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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九点很快就来临了,这次路清没穿自己的衣服,巴图特和楚博英仍然坐在一旁观看。
路清的余光扫过了两个人。 巴图特的病症好像加重了一些,他的皮肤已经开始有些泛红了。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周灼的父母。 溃烂到不成人形。 巴图特也会变成那样?会吗?会吧。 或许他知道自己的病症,或许他不知道,如果是前者,那C7的位面的沦陷几乎成了必然。 路清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很奇怪,今天赌场里除了他们几个人以外,一个围观群众都没有,赌池却是仍然在集资的。 黛西法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由于我们赌的东西有些特殊,所以他们不能入场。”今天,路清的赔率到了一赔百。 她看了一眼赌池,仍然没有人押她。 奇怪的是,那个服务生还没有来。 赌池里的基金几乎成指数增长,但分明开始对赌的第一天黛西法就说过,全场封控,应该不会有新的赌徒加入才对,而所有的资金流水都是先记账的,皇斗结束才一齐发放。 也就是说,那些人手里的钱只会越来越少,没道理赌池里的资金与日俱增。 见路清神情有异,黛西法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赌池里的钱为什么会越来越多。”
不知想到了什么,黛西法竟低低的笑了一声,那笑意越扩越大,反问道:“如果你的朋友参与了这样一个赌局,看着他日进斗金,可你却只能拼命干活,这时候你会怎么办?”
还没等路清回答,黛西法给出了答案—— “当然是,把钱给他,让他帮你也下个注啊。”
原来是人带人。 不需要过多思考,路清可以肯定,黛西法的财富绝对比这几天的赌池之和还要多。 这些人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他们不断往赌池里投钱,赢了的钱,他们又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输在赌桌上。 服务生终于在此时姗姗来迟,他手里提着一个航空箱,当着众人的面,他将航空箱打开了,里面是一箱子现金,一眼看不出到底有多少钱,但钞票将整个箱子都装满了,而后,他将一箱子的钱,全部倒进了路清的赌池里。 不得不说,她有点惊讶。 “你押我?”
连周灼都没在她身上下注。 服务生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不是我,是这位先生给您下的注,我只是代为取钱而已。”
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人是楚博英。 老头子扬起嘴角冲她笑了笑,颇有几分讨好意味。 谁知路清偏过头去,不理他。 像一个和大人生了气的小孩,发泄愤怒的方式就是不理他。 楚博英倒也不恼,乐呵自在。 服务生站定到他的位置,对已经坐落的两人说道:“请下注。”
黛西法扬起嘴角笑了笑,给了身后的随从一个眼神,那人很快带来了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纯黑色的隔离服,防止疫病扩散,那双软润的眼睛在看到周灼和路清以后惊喜睁大。 是欧维。 周灼惊讶起身,“欧维!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哥,”欧维挠了挠脑袋,单纯不谙世事,“我没事,他们人都挺好的,就是怎么样都不肯让我走。”
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其他的病人就不一定了。 很多天没有看见欧维了,似乎是觉得站在面前的欧维不够真实,周灼下意识的想上前几步,离欧维更近些,好看的真切,却被服务生拦住了。 黛西法笑着道:“别急呀。”
“路小姐,我知道你是为了他,我可以用他当做赌注,只是能不能赢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路清微微叹了一口气,黛西法的目的性实在太强,可她别无他法,也不可能丢下欧维不管。 “你要什么?”
“你。”
一瞬间,路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要她?怎么要?? 很快,她的疑虑被打消,黛西法继而说道:“我要你永世效忠于我。”
琉易的眼眸暗了暗,黛西法和他达成的协议不是这样的,原内容是:让路清永世效忠于他。 路清摆了摆手,无所谓道:“可我只会做劣质咖啡。”
想到路清那把咖啡豆的黛西法:“……” 今天的三场对局不公开,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需要关注输赢就好了。 “行倒是行,但能不能由我来决定赌法?”
路清笑意盈盈。
玩正常的赌局,她当然赢不了,那就来个……出奇制胜。 “可以,你说怎么赌?”无论路清选择哪种方式,都绝对赢不过她。 “做物理题吧。”
黛西法:“你有病吧??”
