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宫门口。禁卫军看着他表情不悦，吓得动都不动，更别提阻拦了。坤宁宫的宫女和太监刚把正殿收拾干净，猛然见一道高大身影冲进来，吓得连滚带爬躲到一边。“摄政王殿下，皇后娘娘正午睡，您不能进去。”

楼彻盯住说话的太监，一脚踹飞，“本王的王妃呢？”

偶然听说三天前宫宴的事情，事关楼云婚事，他的小王妃首当其冲。以张皇后的个性，今天召她入宫，准没好事儿。“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宫女声息若蚊，“王妃走的时候好好的，跟太尉夫人母女一起。”

楼彻仍然不放心，端坐于正殿。操起茶杯，放手，砰！操起茶托，放手，嚓！桌面上的瓷器，一样接一样的落地碎。声音此起彼伏。张皇后急走出来，惊愤到了极点，“这里是后宫，不是你家后园子，你想干什么？”

楼彻慵懒地抬起眼皮，丢出一摞纸。“这里都是轩辕景的杰作。身为皇嫡子，他尚能保住身后名，如果这些东西曝光，可就难说了。”

张皇后扫了一眼，脸色铁青。更准确地说，这些东西一旦曝光，她这个皇后的宝座都得拱手让人。“你……你什么意思？”

明显心虚。“人活在世，多积德行善，方能永葆长久。如果想当皇太后，你首先要做的就是长寿，活不到那一天的话，该有多遗憾。”

妥妥地威胁。他起身，潇洒地从纸上踩了过去。“楚云汐是本王的命，如果再听说她受委屈，本王灭了你的坤宁宫也在所不惜。”

徐皇后瘫坐在地，拳头捏的死紧，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这次一声也不敢吭了。殿内烘着地龙，枚妃靠在暖榻上，手里还捧着个手炉。“你那天的壮举在宫里都快传遍了，皇后今天没为难你吧？”

“还好，还好。”

楚云汐拉过她的手准备把脉。枚妃反手握住她的，轻轻摇头，“不用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现在……药石无用了。”

她屏退了下人，又朝楚云汐挪了挪，满脸谨慎。“她生怕老五、老七抢了她嫡子的位置，抢先一步对我下毒，想着没了我这个亲娘，老五和老七更好控制。”

枚妃咳了几声，神态更加疲惫，“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宇王和景王相继离世。”

楚云汐眼眸流转，心里起了波澜。……原来枚妃的毒，是张皇后给下的。“其实，如果陛下还康健，再过个三五年，太子就是老八的了。”

她疲累地笑了笑，“我偏不让她如意。”

楚云汐瞳孔紧缩，猛然看向枚妃。枚妃点头，“你这么聪明，一定猜到了。没错，皇上的毒是我下的。而且此毒，就是当年先皇后，我姑姑中的那味。”

信息量太大了，楚云汐干干咽了下口水，握着枚妃的手心里浸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