员来给我们添茶,“两位实在是贵客,这茶我们这里有一位贵客十分喜欢,我正愁没办法寻到呢。不知道还有多少?我都包了。”
我一听有一位贵客,立马戳了戳赵晴柔提醒她。有戏!她和我对视一眼,缓缓小酌一口茶,微微一笑,“不知道能否引荐一下这位贵客?刚巧我也是爱茶之人,正愁找不到伯乐,倘若能见到这位贵客,这茶就送给老板你了。”
老板推了推单边眼镜,眼眸中冒出些许精光,“这位小姐,您这是在以茶会友?”
“是也不是,只是这茶本来金贵小众,就想着钟子期能否遇到伯乐。”
赵晴柔用手敲了敲桌子,佯装不耐烦的摸了摸天鹅颈,拿起小茶盒正要起身,“既然老板不能告知,那我就只能走了,这生意也没什么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