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层,开启玉谱么?”
这才是千雪此行的目的。不论环境如何变幻,自己的目的一定不能忘却。况且,玉谱可能才是唯一能解开她心中所有疑问的钥匙。“自然,前提是,你能进得去。凤千璇一年前来试过,她进去不。”
千雪与白冠,行至第六层。门槛上的图文变成了白鸟朝凤,一派喜庆祥和之兆。层门自动打开,千雪她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到了里层。然而,里面却空空如也,千雪用目光搜索了好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为何会这样?玉谱呢?”
难道她终究也是无缘见到玉谱么?千雪感到有些失落。白冠摇了摇,捋了一把胡子,浅浅一笑,说道:“你既能进得了这门,便必能开启玉谱。你且站至殿的中央。”
千雪按照白冠的吩咐,站到了殿中央。极地悬光垂坠下来,刚好打到千雪的身体上。千雪的身体像是被架上了暖炉,突然之间就热了起来。“你咬破右手食指,将血滴到悬光正中心位置。”
千雪俯身,发现足底所立之处的地面竟然是层层沟壑。仔细一看,层峦叠翠,如同万里山河一般峻峭。当千雪将凤血滴落,奇妙的事情就此发生了。她的血与悬光融入到了一起,迸发出比悬光还要透亮数十倍的耀眼光芒。接着,大殿的上空,一块玉石形状的书谱临空而起,跃然眼前。玉谱与其说是一块玉石,不如说是一块类似于琥珀的书卷。顿时,书卷上的字迹,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的,全都争相跳跃出来。日将升,月将落。千璇捧狐,几亡凤国。漫道中兴补天缺,千雪执凤终变天。怀揣天命自不知,纵横三界建伟业。驭万物任君驰,挥皓月斩神魔。临天下悯众生,断情仇了余生。……一切的问号在看完玉谱的提示之后,似乎都变成了感叹号。所有的困惑,也都迎刃而解。白冠感叹道:“文王开启玉谱之时,玉谱的提示只到建伟业这一句,后面的老身也是*听闻。天下将在殿下手里大同啊,可喜可贺。”
难怪三妹临终之时,跟她说的秘密是她将一统天下,原来一切都是天命预言的告示。可是,字里行间,未有一字提及千宁,为何当初母王会昭告天下,千宁才是天命之人,为何她会告诉千雪那样的秘密?莫非母王在看了这些文字之后,极不想看到凤国在千璇手里败亡,所以才刻意向世人隐瞒了千璇也是天命凤王的预示。然后又因以前的千雪,八字太小,又生性软弱,所以才寄希望于千宁?还是说有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千雪不愿以恶意去揣测自己已经仙逝的母王,哪怕她的隐瞒曾经导致了她生命陨灭,与所爱之人决绝,她依然不愿意那样去想。她宁愿相信,母王所做的,皆是为了将对众生的伤害降低到最小。天下大同,她千雪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象。然而天命却给了她这样艰巨的责任,从今往后,她该如何自处才好?命运究竟是可以改变的,还是无法改变的?若可以,为何母王穷尽一生,最后还是未曾扭转乾坤。若说不能,那为何她又偏偏会重生?玉谱里的凤千雪死了,而预言以外的千宁却还活着。“报!”凤宫正殿,千璇临朝,正商议中部地区水患事宜。突然兵部传来紧急情报,满朝文武皆感惶恐。“龙军以讨伐山戎为名,分别集结了阆、平、西三城总计2万军力,逼近我凤国边城辽城。”
千璇形容大变:“龙军是否已经越境?”
兵部侍郎林统举玉匾跪下附言:“未曾越境,不过那凉山山戎一直以来便生活在龙、凤两国的边境。臣下忧心,龙军假讨伐山贼为名,实则是揶揄我辽城。否则,单一讨伐山贼,根本无需如此兴师动众。”
“林冲,这件事,你如何看?”
凤千璇将目光转移到林副将身上,神色威严中透了几分焦急。林冲立即下跪答曰:“依臣下看来,我方可派军队赶赴辽城。若龙军越境,则我们迎战,若龙军退兵,臣下觉得,我方可撤兵。汉水一战,我军死伤无数,如今正是调养生息的时候,主动出战,臣下担心会加重人民的负担。”
“幽国师,你怎么看?”
凤千璇眉头紧锁,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幽冥身上。幽冥顶着萨满巫师的名头,自谥是天神的人。因此,上朝之时,举国皆要跪皇族,独独他不用。他弯腰行礼,双手举匾置于*。“启奏女王陛下,微臣认为,不宜交战。凉山山脉呈横向走势,横垮龙、凤、子仲三国。凉山山戎狡猾、机敏,狡兔三窟。从籍贯上说,他们是属于子仲和龙国的公民,与我凤国并无直接关系。我认为方可按兵不动,派辽城护卫队多加盯着便是。若子仲起兵,乞求我国派兵增援,我国再派兵不迟。”
“若子仲不起兵呢?”
“我方可以先派使者去子仲,试探下子庄王的想法。如今既是五国联横抗秦,秦国大军压境,我想任何一个盟国都不会坐视不理。”
千璇凤颜大展:“此计策不错,其他人还有没有不同见解的?”
殿内鸦雀无声。“一帮庸才,寡人养着你们,一出问题你们光知道上报,却不知如何处理。偌大个朝廷,除了幽国师和林副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为寡人分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