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文书,再度递给官差。官差看完,朝身后人一挥手,“写得清清楚楚,是三百两断绝了关系。来人,把闹事的都押走!”
屠大伯三人霎时慌了,连呼冤枉。四姑还想去抢官差手里那份,眼睛鼓鼓地瞪着,模样难看得佷。樊梨梨道:“不但我们有备份,县衙有,族长以及村长那,各自都有。就算你们撕光了我们这的,还能连县衙的一同撕掉?”
“你,你们真是一帮冷心冷肺的畜生——”屠奶奶没想到会闹得这么难堪,气得满脸青紫,快晕过去了。屠老爹默默扭头走向一边,把事情交给屠郁处理。屠郁全然不理会屠奶奶三人的哀嚎怒骂,跟官差一起,去县衙说个清楚。不让这帮人吃点苦头,还真以为他们是糯米汤圆,任凭揉搓。晚上打烊后,说起这事,屠大娘脸色很难看。“早知道那帮人不是好东西,幸好断绝关系了。这么看来,当初的三百两和大院子,也花得值。”
她现在就怕那几房还有后手,想方设法把屠奶奶丢来。屠老爹小心翼翼地给屠大娘夹菜,嬉皮笑脸地说,“这事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
屠大娘扫他一眼,想发火吧,其实又心疼得很。想就这么算了,又怕以后他再自己扛着,不跟家里人分担。默然半晌,屠大娘还是决定置之不理,让屠老爹自个反省去。屠老爹自知理亏,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屠郁放下饭碗,劝说道:“我今天跟官差去了衙门,掌事查过卷宗文书后,跟奶奶他们说了,白纸黑字,不容抵赖。如果以后他们还敢来挑事,只能让他们先蹲几天大牢。”
屠大伯跟四姑虽说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在村里也算有点名声。要是为了这种事去坐牢,往后回到水村里,不止他们要被人戳脊梁骨,连儿女孙辈都会遭受诸多非议。所以想死皮赖脸地留下,没那个机会。只要屠老爹不心软,不让屠奶奶这尊大佛进门,怎么都会有应对之法。屠老爹摸摸鼻子,又给屠大娘捶捶肩捏捏腿,讨好说道:“今晚上我一个人洗碗,媳妇你们都休息,谁都不许跟我抢!”
屠大娘又气又好笑,“那你自个洗去吧,不洗干净今晚别想好过!”
“是是是,媳妇你说了算!”
老两口一下子就和好了,不过屠大娘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孝顺你娘,我不拦你,只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跟我们说,别带梨梨去犯险。”
今天要不是屠沉察觉到异样,叫上屠郁几人尾随而来,樊梨梨跟屠老爹哪有这么容易脱身?屠老爹又使劲道歉,直说以后再也不敢了。但樊梨梨觉得,就屠家几房那心性人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夜里,空间内,樊梨梨点燃火把插在地上,陪屠沉一起种地。屠沉在试着种更多蔬菜,樊梨梨捣鼓她的药田,两人时不时聊上两句。“对了,我今天听说,东海那边的战况平定了些,是真的吗?”
屠沉略略挑眉,“听谁说的?”
“三姐夫,”樊梨梨说道:“就下午我跟三姐在后厨的时候,三姐夫说,朝廷好像派了个特别会打仗的将军去东海,东海一听到风声,马上就消停了。”
“哪个将军?”
“不知道,三姐夫没说,”樊梨梨开心地说,“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咱们也不用离开温县,颠沛流离了。”
屠沉不想泼她冷水,但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东海最混乱,异族人野心勃勃。东海王也不是善茬,以当前朝廷的兵力,想压制住东海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