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跳上来的几个晋军,有两个就离秦洛不远。藏锋手中断刀出窍,迎了上去。他跳上墙头,手中长刀化作一股厉芒,朝来敌卷去。那两个晋军手中的兵器,直接被藏锋打飞。藏锋的长刀左右劈出,另两个踏足墙头的晋军立即溅血堕下城墙。但伺候,又有七八个晋军成功登上了城墙,和城头上的唐军厮打在一起。藏锋游鱼般闪到敌人的身旁,长刀闪电般劈去。“当!”
长刀破入敌手双斧之间,倏又收回。那攀上城头的一个矮壮的晋军兵器被打掉在地,额际现出血痕时,藏锋则又往另一抡刀的敌人挥斩。“叮”的一声,那人的大刀被摧枯折朽般硬生生斩断,而藏锋底下则飞出一脚,把那汉子踢往城外。众守城兵将精神大振,剑矛齐出,把尚余下的五名敌人迫在了墙角处。李存孝也在另一边杀得兴起,一刀一个敌人,见敌便杀。鲜血飞溅中,余下晋军见势色不对,就那么跃下墙头,落荒而逃。李存孝跳到墙头上,举刀狂呼道:“我军必胜!”
众战士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此时,秦洛立刻道:“李存孝,你此时率人出城。”
“是。”
李存孝闻言立即下令道:“开城门。”
吊桥降下,李存孝领着三千战士,策骑冲出,见人便杀。晋军的攻城队伍根本想不到唐军竟会开城作战,登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杀到城外的人马持着装满火油的瓶子,迅速将火油倾洒在敌人的攻城战车上,又随即被城上放出的火箭点燃。战鼓声起。晋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一时蹄响震天。城上司号兵当即鸣锣并吹响了号角。李存孝冲散了敌方一组近千人的盾牌车后,押着阵脚退返城内。此时,墙头上的飞云弩万箭齐发,射得对方的骑兵一排排倒往地上,难作寸进。“砰!”
吊桥关闭。这突然的出城袭击,直接让晋军损失了不少人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战果,让唐军将士们一时欢声雷动。独孤世忠看到对方至少有一半的攻城楼车、挡箭车和投石车陷在了火海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敌人又发动了另一次狂攻。秦洛的目光投到了城墙的另一处。那边,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塌陷的缺口。“快,让人去修复那缺口,派人去把守。”
独孤世忠也指挥身边的将领,赶紧去填补那边的窟窿。唐军将士们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有如人间地狱,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而晋军那边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轰!”
今趟又是擂木撞在城墙上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砰!”
一座楼车刚在前方被推得倾跌开去,连着上面的晋军一起倒在了城外的地上,也不知跌伤压伤了多少人。箭矢雨点般交射着。独孤世忠对秦洛禀告道:“殿下,那边的城墙被撞破了一个缺口,我们全赖沙石堵塞着,牺牲了很多弟兄。”
另一边,李存孝道:“殿下,那晋军的主力中军开始移动了。”
秦洛望去,果然下面攻城的都往后撤了开来,以便让晋军的中军主力作新一波的强大攻势。城墙外的原野尸骸遍地,似在细诉着这惨烈的攻城战。独孤世忠此时喊道:“用柴火,火攻!”
墙头唐军将士们一声发喊,除了飞云弩发射还击外,其他人则开始把储在墙头的柴枝往城下抛去,亦有人负责掷石。喊杀震天。近墙一带柴枝不断堆积,敌人终杀到墙下,飞云梯一把接一把的搭往墙头。“放火。”
独孤世忠颇有老将风范,这个时候非常稳重。唐军将士们抛下的再不是柴枝,而是一个个的火球。埋身肉搏的墙头攻防战剧烈地展开时,堆积在城墙下的柴枝干草被火球引发,纷纷起火,迅速蔓延。李存孝此时仍在墙头来回纵跃,刀矛齐出,把爬上墙头的敌人杀得血肉横飞,倒跌落城。守城的将士们见李存孝如此奋不顾身,又见下方烈火熊熊,把敌军和那些甚么投石车、弩车全陷进火海里去了,均知胜算在握,更是万众一心,奋勇拒敌。城墙下七百步内尽成火海,烧得攻城的士卒惨叫连天,变成了无数在烈火中打滚哀叫的火团。转眼间,墙头上再无敌人。幸而没有被火波及的敌人,则是潮水般退了下去。这样的攻城,大部分的士兵都在送死。东方无敌那边直接道:“二殿下,我看还是先撤兵吧,这样打下去恐怕将士们士气大挫。”
妘峥咬着牙,暂时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那就先撤兵。”
这一波攻城没有取得什么战果,让妘峥非常不快。“东方将军,不若今晚我们摸上去,教他们睡难安寝,如何?”
妘峥的法子就是晚上偷袭。东方无敌道:“二殿下的计策倒是不错,只不过那城头的守军点起火把,便能将二十丈之内的事物照得很清楚。再加上月色,恐怕三十丈他们就能发现我们。”
妘峥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东方无敌道:“二殿下是此次的指挥,怎么做,全凭二殿下定夺。”
妘峥沉吟道:“算了,先后撤三里,让全军休息。”
见到晋军开始后撤,秦洛露出了冷笑的神情。“独孤将军,我们这样守不是办法,必须要冲出去,一位的死守我们将处于劣势。”
独孤世忠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但是出城作战风险更大,而且晋军人数占优。”
秦洛淡淡道:“独孤将军,若你是晋军主将,此时撤军最主要的是什么?”
独孤世忠道:“自然是让大军休整,准备下一次进攻。”
“那将军可听说过扰敌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