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的玉公主,在京城可谓赫赫有名。她长相一般,却自视甚高,娇纵蛮横的性子是一小就有的,加上皇帝的宠爱,更是无法无天了。曾经有富家女走路时看了她一眼,她就找茬挖了人家的眼睛。还有女子擅水袖舞,只因十三喜欢的人夸奖了那一句“水袖舞真美”,那姑娘就倒霉了。没几天的功夫,双腿摔断了。明面上,都是意外,实际上,都跟玉公主脱不开关系。这位公主的脉象和身体情况,全都在楚云汐脑海里。……这就很有意思了!听了楚云汐的回答,她仍然不改初衷,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两三遍,眼神里充满怀疑。司徒清借口要去吃东西,拉着楚云汐赶紧走。转身的功夫,玉公主再次开口,“你经常逛宫门口那条街吗?有个叫明药堂的地方,去过吗?”
楚云汐精神一阵,不可思议地手掌一紧。握着她手的司徒清感受到了,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直觉,玉公主猜对了。事关“左云伊”的秘密,司徒清徒增使命感,昂首挺胸挡在了楚云汐的跟前,“玉公主上来就质问人家,会把人吓到的,她初来乍到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待会儿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就不好了,我还是带着她到皇后姑母那去吧,姑母还说要找嬷嬷教教云伊礼仪呢。”
一边念,一边拉着楚云汐远离是非之地。楚云汐和玉公主目光相接,无形的压力瞬间升腾,都走出很远了,双方还没收回目光。直到章太医的声音响起,“香烛断,时间到!”
大家收回思绪,紧盯着章太医和刘太医给楼彻把脉。宇文慎的眼睛通红,果真就像一个赌徒似的,盯着章太医和刘太医的手,就像是饿了许久的乞丐盯着大肘子。“启禀陛下,无碍,顷轩王的身子无碍。”
刘太医先下的结论,章太医点头附议。“怎么可能呢?!”
这次先跳脚的是君安侯。当一个人陡然面对不想承认的结果时,大多数会表现的很暴躁。“千真万确,我敢用自己的老命来向大家保证,此人就是北冥摄政王楼彻!他处心积虑来到东吴,一定是别有目的,你们千万不能被他骗了。”
“究竟是谁……处心积虑!”
皇帝气得口唇发紫,脸色涨红,唇边的胡须都在跟着颤抖。“朕在此郑重声明:顷轩王,是朕亲自派人去找的,查询数年,身份十分确定,不可能有差错。且朕的人找上他的第一时间,他是拒绝回东吴的,要不是底下人做了工作,顷轩王今天根本不会站在这里。”
“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他是处心积虑的那个了?!倒是你,北冥皇族,不明不白的来到这里,挑拨我们亲人关系,意欲为何?”
“启禀父皇,北冥新帝上位,第一时间就是清理皇亲国戚中的毒瘤,大义灭亲了许多,其中就包括君安侯。他是在老家混不下去了,这才跑到咱们地界来撒野。”
从始至终没发一言的桓王,关键时刻丢出了重磅炸弹。根源处揭穿君安侯的初衷,一个单纯只为利益的人,一个因为作奸犯科被清理出皇亲国戚队伍的人,无论说的话,还是办的事儿,根本不可靠。宇文慎颓然靠在柱子上,双眼无神,嘴里空空的念叨着:“不可能,我都是安排妥当的,他明明就是楼彻,这不可能,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皇帝愁容渐退,换上了一脸的无奈,“把慎郡王带下去。”
慎郡王仿佛突然梦醒,疯了一样往上手处冲,“皇祖父你信我,我可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他是什么东西?人心隔肚皮啊,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你根本不知道!”
禁卫军们架着他的双臂,强行带走。路过太子的时候,他还在咿呀鬼叫。聒噪之后,大殿内再次陷入安静。好好的宴会,搞的跟头七一样,丧极了。朝臣们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喘个大气,惹怒了皇帝。突然,皇帝开口,“太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