路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规则里也没说必须要用赌桌上存在的方式,我搞创新不行吗?”
“你要拒绝吗?”
看着眼前的两人,楚博英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包括听到“永世效忠”四个字的时候。 谁也不能让路清被束缚住,今天的结果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路清失去任何东西。 黛西法正准备拒绝,有人先她一步了。 许久未说话的巴图特笑眯眯道:“这个好,就这么赌吧。”
“琉易,你来出题。”
更是直接将命题的命定权给了琉易。 不就是物理吗?她物理又不差。 琉易恭敬地起身,对巴图特行了个礼,然后走向了某个卡口,众人等了十分钟,他就出来了,带来了三道大题。 比正确率和用时时间。 听着很公平。 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欧维再不明白一切就是傻子了。 可他如果贸然说话,反倒影响路清答题。 黛西法不免冷笑,琉易想用这种办法制住她。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威胁,从琉易用婚姻威胁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要想到她会在合适的时机反咬一口。 倘若今天路清真的输给她,她们家族怕是会遭受围剿;与其同时,路清会成为她反抗的最大资本。 黛西法不再思虑这些,而是在一声铃响后开始做题。 五分钟后,她堪堪解开第一道答题,耳畔居然响起了路清的声音,不急不缓:“做完了。”
琉易上前去,收走了她面前的几张纸,看了几眼,就将薄薄的纸捏在手中,一言不发。 在用时上,路清已经赢了她。 二十分钟后,她做完所有题目,琉易却说她全错。 “不可能!”
这几道题都很简单,因为失误做错一题也就算了,她不可能全错。 琉易不搭理她,慢悠悠的开始宣布答案:“第一题,北极的一只企鹅在离地高h的地方将一个小球静止释放,经时间t秒后落地,球体半径为R,求解引力常量G。”
黛西法问道:“答案是什么?”
“没有答案,因为北极没有企鹅。”
黛西法:“……” 她猛地转头看向路清,结果后者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第二三两题她也几乎是以同样的方式做错。 “这也叫物理题?”
琉易直勾勾的盯着黛西法的眼睛,轻声道,“物理吗,考的就是一个思维。”
言下之意,你思维不行,我也没办法。 琉易长得是极漂亮的,尤其是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好像将一切都看透了,黛西法的那些把戏在他面前仿佛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毫无危险性,因为大人可以以任何方式制止过家家的继续进行。 接下来的两局,不管赌什么,琉易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不着痕迹的让她输掉对局。 他有这个能力。 琉易是在三个月前才到C7位面的,无声无息,她甚至去过管理局调查琉易的入境信息,可他的入境信息却被列为了高级机密,除了巴图特,没人看得到。 疫病爆发以后,也是琉易提出了封城,恰好顺了统治者的意。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路清。 服务生动作很利索,当场就将欧维押给了路清,而后统计了一下赌池,出了门。 片刻后,门外穿来一阵巨大的嘈杂声,连赌场里良好的隔音墙都毫无用处。 他们不敢相信,路清赢了。 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深黄色脏污的衣服,冲路清破口大骂:“贱人,妈的,居然用……!”
随着一声枪响,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他被士兵毫不留情的开枪射杀了。 门后人站着乌泱泱的人,他们的脸上有不安,有惶恐,也有分文不挣的愤怒。 不变的,存在每个人脸上的东西,是他们对路清的鄙夷。 路清不免觉得好笑。 这些人,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一场赌局和别人的身上,将自己的得失全部算在路清头上,更有甚者,有人跑进来破口大骂。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影,路清眼中的神色冰冷异常。 门外的赌徒分明没有输钱,因为黛西法坐了全庄,可今天的分币不挣与前两天日进斗金的情况天差地别,他们无法接受。 没一人敢造次,可他们看着路清的眼神,隐隐带上了仇恨的色彩。 仅仅是因为路清赢了这场对局。 如果她输了,今天赢的钱将又是一笔庞大的数额。 黛西法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路清的身后,她身上有些幽香,像是洗发水的味道,她的唇尽量凑近路清的左耳,“你看这些人啊。他们恨你呢,因为你打扰他们赢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