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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愈白愣在原地。
他看着林晚意伤心欲绝的模样,顿时心痛得不行。 伸手想要过去拥她,却被她给甩开了。 沈愈白知道她很生气,也没敢用强,但语气却十分坚定地说道:“婠婠,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和离的!新婚夜的事情,已经是我愧对你了,以后我定然会好好待你,你看我的表现可好?”他是不可能跟林晚意和离的。 两个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情谊,可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断绝了! 更不要说,林家马上就要…… 林晚意的心往下一沉。 她就知道,跟沈愈白和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国公府最是看重面子,他们可以休妻,但绝对不会让沈愈白跟她和离,不然国公府肯定会感觉丢了人! 而她如果是和离还好,一旦被休了的话,她就会连累弟弟以后考取功名,还会影响胞妹出嫁,族老那边也会十分不满。 今日说出和离二字,不过是试探一二。 等到家人危机解除后,如果贵妃跟九皇子也安全脱身,届时就可以借助他们,成功地离开沈家这个豺狼虎豹窝! 如果贵妃他们不能帮忙的话……林晚意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自己的药箱上。 沈家人到时候若不放她,不能和离?那么就守寡吧! 林晚意今日回家,因为妹妹去了江南外祖家,没有见到,而弟弟去书院有事没回来,也没有碰上。 她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既然一切重新来过,总是有办法解决困境的! 这个时候,马车在沈府门口停了下来,林晚意直接提着裙角,跳下马车,带着茯苓他们往府中走。 沈愈白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 “婠婠,今晚我去琉璃阁歇息。”
林晚意的步子一顿,俏脸沉了沉,继续迈步朝琉璃阁走。 茯苓听后,顿时如临大敌,她看了看林晚意的脸色,小声说道:“夫人,刚才奴婢往你的药箱中,放了好几种毒药,还有一本万毒明谱,今晚若是世子来,那毒药就可以用……” 林晚意本来听闻沈愈白今晚要跟自己圆房,心中烦躁不已。 突然听到茯苓的话,她的步子顿时一个踉跄。 “你哪里来的毒药?”
“……都督给的。”
茯苓支支吾吾地出卖了宴辞,然后又补救道,“夫人,都督都是担心你呀。”
林晚意的心情很复杂,没想到宴辞竟然对她这个替身,这样上心。 不过医毒本就不分家,她之前在闺中的时候,就研究过一些。 所以对宴辞给的毒药跟那本万毒明谱,很感兴趣。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急切地想要回去看看,嗯,今晚给沈愈白用哪种药比较合适! 这边沈愈白刚回到住处,多少有点犹豫了。 虽然他对林晚意的情谊是真的,但一想到今日屏风后的情形,忍不住内心又十分郁结。 当时两个人抱在一起,有没有做什么? 虽然宴辞是宦官,但婠婠可是他的夫人,两人那样纠缠不清,他沈愈白可是男人,又怎么会一点都不介意?! 倘若不是为了七皇子的大业,他新婚夜那晚,也不会…… 沈愈白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不该冲动地说晚上去琉璃阁。 他拧眉坐在那,突然听到身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表哥,你是不是累了,让青莲帮你揉揉肩?”
沈愈白一愣,看向孙青莲,眉宇间有着淡淡的不悦,“青莲,你还不是我的侧夫人,不要总往我这里跑,要记得规矩!”
孙青莲一听,顿时红了眼,“表哥,青莲只是想你了……” 沈愈白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莫明想起来之前在马车上的林晚意了。 华容婀娜,垂目秋水,我见犹怜。 他止不住心疼起来。 的确,林晚意本就不想陪那个宴辞,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沈家,定然不会那样委曲求全。 沈愈白心中对林晚意的怜惜,更甚一些,再抬眼看这眼前的青莲表妹,莫名地就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太寡淡了。 他起身道,“你回吧,我要去书房看书了。”
“是,表哥。”
孙青莲红着眼离开沈愈白的院子,但走了几步,却是目光仇恨地看向琉璃阁的方向。 该死的!为什么那晚,林晚意不直接被宴都督给折腾死了? 如果林晚意死了,岂不是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表哥的正妻了! 就在孙青莲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两个侍女欢快地说道,“听说今晚世子要去琉璃阁过夜啦!”
“这不是好事嘛,毕竟两位主子还没有圆房。”
“是啊是啊,之前还担心小姐在沈府的日子艰难,不过等他们圆房就好啦。”
两个侍女越走越远。 孙青莲攥紧了手绢,不!她一定要赶在林晚意之前,跟表哥圆房! 因为这样,在表哥心中,她肯定就会比林晚意重要得多! 下一刻,她顿时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而就在孙青莲转身快步走远的时候,那边低声说话的茯苓,垫着脚看了看她离开的背影。 银翘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要故意说给那个表小姐听啊,你刚来的不知道,表小姐早就觊觎世子了呢。”
茯苓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既然她觊觎,那就送给她呗。”
银翘一脸惊诧! 不过既然是小姐吩咐的,哪怕不理解,但银翘还是认为,小姐做的决定,肯定不会错! 琉璃阁。 这边林晚意在书房中,一页一页地将万毒明谱都背了下来。 从小到大,她记东西都特别快,尤其是背诵药方跟毒方的时候,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境地。 这万毒明谱留在琉璃阁,并不是好事,所以她得快些背下来,然后让茯苓还给宴辞。 修长的手指,摇晃着一个瓷白的毒药瓶。 “算着时间,你已经出城了吧?”
林晚意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夕阳,低声呢喃着。
与此同时,一身红金束腰长袍,外披着白色大氅,头戴紫金玉冠的宴辞,端坐在太师椅上,他垂眸摆弄着手中黑金圆石,眼神中都是淡薄跟凉意。 面前地上有着一滩血,还未干涸,鲜红醒目。 一黑衫男子走进来,拱手说道:“主子,属下查到近期林家除了嫁女外,就无大事了,只是……”