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跑堂，不过也利落得很，端着托盘穿过饭堂，到了靠窗的桌边。“几位客官，您要的虾籽黄鳝煲，宫爆虾仁，鲜菇银鱼炒蛋，排骨糯米饭，春笋腊肉饭……吃不完给您打包，不够再给您添。”

几个客人光听菜名就直流口水，不待屠老爹报完菜名，已提起筷子大朵快颐。果然之前饭摊打响了名声，温县不少人都知道有家小作坊的饭菜，能做出不少美味佳肴来，物美价廉得很。如今饭馆一开张，许多老主顾来捧场，还拖家带口的来。一食客是当初码头饭摊的老主顾，这次带着妻儿父母来，一家人围了一张桌子。“你们许久没开张，我这馋得啊，一想起你家那浓郁的酸菜鱼汤，简直直流口水，做梦都梦见在啃卤猪蹄。”

食客拉着屠五的手，拍拍桌子说，“今天，把你们饭馆里的招牌菜都给我送上来，尤其是卤肉，先来五斤！”

屠五笑眯眯地说，“谢您捧场，您是老主顾，务必让您满意！”

男人的儿子奶声奶气道：“虾，爹爹，我要吃虾虾。”

屠五一乐，“小少爷，你要吃虾是不是？我们家有盐焗的，椒盐的，原味的香醋的，香辣的蒜香的，您喜欢哪种啊？”

男人大手一挥，“都上都上，还怕少了你的银子？”

“得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屠五笑眯眯地退去，心里直嘀咕。虽然这食客拖家带口十几人，但这菜也点得太多了，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屠五跑到后厨报菜名，樊梨梨几人简直要晕死过去。三人完全没想到，才开张生意就这么火爆，比饭摊那会更加累人。樊梨梨正要去抓虾仁，却发现虾仁快空了，立即喊，“快再剥些虾仁出来！”

新聘的伙计回应，“没河虾了咋办？”

樊梨梨吸了一口凉气，说，“快让屠沉联系大哥，赶紧再送两桶虾来！”

屠馨月手忙脚乱，也喊道：“螃蟹也没了，我这还有道蟹肉鲜菇粥没做好呢！”

屠大娘追着说，“黄鱼没了，白鱼跟刀鲚也快空了，赶紧补货！”

伙计连忙跑到屠沉那说了，屠沉再去找屠郁，送更多河鲜过来。正忙得不可开交时，樊老爷也带同僚好友们前来，屠五上前接待，招呼他们在楼上还未完成的包厢里落座。“各位贵客，小店招呼不周，眼下环境自然是比不上大酒楼，但请各位相信，我们屠记饭馆的菜肴，绝对不比大酒楼差。”

屠五笑眯眯地给众人递上菜单，樊老爷捻着胡须哈哈大笑。“我这宝贝女儿的厨艺，如今长进得连我都不敢相信。她做的那些美味佳肴，啧啧，老夫从前压根都没吃过。”

来人里有明珠娘子，也笑盈盈地说，“是，我尝过樊小姐的糕点，那可是一绝，连京城里都少有。”

屠五立即将糕点呈上，并倒了一杯桃花鲜茶，说道：“这是我们家的新茶点，请您尝尝，要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还请您指点。”

“小哥真会说话，不过樊小姐的手艺，必然是出类拔萃，哪里轮得到我指教？”

明珠娘子一边说，一边挑起一块精致的桃花糕点，一入口，微微挑眉。糕点本就甜润可口，再配上清新的桃花茶，与众不同的清雅桃花香霎时充盈于口腔，甜而不腻，相互衬托，带来绝妙的享受。“不错，是真不错。”

明珠娘子眼前一亮，对樊老爷笑道：“师兄养了一个好女儿，这般手艺，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樊老爷摇头失笑，“离了我，这孩子倒是更长进了。”

其他几人亦点好了菜，期待美食上桌。其中有人早就听到码头边饭摊的名声，只是碍于饭摊太过粗陋，与他们的身份并不匹配，所以不好前去吃饭。如今改成饭馆，总算能无所顾忌地前来，把各色美食通通尝个遍。尤其是卤牛肉和腊肠这些温县没有的食物，怎么也要试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