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我们之间的爱情，真的就那么脆弱吗？”

她像是难过到了几点，脸色苍白，长睫都被泪水打湿：“还是说，这个世上的感情就是永远都敌不过利益？是不是这个世上的男人，全都这样不可信？”

“未思，你要相信，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

情难自禁，程珉心疼地抓起她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像是起誓一样郑重：“你对我来说，是跟其他女孩都不一样的。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姑娘……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助你，为了你，我在所不惜。”

“程珉，你真好……”阮未思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甜蜜不已，感动地抬眼看他。正正撞入他犹如漩涡般深邃的眸子里。他的眼睛似乎有着别样的魅力，像是要将她的魂魄都吸入进去。而他的嗓音平和，带着磁性，温柔得如同在大脑深处响起：“未思，你还想继续跟顾钊在一起吗？你爱他吗？”

“我……”阮未思的眼底闪过迷茫，痴痴地看着他，犹豫道：“我想，我想嫁给他……”没有回答爱或者不爱。程珉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嗓音却依然温柔：“傻丫头，你也太痴情了，听得我心都疼了。”

“程珉，我的心也好疼啊。”

阮未思一无所觉地抓紧他的衣服，眼底又泛起了泪光：“我这么爱他，可是他却想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他怎么可以背叛我？”

“未思，你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不爱你？”

程珉抱紧她，低声得，带着几分诱哄：“如果他不爱你，就是他不值得你爱。你听我的话，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再给他一次机会？“我要怎么给他机会？”

阮未思哽咽：“是他不要我了，他不肯要我了……”废物。眼底闪过冷意，程珉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浅笑一声：“傻丫头，情侣两个人吵架时候说的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你如果相信我，就按我说得做。你等会儿……”他压低了嗓音，凑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阮未思的眼底闪过犹豫挣扎：“这样，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他真的跟伍月结婚怎么办？”

“那他就不值得你爱了。”

程珉在她的发顶落下温柔的一吻，轻声道：“你还有我，不要怕。你相信我吗？”

阮未思看着他，满眼都是信赖：“我当然相信你。”

不相信程珉，她又能相信谁呢？程珉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神越发幽深一片，抱紧她温声道：“乖女孩。”

等他从包间里走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看了一眼裤脚的茶水痕迹，他微不可查地皱眉，推门进入另外一个包间。包间的落地窗户边上，正坐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女孩，身影单薄犹如纸片。开门的动静都不能让她分过半分注意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外面，像是在发呆。“婉晴。”

程珉毫不介意，站在她的身后按住她的肩膀，嗓音温和，犹如毒蛇在黑暗的角落里吐着信子：“在看什么呢？”

“你去了很久。”

樊婉晴瘦了很多，简直有些脱相，嗓音也带着几分磨砂般的粗粝。这个曾经漂亮明艳的女孩，整个人几乎皮包骨头，唇角紧抿显露出几分刻薄癫狂：“金鼎的洗手间，有那么远吗？”

“我碰到了一个朋友，多说了几句。”

面对她的质问，程珉毫不介意，轻笑着俯身在她的颊侧落下轻柔的亲吻，温声道：“婉晴吃醋了吗？我真高兴。”

说着，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柔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去这么久，让你等了这么久。下次我一定不会这样了，好吗？”

坐在餐桌旁的樊夫人，见到他这样耐心深情，眼眶不由红了起来：“咱们婉晴这样，多亏了程珉一直耐心照顾……这孩子多深情啊，对婉晴比我还细心。”

自从上次闹着要跳楼被救下来之后，樊婉晴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话越来越少，也不肯吃东西，日渐憔悴，脾气也越来越大。让她这个做母亲都心力交瘁，偷偷哭了好几场。程珉的态度却始终如一，对待动辄发脾气又很少给予回应的樊婉晴，耐心细致，温柔妥帖。樊总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冲着那边招招手：“饭都凉了，程珉，先过来吃饭吧……婉晴不懂事儿，都要你多担待些。”

他们夫妻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给程珉和樊婉晴订婚，才让樊婉晴在这种情况也不至于没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