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话音一落，场面定格几秒。初一看不懂众人的情绪，兴高采烈地坐在钢琴前面：“阿姨，开始吧。”

“好。”

居明明勉强地笑了下。居家的长辈都在场，见状脸色也都沉了下去。—薄暖阳陪杉杉聊了会天，两人又把给小宝宝准备的东西拿出来看，杉杉摸了下肚子，笑着说：“姐，你觉得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都好。”

薄暖阳把东西都收了回去。杉杉又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姐，你跟姐夫也挺久的了，不要吗？”

“......”薄暖阳抿抿唇，轻声说：“暂时太忙了，生下来怕也没时间好好陪。”

知道她说的只是场面上的话，杉杉想起今天看到的新闻，又觉得格外心疼她。没多久薄煦从宁大回来，三人随便吃了晚饭，薄暖阳也不太想回兰水湾，便扶着杉杉去楼下散步。杉杉讲了些学校里面的趣事给她听，薄暖阳始终温柔地笑。到后来，杉杉也沉默了下去。—晚上送完客人，左家的人便都回了老宅。左殿一时没能走掉，被左青澜硬拉了回去：“太爷爷有事找你。”

差不多猜到要说什么，左殿有些不耐烦，又不能不顾老人的面子，进门时，他动作也有点大，噼里啪啦的，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在生气。客厅内，左家长辈围了一圈。左青澜带着单桃坐好，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左殿坐下来说。“我赶着回去，一天没见我老婆了，想得慌。”

左殿双手插在口袋，吊儿郎当地站在桌前。“领证之前不用跟父母商量一下的？”

左司明威严地问。左殿有些惊讶：“您不知道啊，我跟两位爷爷和左青澜都说过了。”

“......”老太爷咳了下，点头：“是我同意的。”

左司明：“......”“小二啊，今天怎么不带回来，那丫头选的紫砂壶，太爷爷很喜欢呢。”

老人和蔼地问。左殿哼了声，表情很不爽：“有个母老虎一样的婆婆在这里，我怕吓着她。”

“你说谁呢！”

季洛丹气地站起来。像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左殿倏地笑了，格外欠揍地回：“谁应说谁。”

季洛丹被噎住：“......”单桃低头憋笑。“跟她离了，你损失不了什么，咱左家也不差那点钱，全给了她。”

左司明拍板。左殿挑眉，硬气地说：“不，我舍不得，那可是我全部身家。”

“......”一屋子的人仿佛都被他气习惯了，一时间倒也没人敢上来招惹他。“不然这样好了，”左殿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左司明，提议，“您不是想让我娶居明明吗，不然，我像您一样，我老婆做大，居明明做小，行不？”

季洛丹：“……”左司明被气的差点把水杯摔了，又顾及着两位老人在场，硬生生忍了下去。左青澜脑门疼，忍不住替自己弟弟说话：“爸，妈，弟妹人挺好的，小二不亏，你们有什么可反对的？”

“他怎么不亏......”季洛丹马上不同意。左殿猜出来她想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嗓音也有些冷硬：“您再敢说上次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这个兔崽子，你想对你妈怎么不客气？”

季洛丹脸色铁青。左殿拖着音调哦了声，缓缓道：“我前几天，好像看见你老公，带了个年轻的小妹妹在逛商场......”“......”季洛丹懵了两秒，转头看着左司明，“你又找了一个？”

“不呢，”左殿帮着回答，“我猜那是他女儿。”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客厅里只剩下两位老人跟左青澜和左殿。左殿低头发完信息，眼神也柔软了些：“我回去了，我老婆来接。”

老太爷笑呵呵点头：“找个合适的时间，带来给我们看看。”

“再说吧，”左殿站起来，无所谓地耸肩，“哪天您单独出来见见也成。”

“好好。”

又过了两秒，老太爷叹气，视线从他们俩兄弟身上滑过，语重心长地说：“小二啊，你比你哥幸运，就幸运在你是小二，若是老大，联姻是打死都要做的。”

“嗯，”左殿承认，同时给了承诺，“我会帮左青澜守好名下的那些股份。”

左青澜抬眼：“小二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他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老太爷很欣慰：“好，你们俩兄弟能同心，我们也就放心了。”

—左家老宅上次送居明明的时候来过一次，但薄暖阳也不太记得路，便按着左殿发来的定位，一路开了过来。离门口还有两百米的时候，车子便停了下来。薄暖阳打了个电话过去，等接通后说：“你往前走点。”

“你开近点，喝多了，”左殿倚在外形复古又豪华的大门上，不正经地说，“走不动呢。”

“......”薄暖阳启动车子，又开了一百米，已经能看到院门口影影绰绰的人。见左殿遥遥走过来，步子也不太稳，像是喝多了，薄暖阳连忙下了车，等在路边。门口站着一群人，似乎是为了送客人，也都看见了她。薄暖阳看着季洛丹把居明明拉到身边，还有单桃在冲她挥手。夜风吹过，带来淡淡的酒气。薄暖阳冲那群人礼貌地点了下头，步子没往前走。除了单桃，都不待见她，她没必要凑上去找难看。“过来，”左殿单手插兜，冲她伸手，“扶着点老公。”

薄暖阳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边扶他边小声问：“你吃解酒药了没？”

“嗯？”

左殿仔细想了想，而后懒散地问，“现在吃来得及吗？”

“......”感觉他确实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薄暖阳扶着他上车。坐定后，车顶灯亮着，薄暖阳低头系安全带，一阵酒气袭来，她抬头看。男人的脸骤然间放大，紧接着她脸颊被男人的手掌用力捏住，被迫着张开嘴巴。然后，嘴巴被堵住。薄暖阳有些惊慌，余光能看见门口的人依然在打量这里，她又恼又怒，想要推开他。左殿的身体完全移到她这边，将她牢牢地压在座椅与自己胸膛之间。这个吻格外强烈与漫长。薄暖阳脸颊烫的能烧起来，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大熊猫被人围观一般，莫名的羞耻。过了许久，左殿终于松开她，眼睛盯着她水润的唇，低声笑。“你干嘛呀？”

薄暖阳生气地打了他两下。左殿捏了下她通红的脸，声音温柔缱绻：“没干嘛，喜欢你不成啊？”

“你烦死了，非要在这里？”

薄暖阳不为所动。“这里怎么了，”左殿挑眉，不以为然，“我喜欢我老婆还要分地点啊。”

“......”懒得跟这个醉鬼掰扯，薄暖阳启动车子，掉头，飞快地开走，车子也像是带了怒气，油门轰的震天响。开了一段，左殿突然叫停车。薄暖阳不明所以，以为他难受：“是不是想吐？”

“不是，”左殿推开车门，回头笑，“等我一会儿。”

薄暖阳看着他进了家西餐厅，没过多久，拎着两个盒子回来。“什么东西？”

左殿把其中一个盒子放在旁边，另一个打开，里面是一颗粉色的冰激凌球，上面还放了颗红色的樱桃。他拿勺子挖了块，递到她嘴边：“太晚了，少吃点。”

那还买！“......”薄暖阳想怼他两句，又默默地咽了下去，“那一起吃。”

“好，还有蛋糕，”左殿专注地盯着她，嘴角的笑温软，“小侄子长大些了没？”

这话题来得突然，薄暖阳把冰激凌吃掉，温声回：“嗯，能摸出来了。”

“买的什么衣服？”

左殿接着问。想到那身小衣服，薄暖阳嘴角弯了弯：“粉色的小连体衣，超可爱。”

左殿：“玩具呢？”

薄暖阳：“拨浪鼓。”

左殿：“哭了没？”

薄暖阳：“没有。”

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